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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上位(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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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凤栖阁传朕的口谕,让皇后亲自主持册封之礼。”

次日清晨,五更时分。

夜色昏昏沉沉,大地还未苏醒。

四周的寒气森森,团团地将人包裹起来,阖宫上下一片静谧,雪花簌簌落下,将廊外昏黄的宫灯,覆盖得莹白。

瑛姑姑带了几个婆子,暗暗地从后门出去,只抄着近道,静悄悄儿地来到了轩华门。

她将管事的带出来,脸色低沉,严肃不已。

“太后懿旨,带舞姬褚九,快去!”

那掌事姑姑面露难色,杵立在原地,丝毫挪不动脚步,神情惊怕而焦急。

“姑姑莫怪,实在是……奴婢们无法交差,今日里三更时分,宋太妃身边的琵琶,便将人带走了……这小主,如今确实不在这里。”

瑛姑姑双眉紧皱,咬牙一跺脚,冷觑了对方一眼,便带着人匆匆离去。

归来时,辰阳殿内已经掌灯。

太后正半歪在榻中,一旁的小几上,还放着大半碗没用完的参汤。

凌霜将小匙送到嘴边。

她轻轻摆了摆手,端起滚烫的茶水,用杯盖徐徐拂过。众人退尽。

“瑛琰,怎么说?”

“奴婢……还是晚了一步。”

那精明的目光矍铄闪闪,只一瞬间,已经猜到。

“她一向不省事,哀家早就应当防着,祸起萧墙,大意轻敌,这次是我们失算了。”

瑛琰束立在一旁,将头埋得更低。

“是奴婢的失察。”

太后摇了摇头。,表情依旧淡淡的。

“不怪你……日子还长,找几个牢靠的奴才盯着。”

“是。”

早朝后,殷帝乘着銮舆匆匆赶往辰阳宫,太后依旧避而不见。

他在宫外站了一会儿,心中烦闷,也觉得无趣,便忙不迭地去了玉门轩。

听人来报,宋太妃红润的朱唇边上,扯过一丝得意的笑容。

“看,这不来了?”

“恭迎圣上。”

殷帝忙虚扶一把,关怀道:“太妃请起,不必多礼。”

“许久没有来看望太妃,不知身子骨儿还好?进食可还香?”

“感念皇上惦记,本宫一切都还好。”

殷帝将手上的墨扇开开合合,见她神色悦然,只是一昧地寒暄,丝毫不问来意。

果然是老狐狸。

“太妃最近很爱听曲儿赏舞?”

她笑了笑,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语气熙和。

“雪天深宫沉闷,听说轩华门新练了歌舞,便找点儿乐子。”

他不喜这般虚与委蛇,便直截了当。

“听闻,昨晚三更时,太妃将朕新封的宫嫔,带入了宫内?”

听此一言,宋太妃仿佛恍然惊觉,看了看身边服侍的琵琶,神情疑惑,满面惊诧。

“有这样的事?本宫怎么不知?”

“娘娘昨儿个不是嫌闷得慌,想听曲儿么?奴婢便让刑掌事安排,也不知为何,竟三更才来……人就在后院。”

琵琶笑着,忽然看向了殷帝。

“只是这一共来了十个女孩儿,奴婢也没仔细瞧,不知其中是否有新嫔……”

宋太妃当即大喝:

“还愣着干什么?快把人都带上来!”

“圣上……”宋太妃欲言又止,“听说……圣上昨日宠幸了一个舞姬?”

殷帝表情讪讪地,对她的意图心知肚明。

“正是此人。”

“舞姬虽身入贱籍,但人的秉性不一,妲己身为有苏公主,却成为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卫子夫虽为平阳侯府歌姬,却不误与汉武帝开创盛世……”

“卫子夫后来做了皇后,而如今国母新立,圣上的意思,本宫不是很明白。”

意识到自己失言,殷帝的表情讪讪的,举起杯盏呷了一口,又干咳两声。

他有些心虚,在内心深处,何尝没有这种想法?

“形不同而意相似,朕说的只是个道理罢了。”

宋太妃笑笑,不置一词,面容看去依旧熙和,浅浅道:

“昔日武后持政,李氏儿孙被尽数诛灭,人人自危,王妃赵氏、刘氏都未能平安,舞姬仅仅是妾室而已。”

她看了殷帝一眼,神色有些复杂。

“本宫听说……此事让太后盛怒,皇上,本宫虽身份低微,却也能体谅太后的拳拳爱子之心,自古自恃美貌,秽乱宫闱者比比皆是,不可不防。”

殷帝早已听得不耐烦,表情逐渐凝重起来。

“太妃所言,朕自会考虑,只是这舞姬已被临幸,亦是清白之身,并非像传言的那样不堪,也称不上是秽乱后宫,应当好好善待,给个名分才是。”

那目光笃笃,带着一股不可违逆的威严。

“宠而不正,那才是当真‘秽乱后宫’。”

“原来如此,那是本宫想岔了,圣上不要见怪才好。”

正说着话,却见琵琶领了一众女子,鲜红着绿的,罗贯迤逦上殿来。

“娘娘,人已带到。”

他抬起眼睛,飞速地逡巡了一眼,见着了那人。

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

“果然在……这原是圣上的人,如今完璧归赵。”

“多谢太妃。”

见她有起身拜送之意,殷帝摆手制止。

“太妃留步,天气严寒,您保重身体,就不必送了。”

黑夜沉沉,狂风呼啸,犹如万千鬼魅在呼号。

远处传来细碎的“沙沙”声,瑛琰提着一盏琉璃宫灯,带了太后的口谕,涉夜而来。

“褚九身份低微,名分上,给彩女已是甚高。”

“可儿臣已经下旨……”

“皇上”,瑛琰的口气不容置喙,“册封礼还没过。”

殷鉴的心,倏地一沉。也罢……也罢……

“是,儿子谨遵母后懿旨。”

见来人要走,他着慌问道:

“姑姑……母后的病痛,可好些了?”

“皇上放心,太后并非不通情理之人,只是路途艰险,这许多事儿,皇上都需三思而后行,自古创业容易守业难,太后……她老人家也难。”

说话间,殷帝的眼角已经湿润。

他又何尝不知?

情与善,自古为帝王大忌。

次日,小夏子传召,晋教舞坊舞姬褚九为彩女,名号“朝”,即刻迁居沧海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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