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2 爷的腿哪儿去了(1/1)
君墨染目不转睛地盯着烟视媚行的凤无忧,喉头不自主地上下滑动着,“好看。”“墨染,你冷静一点。爷再也不提和离了。”凤无忧被他盯得极不自在,原想抬起双臂遮挡一二,可她的双手早已被他高举过头顶,紧紧地缠在了榻上一角,全然无法动弹。“本王还不够冷静?”君墨染奋力克制着自身的,尽量显得温和一些。事实上,他总觉此情此景下还能不紧不慢地同她闲话扯皮,已足够冷静。“爷再也不提和离,你是不是该消气了?”凤无忧小声嗫嚅道。“暂且放过你一回。”君墨染心里虽不情愿,但还是轻柔地解开了凤无忧被紧紧缠至一块的手。他正欲起身,突然间却觉自身的情绪愈发不对劲儿。就在刚刚,他脑子里莫名其妙地冒出了一个令他不寒而栗的变态想法。他竟想着,将凤无忧捆在榻上,磨去她所有的棱角,没日没夜地要她,直至她乖乖听话为止。君墨染心下暗忖着,一定是狂躁暴戾的君红染正试图控制他的心神,才会让他变得如此可怕。他眉头紧蹙,试图以自身强大的定力将君红染极其邪恶的意识驱逐出去。“你未免也太野蛮了。”凤无忧嘟着嘴,轻轻翻转着腕部,酸麻不已的十指略微有些发颤。君墨染缓缓回过神,不经意间,他注意到凤无忧发颤的双手,刚刚维稳的情绪又开始趋于极端。他猛得擒住凤无忧的胳膊,怒声逼问:“你在怕什么?孤有那么可怕?”“这么凶做什么?”凤无忧小声嘀咕着,纳闷地看着君墨染。她轻巧地避开了他向她袭来的大手,抓起他的衣物麻利地往自己身上套,而后又将缩在角落一隅的元宝捞回了怀中。君墨染干瞪着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凤无忧,“你在怕什么?”“怕疼。”凤无忧迫于他强大的威压之下,只好如实相告。她是真的怕长久不近女色的君墨染失了分寸,一下子就将她给弄死。“孤像是那么不靠谱的人?”“不像。”凤无忧察觉到眼前的君墨染倒像是被君红染控制了心神,再不敢火上浇油,忙不迭地摇了摇头。君墨染得到满意的答案,却并没有因此而罢休。他定定地看着媚态横生的凤无忧,喷薄欲出的燥火再一次蹿上心头。凤无忧略显慌张地系着衣扣,那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紧巴巴地盯着他,深怕他突然暴走。君墨染透过她宽大的领口得见内里风光,身体像是要爆炸了一般,难受至极。与此同时,他的欲念亦更加强烈。“你怎么了?该不会是旧疾又犯了吧?”凤无忧瞅着面色愈发绯红的君墨染,慌了神。她赶忙放下怀中酣睡正香的元宝,一骨碌溜下榻,细弱无骨的手于不经意间搭到了他宽阔的胸膛之上。她的手冰冰凉凉,十分舒服。但对于君墨染来说,根本没起到降温的作用。“小东西,忒会折磨人。”君墨染感受到她的关心,狂喜之余,接踵而来的便是他怎么也控制不了的。下一瞬,地转天旋。他随手将凤无忧抛上榻,并未给她丝毫的反应时间,便开始攻城略地。“君墨染,你说话不算话。”不知是因为委屈,还是因为疼痛,凤无忧抬起手臂,挡着泪水盈眶的眼眸。君墨染也不知该如何解释,他当真控制不住情绪,心里虽十分歉疚,身体却依旧不听使唤。“爷再也不要理你,你过分!”凤无忧显得很伤心,她本就十分敏感。察觉到君墨染再不似之前那样在意她的感受,她顿觉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已经一落千丈。说到底,君墨染还是十分介意她和百里河泽的这段孽缘。要不然,他绝不会这么粗暴地对待她。她感受不到一点点的温柔,唯一能感觉到的只有生理上的痛。………“呜呜呜——”“坏人,你欺负娘亲亲。”不一会儿,被巨大的动静惊醒的元宝眼泛泪花,伸出粉粉的小拳头,一拳拳地砸在君墨染身上。君墨染却置若罔闻,直到元宝的嗓子完全哭哑了,他才回过了神。彼时,他错愕地看着不知道何时昏死过去的凤无忧,又看着泪水涟涟惊惶无措的元宝,负罪感愈发强烈。“娘亲亲”元宝见凤无忧一动不动地躺在榻上,双眸紧闭,脸上是尚未干涸的泪痕,哭得撕心裂肺。君墨染忙替凤无忧盖上了被衾,躁郁的情绪渐渐在元宝的哭声中平复下来。“怎么会这样”君墨染阵脚大乱,他抱起哭得满身大汗的元宝,一遍又一遍地解释道:“元宝别怕。你娘亲只是睡着了。”“娘亲亲哭了。”元宝鲜少见凤无忧这个模样,在他眼中,凤无忧就像是无所不能的山大王,威风得不得了。“是本王的错。本王答应你,绝不再犯。”君墨染轻声哄着元宝,神色愈发凝重。他原本自信满满地以为自己的主意识完完全全能压制得住君红染性格中的邪佞与暴戾。可事实证明,一旦火气上头,他根本无法预料到自己还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这让他感到十分沮丧。沮丧之余,更多的是心疼,是自责,是懊悔。约莫一刻钟的功夫,哭累了的元宝终于在君墨染怀中迷迷糊糊睡下。