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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臂高呼!
“为了幽暗王国!为了荣耀!”
“为了王国!”
“所有人到我身边来!”
身处影月城最宽阔的主街。
附近的士兵闻言纷纷赶来,用血肉之躯堵在路上,意图为其他人争取更多活命的机会。
血肉飞溅。
士兵临死前的惨叫声摄人心魄。
沙文此时站在一个相对安全的塔楼上。
看着不远处已经被深渊恶魔完全包围的卡西和一百多名士兵。
面对深渊恶魔洪流般的推进,他们身处其中显得格外渺小。
叹了口气。
沙文原本想要借机离开,但见到这副场景,又怎么不会被触动。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简直就是梦幻中的英雄所为。
使用传送术抵达包围圈中心。
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卡西习惯性的就要挥动匕首将其斩杀。
但当她看到沙文后,匕首距离对方的脖子只差一根手指的距离。
“法师?”
沙文叹了口气说道,“你们有人要离开吗?”
她大量沙文一眼,眉头一皱说道,“你是虚无系法师?”
“不错,但我的魔力现在非常有限,只能带两三个离开这里。”
“你自己走吧,法师。”
不再理会沙文,卡西转身就向冲进敌阵。
但两名亲卫此时却冲过来拉住她,恳求道,“卡西大人!你和他一起离开吧!这里有我们就足够了!”
“卡西大人!你牺牲在这种地方太不值得了!”
“你们两个放开我!”
“卡西大人!”
“你是副军团长,不应该死在这些低阶恶魔的包围中!大人!听我们的,跟他一起离开吧!”
“哼!”
推开两名阻拦的亲卫。
“法师,要走你带上她们!”
说罢就冲进恶魔群中,开始厮杀。
两名亲卫此时小跑到沙文面前,直接跪在地上,恳求道,“法师!你有能力离开!求你带上卡西大人!
她还不能死在这里!”
“王国内五阶职业者本就不多,如果卡西大人为了我们死在一群低阶恶魔手中,太不值得了!”
“求你了!法师!”
沙文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了。”
不等他们说出感谢的话。
蓝色幽芒一闪而过,出现在卡西身后。
抓住她的胳膊,瞬间就离开战场,向安全地带逃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卡西甚至都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等她回过神来已经抵达了刚才相对安全的塔楼。
一落地沙文就急忙说道,“不要试图回去!卡西阁下!这是你的亲卫最后的意愿了。”
“你!”
一步走过来,把匕首抵在沙文脖子上。
这位脸上稍显老态的黑暗精灵,胸膛剧烈起伏,银色长发混合着汗水与血液黏在一起。
“他们刚才都告诉我了,你是幽暗王国为数不多的五阶职业者,就算牺牲也应该是死在对抗高阶恶魔的路上。
而不是因为毫无意义的勇气与荣耀死在一堆小恶魔的手里。”
即便是五阶职业者,两个多小时的高强度战斗后。
她拿着匕首的胳膊轻轻颤抖。
深吸一口气,胳膊缓缓放下,虽然没有说话,但算是默认了沙文的说辞。
再次拉上她的胳膊,两人闪身就消失在塔楼中。
不过才刚刚传送了一次,落在一个建筑的顶部。
下面竟然传来一阵熟悉的怒吼声。
卡西左手紧紧握着匕首,面无表情道,“你还能带几个人?”
“最多两个。”
话音落下,她便已经跳下房子,想要冲进去营救被困的人。
沙文也跟了下去。
看来,有的人运气还不错。
此时凯莉丝和福斯特,还有一名真知学院的法师靠在一个狭窄的厨房里,依托入口不断杀死冲进来的恶魔。
甚至尸体已经堆满门口。
淡黄色的恶魔鲜血在厨房里汇聚成一个小水潭,散发刺鼻的恶臭。
“福斯特法师!我们有办法脱困吗?!”
这位已经年近四十,身体微微发福的法师额头布满汗滴,面色苍白摇了摇头,“恐怕今天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作为唯一的近战职业。
凯莉丝堵在门口,铠甲和头发被鲜血浸透。
她的匕首刀刃已经破碎不堪,虎口裂开一道巨大的伤口。
左肩插着一根断裂的骨矛,脊背上是三四道深可见骨的可怖豁口。
能够站着完全只是一开过人的意志力。
此时她的视线都已经开始模糊。
但想到自己倒下,身后的两名法师瞬间就会被杀。
咬紧牙关,怒吼一声,握着匕首的右臂酸胀难忍,每一次挥舞都只有麻木。
我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垂下的发丝挡在眼前。
眼前一阵发黑。
蓦然。
一只从尸体堆中钻进来的小恶魔扑到她的身上,满是尖牙的口气狠狠咬在她的手臂上。
黑暗精灵发出痛苦的哀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一脚踹开趴在身上的敌人。
想要爬起来。
但四肢仿佛不听使唤,就像棉花一样,使不上一点力气。
耳边传来的声音开始恍惚不清。
只能间歇性的听到福斯特在嘶声大喊。
“快扶她我还有一些魔力”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人拉进去靠在墙上的,模糊的视线只能看到福斯特用短魔杖指着被小恶魔扑到的法师,手足无措。
“该死!该死!该死!”
人类被撕咬时的惨叫,凄厉无比。
一瞬之间把她从恍惚中拉回现实。
想要起身过去帮忙,但就连动一根手指都无法做到。
此时,她的内心突然多了一份感慨。
因为想起了曾经和下属们经常说的一句话。
‘死在战场上是我们的荣耀。’
可能,这就是影卫军团每一位士兵最终的宿命吧。
为了祖国,为了阿拉亚世界,死在与深渊恶魔的战斗中。
眼看着小恶魔把那名法师撕成碎片,下一个就要轮到福斯特。
一道蓝色幽芒蓦然闪过。
她的眼前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背影。
嘴里不停往外吐着血沫。
身体此时已经感觉不到任何东西,任由对方把自己抱起来。
模糊的视线中,景色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