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宋翊自证清白（一）（2/2）

梁大人在一旁并不认同宋翊的话，反驳道“县主此言过于牵强了吧。宫中昨天虽有宫宴，但宫中各处皆有打扫宫人，屋子被人及时清理干净，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宋翊点了点头，认同梁大人的说法“梁大人所言极是，但昨夜宫宴一直持续到后半夜，宫人再是勤快，也不会连夜将全部宫殿都打扫得如此彻底吧？”

“再说，这只是宋翊的推断，而这只是其一”

“其二：俗话说‘只有死人才不会撒谎，所以死者一定会说真话的’。刚刚宫女兰儿已经将事情的一切真相都告诉了宋翊”

“什么，死人还能开口说话？”宋翊话才落地，宫殿内的人莫不是面面相觑，感觉毛骨悚然，浑身汗毛直立。

“一派胡言”梁大人掌管刑狱司半辈子，自认为光明正大，断案讲究真凭实据，从不信鬼神之说。

“梁大人，你有意见？”朱熹开口维护宋翊，对梁大人三番两次打断宋翊而表示不满。

太子见真王如此，便心知肚明，开口调和道“梁大人，莫急。是非曲直，自有公断。自然，本宫已经让清平县主复验尸身，让县主自证清白。本宫到认为，若县主有不妥之处，也不必急于反驳。且听清平县主如何说？”

宋翊虽然不知道太子是否是真心认为自己能自证清白，但太子发话了，倒也省了宋翊许多口舌。

宋翊还是对太子及真王表示了感谢。

然后，宋翊继续说道“梁大人，您是刑狱高手，自然见过不少做伪证、说假话的人。应该知道人心复杂，活人会趋利避害，出于保护自己的考量，本能的会选择说谎或者隐瞒对自己不利的部分。您是否同意呢？”

梁大人沉吟了一会儿，心中自然十分认同。刑狱司每年不知道要断多少案件，其中不乏有作奸耍滑之徒，更有满嘴谎言还面不改色之人，而究其根本，还是‘趋利避害’四个字。

梁大人手抓髯发，连连点头说道“县主所言极是。梁某承蒙皇恩，掌管天下刑狱案件，也见到不少做伪证的证人和原被告。是人都有私心，为了能最大程度博取利益，有心或无心都会选择隐瞒或撒谎”

“那就是了。活人会本能考虑利益相关，选择说对自己有利的话，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也无可厚非。但死人却不会撒谎，他们所说的全部是真话。只不过有人听见有人听不见而已”

“哦？那请教县主，要怎样才能听见死者说的话呢？”请教的不是别人，正是白发仵作。

他刚听得出神，不自觉就问出了心中疑问。

宋翊并没有不高兴，反而兴致勃勃地说道“世人都说尸身晦气，认为它们饱含死者所有的怨气。但宋翊却并不认同，遗体是死者在世上留下的最后一点证明。它就是死者留给世人的话，是完全没有谎言的真话”

众人似懂非懂，而梁大人则眼睛发亮，看向宋翊的眼神已经是遇见知音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