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1/2）
华岩市是国内唯四超一线城市之一, 市中心的乐源商场购物中心作为主办方举办过很多次大型活动。
商场大厅搭建好的舞台很少空闲，平时是商场内部会出租给商家请驻唱来宣传，偶尔也会有二三线的明星来给代言的品牌站台。所以看到有数个帅哥路人们虽然非常感兴趣的聚拢过来围观, 但是并没有特别惊讶。
尽管并不少见，但还是不妨碍大家偶然碰到或许是未来明星的帅哥依然很兴奋。
一眼看过去粗略估计也得差不多有三十来个年轻男生，大概是觉得都是尚未出道的新人不需要提前准备安保, 只有两个工作人员带着他们往商场内部走。
围观的女生们一开始还不好意思往前凑, 但是眼看着周围的人越来越多，都忍不住往前跟着跑。因为没有安保，甚至可以靠近练习生们不到一米的距离。
扎着丸子头的女生有点懵懵的拿着手幅被人流推着走，她其实是4seven的粉丝, 本来是在酒店待不住才先跑来乐源逛逛, 看到大家都往一个方向跑还以为是哥哥们提前来了。
结果奋力挤进前排之后, 才发现都是陌生面孔, 并不认识。
于是就成了现在的情况，她身边不远处就是有些寸步难行的陌生帅哥们, 周围是举着手机拍照或录像的兴奋女生们, 她甚至还听到有开直播的。
眼看着这个误会已经造成了，一时半会挤不出去, 丸子头女生把手幅小心折叠放进包里，没看路, 抬头就撞到了一个男生的胳膊。
“呃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她赶紧往后退了一步抬头，却忍不住有点出神。
黑发男生转过头, 瘦削的背脊挺直, 不到一米的距离甚至能看清对方垂下眼时轻轻扇动的眼睫。他浅浅的笑了一下, 干净漂亮的眼睛颜色很浅, 简单说了一句“没关系”。
周围顿时响起小幅度的尖叫。
她愣愣的看着对方走远，只觉耳朵尖有些发烫，有点迷迷糊糊的想着，他笑起来真好看呀。
节目组意识到准备工作疏忽之后就紧急联系了安保人员，有了保安的帮助，很快他们就穿过人群直接抵达大厅内部的中心舞台。
这是一个高挑顶的位置，从玻璃穹顶上垂下来的水晶吊顶足有七八米，漂亮的装饰物环绕着旋转阶梯不断向上，从二楼一直到六楼的半圆形突出眺望台可以清楚的看到大厅一层的整个舞台。
此刻，从一楼到六楼正逐渐汇聚人群，乐源购物商场规模非常大，能够容纳的人数比练习生们想象的要多得多，此刻因为人多嘈杂甚至听不太清周围的队友在说些什么。
练习生们都没见识过这阵仗，本以为还要再至少等上一个月才有机会面对人群，没想到节目组不按常理出牌，这么快就给他们安排了快闪活动。
本来还只是想象着可能会有几百个观众，现在看来，加上楼上围着栏杆站了半圈的几层，或许能有上千人。
六层商场大厅，人们空前热情，除了一楼被保安拉起围栏隔开以外，二楼三楼也都逐渐满满当当都在往下看。所有人手里都拿着手机将镜头对准了舞台中央，期待演出。
只不过没有时间留给他们做心理准备了，在来这之前姚尘导师就说的很明确：这次只是奖励或者说历练的快闪舞台，并不需要他们介绍自己，到达商场之后立刻上台，表演完主题曲后就直接离开。
按照事先排练时的站位依次走上舞台之后，练习生们看着身边的队友们，再忐忑紧张又兴奋的抬头看向面前正等待演出开始的人群，心里都升起一种无法形容的滋味。
秦陆对于这种场合并不陌生，他低头蹲下做好准备动作，却看到左前方廖俊辰伸过来一只手。
他没有回头，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不要紧张。”
秦陆稍稍愣了一下，随即眼睛里带上了一丝笑意。他伸手在廖俊辰的手上轻快的击了一下掌：“好。”
他轻轻的呼出一口气，这场演出他们练过了无数遍。就算是为了那些付出不被浪费，也要将这个舞台展现好。
二楼看台。
