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按兵不动(1/2)
蔻丹努嘴看着面前阻拦自己的钟鸣,踮脚跃过他的宽肩去看那闭得严严实实的帐帘,不放弃的皱眉再问,“他什么意思啊?我来看看姐姐都不行吗?”
钟鸣虽有些为难,但还是依令拦在蔻丹身前,“王爷吩咐,还请公主不要为难奴才。”
“方才我看御医都离开了,又不是正在诊脉,他为何要吩咐不让见啊!”蔻丹霍然横步拉开距离,正要绕过钟鸣,奈何还是被对方拦住。
钟鸣抬臂拦在蔻丹身前,“公主若有疑问,日后见到王爷大可自行讨yào shuo fǎ。钟鸣只是奉命行事,实在无法为公主解惑。”
“你!”蔻丹狠狠一跺脚,跨回一步同高于自己的钟鸣对视,“公主公主公主,你就一定要这么跟我强调身份吗?”
钟鸣敛眉垂眸,语气淡淡,“钟鸣本就是个奴才,公主这话实在有些不讲道理。”
“你原来不是”蔻丹正要狡辩,话头却因旁侧将要走近的人影陡然顿住。
明霍负手而来,身后跟着的苏墨手中一只小匣恭敬端着,眼见蔻丹在自己面前突然哑了一般的不说话,勾了勾笑,“小蔻子还是不大喜欢六哥啊?”
蔻丹眼眸微斜,不置可否,身形一动,压根儿就不对明霍行礼,转向钟鸣,“姐姐若醒了想见我,一定不得耽误的过来传话。”
钟鸣嘴角动了动,没答话,只是躬身一礼,终于将这位难缠的公主送走。转首看向明霍,客气的笑了笑,“奴才见过璟王爷。”
明霍的目光一早就从蔻丹身上收回,凤眸微眯,细细打量着身侧垂首行礼的钟鸣,开口直截了当,“你家王爷谢绝见客?”
钟鸣并不意外,依旧维持着垂首的模样,“王爷明鉴。”
明霍抬手屈指勾了勾,身后苏墨上得前来,停在钟鸣面前,垂首呈上匣盒,“这里面是本王特意寻来的创伤药。虽则围猎本就会准备这些,御医过来想必也有适宜的法子,可总归是本王身为兄长的一份心意,还劳公公代为收下。”
苏墨应声打开匣盒,垫了红绸的盒内一个白瓷圆钵安安稳稳的置于当中。
钟鸣稍稍抬眸看过,连忙笑着答话,“王爷有心,我家王爷自是不会辜负。”说着双手摊开,只等苏墨将伤药交接到手。
明霍凤眸眯起,视线一滑,苏墨正要扣上盒盖的手便顿了顿。分明是以兄长身份关怀族妹,钟鸣这一转却是平起平坐的两位王爷。罢了,人见不到,自己还不能去查吗?
“既如此,那便劳烦了。”明霍说着一摆手,苏墨当即合上匣盒放到钟鸣手中。
钟鸣握实收好,双手垂下,又是恭敬一礼,“钟鸣不便擅离职守,就此恭送王爷。”
明霍抖了抖衣袖,没再停留的带着苏墨从帐前离开,头也没回,像是并不大关心一般。
及至耳边动静稍远,钟鸣这才直身回望。略等了等,见再无人来访,这才转身。扫了眼帐前看守的两名侍卫,继而掀帘入帐。
帐内,男人沉默的坐在榻边,攥着女子虚软的手正无意识的摩挲着。听到钟鸣进来,也没去阻拦,只是顾自将语兮的手收进衾被底下,拾起一旁绞好的帕子擦了擦她额上又有些沁出的冷汗,“都打发走了?”
钟鸣绕过屏风,将从明霍那儿收到的匣盒放到软榻那儿的小桌上,接着在榻边站定,“是,都已请回了。”
祁轩将帕子抛回一旁铜盆,黑眸终于从女子身上移开,转向近前的钟鸣,声音放沉,“钟鸣,你可知罪?”
钟鸣闻言,立即跪倒榻边,俯身叩首,半点儿也不推责,“王爷责罚,钟鸣甘愿领受。”
“回京后自去领罚,先起来回话。”祁轩本也没有立即处置的打算,方才这一出,也是想确认这其中是否有钟鸣的手笔。
包括靖承在内,他们三人均与心漪相熟。自己因为语兮和心漪起了冲突,却也做不到就此对她不管不问,更何况钟鸣这般毫无关碍甚至颇有交情的关系。
只是他如此坦然的承认错误,今日之事,竟真的和他有关吗?
祁轩并不这么认为,况且真要说起来,靖承插手他都更能理解,毕竟他与语兮相处不多,有所偏袒也是有的。可钟鸣,在他们互相冷着的那段时间也时常探访云冥阁,总不该有如此情绪才对。
男人没有再说话,钟鸣依言起身后,不自觉的看了看榻上安睡的女子。微蹙的眉,略白的脸色,着实让人心疼。
去岁春猎为救祁轩肩胛中箭,今秋围猎一场比试又箭伤肚腹,不得不说,语兮自跟随祁轩后总在各类纷争的漩涡里挣扎,外伤中毒更是常有。
虽则语兮的容颜从不曾被伤被毁,可身子落疤到底也不是如何能轻易忽视的事儿。
肩上的伤疤尚可用刺青挡去,但这次肚腹一箭,终究是掩饰不过去的。
依钟鸣所见,祁轩那般看重女子,自然不会对此计较,可她自己呢?会不会因为那时的决定而后悔,会不会因此将和祁轩的矛盾更加强烈的爆发出来?
钟鸣垂了眸,沉默片刻,不等祁轩细问,已自行开口,“心漪骤然现身,实在出乎我等意料。昨夜派去的暗卫都已得了吩咐,是知晓主子今日不允她出现的。但惢云恐怕已经”
黑眸微微眯起,没有打断钟鸣的话,只是重新将语兮的手拢进手心。
“抽签之事暂时不明是否只是机缘巧合,但夫人那时情绪不稳,后又出言邀请,恐有人存心利用也未可知。”钟鸣垂首在旁,此言说罢,复又看了看祁轩神色,顿了顿,这才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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