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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临京都,摄政王府。春色融融,晴方好。凤无忧慵懒地斜靠在院前的贵妃躺椅上,同即墨胤仁等一道打马吊。北堂龙霆蹲坐在凤无忧身侧,一边打着剑花为她削果皮,一边激动地敲着桌案,“陌上花开,陌上花开!胡了!”“嘘!”凤无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一本正经地道:“这叫杠上开花,不叫陌上花开。你这小老头儿,学了大半个月,竟还这么迷糊!”端坐在她两侧的慕洛言、叶俏二人见状,索性耍起了无赖。叶俏倏然起身,不服气地道:“凤无忧,你简直是个土匪婆子!跟你玩了半个月马吊,我都输了三十万两银子了!再这么下去,宸王府的家当都要被我输光了。”慕洛言点了点头,连声附和着,“就是就是!南风山庄的家当也快被我输光了。再这么下去,顾南风肯定要休妻再娶。”凤无忧接过北堂龙霆递来的果子,煞有其事地道:“俗语有云,赌场失意者,情场必春风得意。输点儿银两怎么了?你们好歹赚够了夫君的疼爱。不像爷,已有小半年未见过摄政王。”“说的也是。”慕洛言、叶俏二人听凤无忧这么一说,心情骤然明媚,又鬼使神差地端坐回原位。端坐在凤无忧对面的即墨胤仁满脸郁色,闷声言之,“无忧,你莫不是在欺朕读书少?为何朕赌场失意,情场亦十分不如意?”凤无忧吧唧着嘴,拍案反问道:“身在福中不知福。三位绝世美人儿陪你打马吊,你还有什么不满意?”即墨胤仁狂抽着嘴角,低声嗫嚅道:“你们三人在朕面前齐抠脚,难道也算得上福利?”“怎么不算?”凤无忧正欲据理力争之际,无情恰巧从院墙上飞身而下。“启禀王妃,云秦方传来消息,摄政王已于昨日晌午时分手刃云秦国主云闵行,此刻正快马加鞭往回赶。想来,再过上二十余日,即可凯旋而归。”“云非白身在何处?”凤无忧急声问道。无情摇了摇头,“云非白仍不知所踪。自半年前,他当众同云闵行决裂之后,就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杳无音信。”即墨胤仁眉头微蹙,沉声道:“云非白绝不会就此沉寂,他的狼子野心早就闹得众人皆知。”“倘若,云非白趁摄政王疏于防备之际发起猛攻,后果不堪设想。”慕洛言忧心忡忡地道。叶俏正色道:“我这就修书给父王,让他增派援军,助摄政王一臂之力。”北堂龙霆原打算寸步不离地保护凤无忧,考虑到云非白极有可能在途中暗算君墨染,不得已之下,只得连夜赶回北璃调集兵力,以备不时之需。虽说,君墨染素有九州大陆第一战神的称号,但云非白的实力亦不容小觑。再加之,云非白潜伏在暗处,休养生息了小半年。论精力、论军备,均远胜于君墨染。故而,在君墨染回京之前,变数依然存在。凤无忧深知事态紧急,决然不敢怠慢,忙命追风将改良过的万把火铳亲自给君墨染送去。她双手扶肚,低声呢喃着,“等他归来之时,爷估计也快卸货了。”君墨染不在身边,她总觉心里空落落。一得闲,思念便泛滥成灾。近段日子,狗蛋还总是闹她,这使得她愈发没底。凤无忧并不是怯懦之辈,但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初经人事的女儿家,思及越来越近的产期,她已吓得面色灰白。青鸾瞅着局促不安的凤无忧,轻声宽慰道:“小姐莫担忧。以您的身体底子,生孩子应当如同下蛋一般容易。”“听说,会很痛。爷若是又哭又喊,到时候面子该往哪里搁?”凤无忧以手支额,颇为苦恼地道。青鸾不以为意,直言不讳,“这有什么丢人的?谁人不知,小姐最是怕痛。”“胡说八道。爷怎么可能怕疼?爷恢弘且威武,是个顶天立地的娘儿们。”“坊间传言,摄政王妃看似泼辣,关起门来就是个嘤嘤怪。你和姑爷在洞房花烛之夜闹出的动静,护城河畔的百姓可都听到了的。”凤无忧满头黑线,她忙不迭地捂着青鸾的嘴,压低了声道:“记这么清楚作甚?”