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断言待解(1/2)
宛嫔扶着卫襄皇歪靠在龙榻边,目送那个锦袍翻飞的男人离开。看着那缓缓闭合的殿门外男人挥手吩咐的身姿,听着外间禁军响应的喝令,孟瑶悬着的一颗心,好歹是缓了下来。
当日语兮言语暗示孟瑶不要出现在讨厌自己的人面前,虽一度引起孟瑶的气恼,但之后细想,与其太过在意皇帝的情形加以打探消息,不如让自己脱离贵妃的关注,换一安稳的同时,让对方难以再有和燕平王有关的嫌疑人加以防备。
孟瑶这个身份族从两相之一的孟老一脉,目前的立场不算清晰,可有白家依附于皇六子燕明霍在先,孟家被一并收入麾下的可能就不大了。
而原本两不相干的孟家和燕平王府,却在秋猎之时呈现了一幕幕针对与计较,即便只是多年前留下的些许小恩小怨,闹得如此地步,这层关系也可能让人生疑。
不知其中细节者,自当以为柴语兮是被燕平王相中后上门提亲迎娶。燕平王终究属于皇族,迎亲之人的身家都会经过核实,若说其中被燕平王察觉了这一点点纠葛,进而利用,以便日后可以撇开两府关系,谁又会觉得绝无可能呢?
秋猎上的事儿,皇帝终究因为熙王谋逆而无暇顾及,可于对立面的明霍来说,就未必会忽视了。
深知实情的孟瑶清楚,那些过往都不过是后期捏造。但尽管有所准备,面对不想错过任何机会,也欲图多探知语兮过往的明霍来说,孟家,到底都成了他需要关注的一方。
所以孟家必须要越发的“洁身自好”,而身在宫中的孟瑶就更应该避嫌。
孟瑶不清楚内里还有什么其他的布置,即便是作为心漪,她也没有收到多少暗卫传来的指令。宛嫔这个角色可以说是在事后才担上了与贵妃周旋,一直试图解救陛下的好名声,而既是他安排的路,无论如何,也要走下去。
如今,贵妃谋害之事让陛下亲眼撞见,便是其中有他们的顺水推舟将计就计,其败势也已注定。
孟瑶知道自己管不了其他只能在皇帝身边扮演好宛嫔的角色,她也清楚男人恐怕很快就要去接那个女人了。她心里嫉妒,却又不能去阻止,安抚好皇帝再度躺下歇息,正欲继续她的角色,守在龙榻边,眼梢却瞥见了那碗泼洒在地的汤药。
碎碗残渣已被侍从收拾了去,汤渍也没有之前那般显眼。若非是方才身在殿中之人,大概难以知晓那汤渍中究竟隐藏着什么。
殿中的女子缓缓倒了杯热茶坐回龙榻边,看着榻上其实睡得也还不太安稳的皇帝,杯沿抵唇,嘴角忽而出现一抹极淡极浅的弧度。
皇城的防卫已有大半落入手中,重要的宫苑附近也都肃清完毕,余下的纷争不会再动摇大局,祁轩立在修文殿外,长舒一口气,继而转首看向那紧闭的殿门,黑眸深沉如水。
这一夜过去,他离帝位就只差一道旨意或者说那人的性命,他的对手已然全军覆没,剩下的,是经营这段虚假的君臣之情还是趁势出手,算计了这么久,也无须非要在今夜决定了。
刚解开封禁不久的身子奔波了一夜,如今稍有放松,竟觉得疲累异常。祁轩调拨完眼前的兵士,就见钟鸣自远而来。皱眉扫了眼衣袖上到底沾染了些许的血迹,转眸问道,“他人呢?”
钟鸣至前拱手,还未放下就听祁轩发问,不消细想,也明白他话里问的是何人,略有踌躇,却还是直言以告,“目前还未找到他的行踪。”
祁轩横眉挑起,转首看向一旁的钟鸣,神色冷凝,“你意思,让他跑了?”
钟鸣抿了抿唇,有些为难,最终只得拱手道,“属下会派人继续追查,请王爷放心。”
祁轩冷哼一声没有接话,念及明霍,心口突然有一丝抽痛,转瞬即逝,不知缘故,让他刚想抬起的脚步不由落下。
见祁轩不说话,钟鸣也不敢冒然打扰。隔了一会儿,见他似乎还没有移步去汇合的意思,抬眸扫了眼天色,正欲提醒,忽听身后有人骤然落下,转身防备之时,便认出来人是某个暗卫。
侧首看了看依旧没理会他们这侧的祁轩,钟鸣只得开口,“什么事?”
暗卫颔首,没多迟疑便直言以告,“先生传话,若主子这边得空儿,请速至羽重殿,有要事相商。”
“要事?他还交代了什么?”祁轩闻言生疑,随即追问。虽则这个地点正是约定的汇合之处,可原就是要去的还特意另行传话,靖承不是会多此一举之人,此番传话,定然别有深意。
钟鸣自然也想到了其中莫名,当即望向那暗卫,静候他的下文。
暗卫听言摇头否认,“先生没有其他话命属下转达,只是羽重殿内除了既定的几位,白家姐妹也被带了过去。”
暗卫的话让祁轩和钟鸣都略感意外,白浅便罢了,而那白怡虽有他用,可也不至要带进他们的汇合之地。靖承在那边,可说没人能左右他的行动,便是白怡不配合,也有得是办法让她开口。领至诸人面前,不仅不方便,还会节外生枝,纵使不是全然的外人,却实在没这个必要。
祁轩稍作沉吟,瞥了一眼钟鸣,继而负手前行,“走吧,去看看那边究竟出了什么事儿。”
靖承皱眉看着端坐在侧的语兮和她身畔的弦月,敷衍不过去,如今又被她逼得只能等祁轩出现再行处置,着实让事情变得越发复杂难以收拾。
视线再转,语兮弦月之后,更远些的座位上坐着白浅。她执意跟来,虽不及语兮棘手,可终究也不能直接忽视。
靖承总觉得自己现在变成了同她们针锋相对的恶人,但有祁轩的交代在前,他又不能直接做主将白怡处置了。
弦月随暗卫行动多月,想找出暗卫之前听他指令将白怡带去了哪里自然容易许多。加之当时他没料想到这层,没有多加嘱咐,这才导致眼下已无法再避开语兮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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