君墨染放下元宝,又抱起了晕死过去的凤无忧,轻手轻脚地替她清洗着身子。“嘶——”许是不慎碰到她的伤处,她隽秀的眉轻轻蹙起,倒吸了一口凉气。君墨染郁猝至极,他实在不愿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她。若是如此循环反复,他和百里河泽有有何区别?这一晚,他辗转反侧,彻夜未眠。他想向她解释,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得久久地凝视着她,直至熹光微露“嘶——”“爷的腿哪儿去了?”凤无忧倏然睁眼,她迷茫地往身下看去,但见两只腿好好的杵在榻上,才长舒了一口气。她试着挪了挪身体,发觉身体如同被车轱辘碾压过一般,气不打一处来。“别以为爷不舍得阉了你。为了保命,爷什么事都做得出!”凤无忧双手做剪,在君墨染身上笔划了一番,这才骂骂咧咧地抱起趴伏在君墨染身上的元宝。昨夜,她确实被君墨染的所作所为伤透了心。睡了一觉之后,凤无忧的心态倒是平和了不少。他对她颇有怨气,她完全能够理解。毕竟,是她有错在先。不过,理解归理解。她却再不愿意留在天下第一阁,像一个附属品一般没尊严地活着。“娘亲亲,元宝喜欢你。”元宝被凤无忧细密的碎碎念给吵醒,他睁开眼,见凤无忧已恢复如常,咯咯咯地笑着。“小嘴儿可真甜。”“娘亲亲,元宝的小嘴儿真的很甜吗?”元宝面露恐慌,小奶音中透着明显的哭腔。“小哭包,怎么又想哭了?”凤无忧误以为他不慎碰到了脸上的淤伤,关切地询问着他。元宝“哇”地一声哭出来,时断时续地道:“元宝元宝害怕坏人啃嘴嘴。”“坏人?”凤无忧以为元宝曾遭人侵害过,警铃大作。元宝重重地点了点头,指着躺在榻上假寐的君墨染,小声嘀咕着,“他把娘亲亲啃哭,元宝都看见了。”凤无忧狂抽着嘴角,连连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嘘——”“娘亲亲,你疼不疼呀?”元宝担忧地盯着凤无忧薄红的檀口,嘟着小嘴儿轻轻吹着气儿,“元宝给你呼呼。”“你还看到了什么?”凤无忧有些恼火,她思忖着昨夜她晕厥之后,君墨染不管不顾地当着元宝的面,继续发泄着欲火。没等元宝答话,凤无忧便抄起案几上叠放得整整齐齐的银票,狠狠地砸在君墨染脸上,“你当爷是出来卖的么?”君墨染高挺的鼻子被砸得一阵酸痛,旋即便流下两管热血。他见她正在气头上,完全不敢反驳,只得继续瘫在榻上装睡。“君墨染,你给爷起来!你究竟当着元宝的面,对爷做了些什么?”“本王没注意到他突然转醒”君墨染再无法装睡,只得硬着头皮乍然起身,一五一十地答道。“你不觉得你的所作所为太过分了吗?”“确实太过分。”“这些银票怎么回事?”凤无忧指着满榻的银票,气愤地询问着他。“你不是缺钱么?”君墨染不明所以,尤为耿直地道。“所以,你真当爷是来卖身的?”君墨染眉头微蹙,他根本没这么想过。他只是见凤无忧丢了包袱,随手递上一摞银票而已。况且,他的所有钱财,早在二人成婚之日,都已经划到了她的名下。更合理地说,这些银票本就是她的。“无忧,本王不是这个意思”君墨染正想解释,不巧又被一阵仓促的叩门声打断。凤无忧眉梢一挑,淡淡地扫了眼窗慵上的袅娜倩影。单看其纤柔的身形,便知门外之人为谁。“君上,卿尘特特为您做了早膳,还炖了乌骨鸡汤,您起了么?”玉卿尘笑盈盈地推门而入,薄施脂粉,清新脱俗。“谁让你进来的?”君墨染头疼不已,玉卿尘在这个节骨眼上闯入,显然是在火上浇油。玉卿尘后知后觉,意识到凤无忧也在屋中,连连收回了视线,低声致歉,“对不起,卿尘不知王妃也在屋中。”昨儿个夜里,瑟瑟一直怂恿她要主动出击。她思寻着凤无忧既已被君墨染找到,若是再不抓紧点儿,君墨染定再也看不到她的好。深思熟虑之后,她才下定决心,放手一搏。不成想,凤无忧也在他屋中。“出去。”君墨染冷漠地看着泪水盈眶的玉卿尘,一阵烦躁。若是寻常女子,他直接将之扔出门外便是。偏偏玉卿尘对他有救命之恩,他也不好做得太过分。“君上,你受伤了?”玉卿尘瞅着唇上挂着两管暗红血迹的君墨染,关切问道。她略略失神,不慎被滚烫的乌骨鸡汤烫到了手,失声痛呼。“小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站定在屋外的瑟瑟阔步上前,顺势接过玉卿尘手中的托盘。“无碍。”玉卿尘忍着眼中盈盈打转着的泪水,朝着君墨染福了福身子,便先行退了下去。瑟瑟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将托盘上的早膳次第摆上桌。事毕之后,瑟瑟这才毕恭毕敬地道:“君上,王妃,奴婢告退。”待瑟瑟走远,凤无忧意味深长地看向了食案上热气腾腾的早膳,“爷怎么觉得,玉卿尘身边的这位婢女,比玉卿尘更心机?”君墨染并未注意到瑟瑟,他只一本正经地同凤无忧解释着,“本王对玉卿尘绝无想法,天地可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