青鸾无辜地眨了眨眼,理直气壮地道:“小姐莫不是连洞房花烛之夜都忘得一干二净了?青鸾没法,只得旧事重提,替您回忆回忆。”“想起来,还是有些遗憾。”凤无忧话锋一转,面上骤然显出几缕惆怅。就连她自己也想不明白,寐仙之毒得解之后为何会将君墨染忘得一干二净。她无比渴望能够记起她和君墨染之间发生的点点滴滴。可不论她作何努力,依旧想不起之前种种。“爷就想知道,爷当初究竟是怎么轻薄的摄政王。他看上去那样强壮,爷可真是勇敢。”每每提及君墨染,她总会不自觉地扬起唇角。无情臊红了一张脸,小声嘀咕道:“王那时旧疾复发,五感六觉尽失,想来并不是十分威武。不过也幸亏王犯了病,不然以王之前的性子,王妃兴许尚未沾到王的衣角,就已经被剥皮拆骨。”“旧疾”凤无忧默默估算着君墨染上回犯病的时日,心中愈发不安。据他上一次旧疾复发,已十月有余。他若是在路上耽搁些时日,估摸着还要过上一两个月才能回京。追风说过,君墨染每隔上一段时日,旧疾便会复发。最短的一次,仅十一个月。最长的一次,也不过两年。半个月后。凤无忧的身子愈发沉重。她轻捧着圆滚滚的肚子,跨坐在檐角上,嘴里念念有词,“摄政王不知何时归来?爷该长肉的地方都长了一堆肉了,也不知他喜不喜欢。”无情狂抽着嘴角,冷声道:“王妃,您长不长肉,王都喜欢。”“话虽如此,但爷还是希望他每每触及爷曼妙的躯体,能发自内心地感到愉悦。”凤无忧郑重其事地道。正当此时,一抹淡青色的身影突然撞入了她的眼帘。论精力、论军备,均远胜于君墨染。故而,在君墨染回京之前,变数依然存在。凤无忧深知事态紧急,决然不敢怠慢,忙命追风将改良过的万把火铳亲自给君墨染送去。她双手扶肚,低声呢喃着,“等他归来之时,爷估计也快卸货了。”君墨染不在身边,她总觉心里空落落。一得闲,思念便泛滥成灾。近段日子,狗蛋还总是闹她,这使得她愈发没底。凤无忧并不是怯懦之辈,但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初经人事的女儿家,思及越来越近的产期,她已吓得面色灰白。青鸾瞅着局促不安的凤无忧,轻声宽慰道:“小姐莫担忧。以您的身体底子,生孩子应当如同下蛋一般容易。”“听说,会很痛。爷若是又哭又喊,到时候面子该往哪里搁?”凤无忧以手支额,颇为苦恼地道。青鸾不以为意,直言不讳,“这有什么丢人的?谁人不知,小姐最是怕痛。”“胡说八道。爷怎么可能怕疼?爷恢弘且威武,是个顶天立地的娘儿们。”“坊间传言,摄政王妃看似泼辣,关起门来就是个嘤嘤怪。你和姑爷在洞房花烛之夜闹出的动静,护城河畔的百姓可都听到了的。”凤无忧满头黑线,她忙不迭地捂着青鸾的嘴,压低了声道:“记这么清楚作甚?”青鸾无辜地眨了眨眼,理直气壮地道:“小姐莫不是连洞房花烛之夜都忘得一干二净了?青鸾没法,只得旧事重提,替您回忆回忆。”“想起来,还是有些遗憾。”凤无忧话锋一转,面上骤然显出几缕惆怅。就连她自己也想不明白,寐仙之毒得解之后为何会将君墨染忘得一干二净。她无比渴望能够记起她和君墨染之间发生的点点滴滴。可不论她作何努力,依旧想不起之前种种。“爷就想知道,爷当初究竟是怎么轻薄的摄政王。他看上去那样强壮,爷可真是勇敢。”每每提及君墨染,她总会不自觉地扬起唇角。无情臊红了一张脸,小声嘀咕道:“王那时旧疾复发,五感六觉尽失,想来并不是十分威武。不过也幸亏王犯了病,不然以王之前的性子,王妃兴许尚未沾到王的衣角,就已经被剥皮拆骨。”“旧疾”凤无忧默默估算着君墨染上回犯病的时日,心中愈发不安。据他上一次旧疾复发,已十月有余。他若是在路上耽搁些时日,估摸着还要过上一两个月才能回京。追风说过,君墨染每隔上一段时日,旧疾便会复发。最短的一次,仅十一个月。最长的一次,也不过两年。半个月后。凤无忧的身子愈发沉重。她轻捧着圆滚滚的肚子,跨坐在檐角上,嘴里念念有词,“摄政王不知何时归来?爷该长肉的地方都长了一堆肉了,也不知他喜不喜欢。”正当此时,一抹淡青色的身影突然撞入了她的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