站在栏杆边上拿着手机录制的女孩看着刚刚自己拍到的镜头，恨不得对着空气当场打一套拳来表达自己的兴奋。
从她这个角度可以正面看到廖俊辰和秦陆的互动，她晃着自己身边的朋友开心的不行：“这是未来团魂的有力证据，我要把他俩一块儿送出道！你回去就跟我一块儿投票，我请你喝奶茶！”
“成交哈哈哈。”
有本来看过主题曲视频之后就对秦陆有好感的女生，原本就在入坑的边缘，现在居然幸运的看到了真人，顿时激动的捂住嘴忍住想尖叫的心情，垂直入坑。
秦陆真人比视频里还要好看很多倍。
手幅都是要提前订做的，人群嘈杂或许根本听不见她喊对方的名字，那怎么才能让秦陆知道有人喜欢他呢？
有了！女生眼睛一亮，她在微信上找了个小程序，飞快的打了秦陆的名字，为了醒目选了明黄色。
然后女生踮起脚将手机高高举起，屏幕面向舞台的方向，瞬间在人群中一眼就能被看到。
清晰的“秦陆”两个明黄色的字体在手机屏幕上滚动——
她喊了一声：“秦陆，加油！”
正在做准备的秦陆恰好抬头，便看到有个女孩子在拼命举起手里的手机晃动着，上面是他的名字。
女孩刚好对视上黑发练习生好看的浅色眼睛，对方看着她，露出一个简单又好看的笑容。
值了，真的。女孩傻呆呆的看着对方用口型回应了一句“我会的”，只觉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感从心里蔓延开来。
救命啊，这太超过了。
第一个鼓点响起的时候，穿着白色校服式西装的三十多个练习生同时卡着节奏抬头，商场内顿时响起一阵兴奋的呼声。
天知道这是一幅多么叫人心动的画面。
商场内的音箱效果出乎意料的好，音量也强，被音乐吸引而来的观众正在继续增加。
无数手机镜头对准了台上的练习生们，广角视角中中心位置的几个男生明显实力要更强一些，尤其是C位以及他身边的几位练习生，无论是舞蹈动作还是麦克里传来的带着呼吸声的歌声，都让人的目光忍不住被牢牢吸引。
无数短视频开始迅速上传至微博以及某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偏好，在现场看是跟屏幕前有很大区别的，近距离内，多数人都能够很快找到自己偏爱的人选。
占据绝对中心位的廖俊辰实力惊人，原本有些冷淡的神情在舞台开始之后就产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在场有不少是来看热闹的4seven粉丝，作为资深追星女孩眼光原本已经非常挑剔，但是却很快从不以为然到激动的眼睛放光。
在舞台上跳舞的廖俊辰，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每一个旋转都干净利落，快到看不清又精准漂亮的舞蹈动作，冷淡又气场强大的眼神。killg part的时候，廖俊辰偏头轻轻笑了一下，顿时把正面对上这个笑容的女生们帅飞了。
“内娱i舞担的春天来了沃日！！”
“靠帅到我了，现在的新人秀星舞台质量都这么高吗，这舞蹈真的绝了，绝了。”
“我真的对跳舞好看的男生没有抵抗力呜呜呜，太杀了，杀疯了。”
“我立马就给他投票！这种实力现在还没有出道是整个内娱的损失，珍珠不允许继续蒙尘！”
而刚好在最佳位置录到了刚刚的神仙part的女生迅速草草编辑了一下把这不过七八秒钟的视频上传，她看上去只是一个二十来岁的普通大学生，实际上在网络上却是拥有六十万粉丝的秀圈kol，红V的号召力马上就能看到效果。
几分钟后，评论区已经被发现宝藏的兴奋粉丝攻占。
有人在问这是谁，很快就有看过主题曲成片的人热情科普回答，并告知转粉的人去哪个界面投票。
值得关注的未来优质爱豆有很多。
人群中少见拿着专业“大’炮”摄像机的女生，是一名别家的站姐。
此刻，她正将镜头对准了一个人。
作为4seven的知名站姐，站子id名为“陷落神明”的站姐是少见的单人皮下，从拍摄、后期修图，到账号运营，都是她一个人操作的。
