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层次解惑(2/2)
一直同语兮对视着的祁轩看得出来女子的坚决,太多的细节让她产生了怀疑,如果不说出一些能让她接受的缘由,这件事恐怕难以收场。
祁轩深深吸了口气,神色透露出一种无奈。他抬手朝语兮的脸侧探去,在她轻微的闪躲后,擦过她的耳垂撩开她有些散乱的发丝。
男人脸上的笑意浅淡,却带着丝si you惑,让直面的语兮一时料想不及难以招架。那双黑眸望着她,然后朱唇微分,嗓音沉沉,“抱歉,瞒了你这么久。”
语兮眸中的瞳孔应声放大,她没想到祁轩会承认得这样快,就像她难以相信他并不知情一样,她也不相信他当真隐瞒了自己的身世。
如果自己和莠儿不是亲姐弟,那么不管是自己还是莠儿并非柴家血脉,她仅剩的血亲也就此不再。尽管他们的关系或许并不会因此受到影响,可这种真实,还是让她这个从未有过准备的无知者难以面对。
但即便难以面对,她也不想错过真相。既然祁轩松了口,不顺势听下去,恐怕再难有此机会。
语兮伸手攥住男人正欲退去的大掌,眸光重新聚焦,“你究竟,瞒了我什么?”
钟鸣不自觉的看向靖承,靖承抿唇没有表示,那边弦月虽然着急,但拿不准祁轩究竟打算怎么说,说多少,一时俱都不敢开口,却又密切关注着这侧的发展。
祁轩垂眸看着两人算是交握在一处的手,微微摩挲着。一小段沉默后,终究张口,“我在宫里要找的不是一样东西,而是一个人,一个对我来说,极为重要的人。”
语兮皱眉凝向男人的黑眸,缓缓追问,“这个人,是谁?”
祁轩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流露出些许怀念之色,“我的母亲,当年的珩王妃。”
语兮的神思再次受到了冲击。她还来不及细想自己的身世上祁轩有否隐瞒,这个由他亲口道出的内情便让她一时说不出话来。祁轩的爹娘,不是早在他幼时便因盗匪双双丧命了吗?怎么会现如今还要寻找他的生母,而又为何要在宫中寻找?
太多随之而来的疑问让语兮的脑子有些梳理不过来全盘的局面,而不等她再度发问,男人已给出了一个简短却合情合理的说明。
“当年之事我也不曾有疑,可后来深宫之中无意听闻的一席话,让我对满府上下的那场劫难有了新的认知。”祁轩说着瞥了一眼隔开些距离却始终没再落座的白浅,“我因此离宫,这些年来一直都在调查此事,可线索总是一到宫中便断了。”
“那段话中虽没有明言,却透露出真正针对的是我母亲。母亲的事时隔多年难有确论,而宫中之人所能查到的,也只有惠妃曾与母亲有过过节。”
说到这儿的祁轩垂眸看了看语兮,微抿了唇,片刻方道,“直到后来,我得知惠妃总会在固定时间消失于宫内,不管是否与我母亲有关,都必须一查。”
“所以你觉得白怡作为惠妃的儿媳,或许知道那处所在究竟在哪?”思及男人过往的语兮心弦不由一软,语气也比之前柔和了许多,“如今情势,惠妃已然势微,从她那儿直接问,不是更快些吗?”
“她不会说的,因为即便说了,也改变不了她的结局。”祁轩话音一顿,凝向语兮的眸光突然掺杂进些许其他的情绪,但他只是张了张口,就此了解话题。
语兮没有注意到祁轩那一瞬的变化,但惠妃之下跳过明霍直接找上白怡,不管是因为如今明霍遍寻不到还是碍于对手立场,祁轩的做法都让语兮不得不多想。
“此事尚不能确定是否与我母亲有关,如若只是我想错,说出来,徒惹你记挂罢了。”
祁轩抬手正了正语兮发上的簪子,眸光扫向白浅和那边的弦月,“白怡会想同你谈条件,说明她已意识到自己知晓的某件事于我来说甚为紧要,有拿来交易的价值。那么就如今来看,我的猜想确非误判。”
眼看语兮在祁轩的故事下情绪渐渐得到安抚,靖承和钟鸣也心下稍安,唯独弦月的一双眸子仍紧紧凝在那侧对视的两人身上。
白浅不意其中还有这般渊源,虽未牵连白家,可白怡终究是卷了进去。她不禁会想如果白怡不配合,男人又会使出何种手段,但想想自己与男人的约定,至少她的去留,全凭自己做主。
祁轩看着语兮眼下显出的青黑,心知此刻还不便将明霍消失一事怪罪到她身上,既已掌控局势,再将她逼得太紧,前面的这些说辞也会白费。
祁轩轻轻捏了捏语兮的手,才要开口劝她先下去休息,就见语兮抬眸望了过来。眸色有些犹豫,似乎自己的前言并未全然打消她还欲探究的念头。
语兮理解了祁轩关于白怡一事的回避,可解答了其一,还有其二依然令她不解,“那我和莠儿的事儿,你又瞒了什么?”不等男人细想,突然忆起一事的语兮再度开口,“乳母曾交予我的锦囊,无缘无故便失了踪迹。那里面藏着的故事,是不是也与此事有关?”
一生一念:秋语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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