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空城遭变(1/2)
祁轩最后闭眸将已经拟定的几个战术在脑中做了预演,确定已经将需要考量的要点都做了考虑,这才缓缓呼出一口气。
祁轩自座椅上直起身子,活动了一番肩颈。转眸看向那侧,就见女子垂首认真地看着某样东西,素手时不时向侧拉开,正是在缝制着什么。
祁轩将桌上的地图略略一卷,悄无声息的起身,移步,没有慌乱烛光,更没有惊动凝神的女子。稍稍错开身形,负手立到了床榻丈余之内,无声的看着她细致地处理着针脚,瞥了眼在她身侧铺开的衣料上蜷成一团的小黑猫,勾唇笑了笑,“来不及就别赶了,还把自己给累着。”
一心一意做着针线的语兮被突然传进耳中的声音吓到,绣花针推得重了,一下子扎进了左手指腹里。
被刺痛的语兮才刚甩开手,祁轩已是几步跨近,握上她的手腕,“疼吗?给我看看。”说着已是看到了慢慢沁出的小血珠,蹙眉便将语兮的手指含进了嘴里。
语兮刚想说没什么事儿,男人温热的唇舌却已将她的指节包裹了进去。初时的小小刺痛被男人的这一举动掩盖,语兮定定地看着半跪在自己脚边的男人,忽然觉得手上一点儿都不疼了。
祁轩微微吸吮了一番语兮的指尖,才要松口,黑眸扬起,就触到女子略带怔愣的眸光。心思微动,祁轩没去管那因着女子的失神而渐渐滑落她膝头的布料,放开她被自己握住的手,转而勾过她的脖颈,顺势便让自己迎了上去。
男人的唇舌间还有着轻微的血腥气,但在此刻,却反而让语兮感到了一种别样的滋味。
双手早已不再顾忌那做到一半的新衣。语兮伸手环上男人的脖颈,感受着他撑在自己脊背上的力量,任由他抽出发髻上的玉兰簪。青丝散了一个床榻,双唇刚刚分开的空间里,语兮微红着脸轻轻喘气,心跳加快,悸动而紧张。
祁轩扯了扯领口衣襟,正要再度俯身,忽听一声细细的猫叫,抬眼就看到那小黑猫的一双黑眸子盯着自己。猫眼的瞳孔稍稍变得尖锐,看样子是扰它清梦了。
语兮自然也听到了小黑猫的叫声,偏头扬首去看,伸手勾了勾,轻声道,“好啦,别闹脾气了,他不是有意的。”
祁轩听着语兮的诱哄,心下好笑,面上却佯装怒意,“你这么宠着它,怎么也不宠宠我?”说着又俯身靠近,作势要拉开语兮逗弄小猫的手。
“诶,你别。”语兮见祁轩要拉自己,忙出言阻止,“小心它咬你。”话音才落,小黑猫已是张口龇着牙,戒备的坐直了身子。
祁轩攥着语兮的手将她拉了起来,伸手一抄,让她坐到自己腿上。拨开她两鬓的发丝,“我看它就是不乐意有人占着你。这小家伙,居然还有这么强的占有欲。”
“小家伙一直孤苦伶仃,如今被我们收留,当然会想依靠我们啊。”语兮特意将男人也包含了进去,就是想减轻一些他的刻意刁难。
祁轩勾唇一笑,一手扶在语兮身后,一边弯腰将那些布料捡起来,暂时搁在榻上。垂眸看着一深一浅靠过来的小黑猫,按下语兮逗弄的手,“你这还有伤口,可别再让它嗅着血腥味,开了荤。”
“哪有你说的那样了。”语兮笑着回话,视线还是看着那有些摇晃的小黑猫。
祁轩望着女子侧脸上的笑意,吻了吻她的唇角,“怎么不给它起个名字?”
“因为”语兮的话音稍稍顿住,“还没想好要不要养它。”
闻言,祁轩有些意外。
前日见她抱着小黑猫回房,又是给它洗澡,又是去厨房找小鱼干给它吃的,还以为她要将这小家伙养起来,甚至带回京中侯府去。可眼下听她这么说,祁轩略有迟疑的开口,“不想要牵挂?”
语兮闻声转眸看向男人,“很无情对吧?”
祁轩微微摇头,靠近的抵在女子额前,“我倒是能够理解。”说着稍稍转首,看着那已经用前爪按上语兮膝头的小黑猫,“不过我却有些好奇,为何偏偏抱了这小家伙回来。看上去,并没有多少特别。”
语兮倾身将小黑猫抱进怀里,抓住它的小爪子,拎到了祁轩面前,“会想到什么?”
祁轩不确定语兮是想让他看什么,但凝着那小黑猫不断变化瞳孔的猫眼,漆黑的瞳仁镶在泛蓝的眼白上,如果不是此时这状态,也是一双漂亮得毫无杂质的黑眸。
忽然就明白过来她是看中了什么,祁轩伸手在语兮腰间轻轻一掐,“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吗?”说着两指一捻,揪着小黑猫后颈的皮毛就将它扔到了地上。
语兮腰上吃痛,自然没防住男人的举动。看着小黑猫在空中一个调整,重新稳稳当当的落回地面,还来不及争辩什么,回首就被男人扣住了后脑,“看来是该让你长长记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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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夜城北城门外。
卫朝为应对华国进犯而纠集的二十万大军,整整齐齐的在城门前待命。
所有将士整装待发,初升的太阳照射在他们身穿的铠甲上,为这征程增添了一份刺眼又令人兴奋的色彩。
夜城的百姓们送别着自己相识或不相识的亲人,也送别着他们由衷敬爱的将领们。
语兮穿着临到集结军令前才刚赶制出来的绛红色宫装,随着单手扣住头盔,一身银甲的祁轩穿过人群,来到了整支大军的最前方。
人潮的激情,军将的肃穆,让人不觉心潮澎湃。
语兮与男人并肩,转首看着他脸上认真却自信的神采,按下心中不自觉的担忧,闭眸调整了呼吸,再睁眼,那双黑眸中就有了自己的身影。
语兮浅浅一笑,得到祁轩的回应后,微微颔首,这才款款的行至左右队伍的正中。
女子的宫装虽是自己赶制的,但立在光影的分界处,也看不出有哪里不精细的。虽则整体的样式简单,不及正统的宫装大气华丽,但语兮一点点手工勾缝的淡金线描边,让这身宫装陡然变得引人注目起来。
挽起的发丝上插着四支并不贵重的步摇,耳坠长及肩头,称得衣襟外露出的脖颈和锁骨尤为纤细白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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