虽然辛苦，但是她觉得很开心。苗雨凡是个富二代，她既不缺钱也不想工作，每天最快乐的事就是追星，在经济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她成了一名站姐。
苗雨凡在摄影上极有天赋，经过系统学习之后更是进步飞快，设备又舍得花大价钱，直逼七位数的摄像机拍出来的超高清画质，是其他站姐再高超的技术也不能比的。
她从开始追星以来一共只开过两个站子，4seven的团体一个，其中她最喜欢的许哲然一个。
4seven是国内目前最火的组合，这也意味着他们拥有数百个出图质量极高的站姐，苗雨凡能从那么多站姐中杀出来成为领头羊，能力可见一斑。
她眼光好，手也稳，拍出来的角度又好看又跟别人不一样，许哲然原本在4seven里面最初是人气靠后的back，很大程度就是苗雨凡不断出的神图推了他一把，将他送到了仅次于路西的位置。
而此刻，这位业务能力超强的站姐将镜头对准了黑发练习生。
她耐心的调整着焦距，透过拉近的镜头看着黑发男生，看着他每一个干脆的转身，和干净好看的侧脸。
看着看着，原本只是想提前熟悉一下新镜头的苗雨凡不动了。
她有点发怔，透过镜头，仿佛十来岁的男生就站在她跟前。
那笑容纯粹又美好，他的声音穿过和声清晰的落在她耳边，就好像青春片里小心翼翼放在心底的最初朦胧的幻想，跨越梦境与现实出现在她面前。
他跟苗雨凡曾经喜欢过的人都不一样，最开始许哲然是有些暗淡的，他一个人在队伍最后面不被别人关注，被忽略的时候，苗雨凡是有一些想要帮他一把的心思在里面的。后来许哲然逐渐人气超过了排在他前面的队友，舞台上的位置也逐渐也更突出，似乎是比以前要耀眼了一些，但苗雨凡再去看他的时候总觉得他似乎变了。
她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有了变化，跟过那么多次活动、舞台还有接机，许哲然是认识她的，也知道她是哪个站子的皮下，每次都会单独给她打招呼，现在也一样。
但是她就是觉得，那种最初有点怜爱的喜欢逐渐淡去了，即使再将镜头对准他，也没有了当初的心情。
其实她已经意识到，或许当初她以为的喜欢，只是一种看到不受重视的许哲然时，想要帮助他，产生的错觉。
这次来参加签售会，苗雨凡本来是想要跟许哲然当面说一声告别的。她打算休息一段时间，将站子关掉换一换心情。
只是现在，她原本只是想最后再给许哲然出一次图，却意外的，第一次真正有了心跳的悸动。
她感觉到心跳不断加快，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受从心底里蔓延开来。
下意识的，手中的快门不断按下，苗雨凡几乎是不受自己所控制的。
他就在你不远处露出浅浅的笑容，好像离你很近很近，但是回过神来的时候，又好像离你很远很远。不是可以伸手握在手心里的人，是高高挂在天上，明亮温暖却又遥远的星星。
在最后演出结束时，商场里提前准备好的金色彩带绽放开来，从空中快速又缓慢的飘落。
黑发练习生抬头，琥珀色的眼睛很温柔，抬起手安静的去接金色的彩带。
有亮片落在他的发梢，他身边卷头发的练习生拍拍他指了指，男生稍稍有些发愣，耐心的低头凑过去听他说了些什么，然后浅浅的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她听到有人叫他秦陆。
那画面太过美好，苗雨凡一错不错的看着他，相机里刚刚及时抓拍到了那一幕。
水晶灯下抬起手去接金色彩带的秦陆，闭上眼睛露出浅浅笑容的秦陆，美好的像一场让人不愿意醒来的梦。
她盯着屏幕里的照片发了会儿呆，最终做了一个决定。
另一边。
秦怡涵为了以最好的面貌去见喜欢了三年的路西，早上起来特意又洗了个头。
她刚刚吹干完头发，就看到手机开始疯狂震动。
不知道是谁这个时间找她，秦怡涵点开微信之后就看到十来个消息列表狂轰滥炸，洗个澡的功夫多出来了上百条新消息。
秦怡涵吓了一跳，心想难道出什么大事儿了，结果有点紧张的点开一看，却发现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她把消息往上滑到第一条。
[好吃懒做的小鱼欠我一杯芝芝莓莓：晕！！你哥参加选秀了你知道吗！！！就最近超火的那个《无限青春》，现在你哥的短视频在某音上都传疯了，几分钟而已二十多万赞了！！快去看看！]
班级群里更是重灾区。
[月考前二十没我立胖二十斤：沃日秦怡涵你太不仗义了，咱哥参加选秀这么重大的事儿你怎么能捂得这么严实，只字不提啊。有没有当我们是朋友！你不请一顿小火锅说不过去！]
[我是班长：什么？陆神难道不参加高考了？]
[再逛tb就剁手：天天天天天，上次见到陆哥的时候我就觉得他好帅呜呜呜，以后我出去也能吹一把我见过明星了我好幸福[哭][哭]]
秦怡涵：“……”
发生了什么？
节目播出了？没这么快吧。
她缓了一会儿，又往下刷了几条消息，才明白过来。
[陆哥亲妹的亲同学：你哥现在正在华岩市的乐源购物中心表演，你不是就在华岩市吗，难道你没去看你哥？]
秦怡涵一愣。她只知道秦陆在华岩附近录制节目，但没听说他会到乐源商场演出啊？
她看了眼时间，有点犹豫。
秦怡涵为了方便，订的酒店就在举办签售会的乐源商场附近，走路几分钟就能到。
不过她之前一心只想着下午就能见到路西了，满心都是签售会，也不关心秦陆的动向。更何况，以秦陆的作风，就算不是封闭训练估计也不会联系她。
她心想秦陆那家伙有什么好看的。她哥什么样她还能不知道，都见了十多年了还是那么讨人厌。秦陆学习还行，唱跳他压根就没天赋，这些人肯定都是被脸暂时欺骗了，等意识到秦陆实力根本不行他估计就很快会被淘汰。
秦怡涵面对狂轰滥炸的消息一时间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索性退出登录了，等同学都冷静以后再说。
不过不知道确切地点和时间是一回事儿，被人告知之后是另一回事儿。秦怡涵虽然心里觉得秦陆表演不可能很成功，但是确实还是升起了点好奇。
她纠结的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现在赶过去可能还来得及看个结尾，不过也有可能白跑一趟。
秦怡涵正犹豫，就听认真化了一个小时妆总算美滋滋拿起手机的穆洁涵一声惨叫——
“西西老婆，你怎么没跟我说我昨晚pick的小哥哥现在就在隔壁快闪啊啊啊啊！！”
秦怡涵装傻：“……呃，我不知道。”
这下倒是不用纠结了。
穆洁涵花两秒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形象之后迅速开始换鞋，语速飞快道：“微博上都传疯了，你竟然没看见！快快快，我绝对不能错过这个机会，你知道我以前接机是一场多么困难的事吗？以我追星多年经验他必火，日后再想这么简单就能见真人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秦怡涵：“……”
她一句话没说，蹬上运动鞋就跟穆洁涵往外冲。
秦怡涵心想：谢邀，天天见，见了十多年了，就跟他住对门，甚至能见到对方起床的样子。
两人一路飞奔，昨天踩点花了五分钟溜达过去，今天顶多三分钟就直接杀进了商场。
互联网传播消息的速度实在太快。
商场人已经人山人海，其中本来就在商场聚集过去的、看到微博消息后赶来的，还有原本就在附近来凑热闹的4seven粉丝都有。
秦怡涵被这阵仗弄的有点懵，她原本以为像秦陆他们这种毫无知名度的新人应该没多少人围观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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