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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阿姨您好这是我女朋友二宫诗织(求月票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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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中午时,雪小了很多,天空晴朗得令人心胸开阔。

两人从山顶下来,回到村子。

“诗织姐,诗织姐!”隔得大老远,一个穿着厚厚大衣的小女孩,对着二宫诗织招手。

“小雪好。”二宫诗织打了声招呼,回头和多崎司介绍:“这是石田叔叔家的孩子,我们早上摘的黄瓜和西红柿就是她家的。”

“找你来要账的对不?”多崎司开玩笑道。

“才不会,诗织酱在村里非常受欢迎的哟。”二宫诗织拉着他的胳膊,来到小女孩面前,“今天不是周五吗,怎么没去上学?”

“感冒了~”小女孩鼻子下拖着快要结冰的鼻涕,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多崎司,“诗织姐,我爸说你带了男朋友回家,是这个人吗?”

二宫诗织笑着回答:“就是他哦。”

“哇哦~帅哥!”小女孩眼里开始绽放出光彩,“他长得好好看,是城里人吧?”

“东京人。”多崎司答道。

“哦哦哦,”小女孩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肯定道:“你是诗织姐说的那个最爱撒谎的东京帅哥啊!”

“......?”多崎司愣了下,用‘你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最爱撒谎的东京帅哥’的眼神看向满肚子坏心思的小可爱。

“啊~哈哈。”二宫诗织才没解释暗地里到底说了他多少坏话,她伸手摸了摸小女孩脑袋,“爸爸回家后告诉他,诗织姐今天去你们家的大棚里摘了些瓜果。”

“唔,好的,诗织姐等我一下。”小女孩提着裤脚跑进屋,不一会提着一小袋柿饼跑出来,“这是我妈入冬前做的,诗织姐拿点去给阿姨尝尝吧。”

“谢谢小雪。”

“对了,诗织姐。”小女孩边用手背抹着鼻涕,边自言自语似的问:“小雪长大后也能找到这样的男朋友吗?”

占着鼻涕的小手直直指向多崎司。

“会的哦。”二宫诗织笑着说,“只要和诗织姐一样快快乐乐地活着,说不定还能找到更帅的更好的。”

多崎司反驳道:“不可能!”(震声)

觉得气势不够,他又补充道:“绝对不可能,这世上不会有比我更有魅力的男性!”

“少给我丢人。”二宫诗织嫌弃地白了他一眼,告别小女孩,两人往村口走去。

迎面遇到不少村民都热情地和她打招呼,顺带着多崎司也收获了不少带有善意的笑容。

村口看路的大黄狗,热气到直接扑到他身上一顿舔。

就连路边放养的牛看到他来了,都拉出一坨冒着热气的牛屎表示欢迎。

“人人都爱诗织酱。”多崎司感慨一句,然后哈哈笑道,“我这要是把你拐跑了,是不是会被村子列入黑名单,以后禁止我带你回娘家?”

“瞎说什么呀,羞死人了。”二宫诗织将双手插进羽绒服的口袋里,轻轻地笑着,微微地歪着一边凝视着他的眼睛,一边往前走路,一副‘会说话你就多说两句’的表倩。

风从海面吹来,轻拂着她的长发,然后往身后的山林遁去。

光秃秃的树枝上积雪簌簌掉落,远处几声狗吠。

那声音听来有些模糊,仿佛是通往另一个世界入口的那般神秘。

除此以外,多崎司没有再听到别的声响。

温暖的阳光洒满大地,农田、农家房顶和树杈上都落满了积雪,行走在期间,宛如置身于一副灰白相间的水墨画。

“真像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多崎司回过头,望着两人在积雪上留下的清晰脚印。

二宫诗织从口袋里伸出左手,握住他的右手:“以后常来。”

“要说以后常回来。”多崎司纠正道。

“等会去和妈妈说吧,说你要带我走。”二宫诗织笑着抓住他的手腕,透过云层间隙射进来的冬日阳光,在她的肩头上熠熠跳跃。

两人并往山下小镇走去。

积雪上掉落的干树枝被踩断,发出清脆的响声。

一只鲜红的鸟儿被惊醒,怯生生地从路边干枯的芒草从里振翅飞起,飞进杂树林里。

一路朝南往山下走,视野逐渐收窄起来,小溪沿着下山路缓缓向海边延伸出去,溪中多石,流水的潺潺声,给人以甜美圆润的感觉。在流到镇子前头后,溪流呈T字形左右分开汇入大海。

小镇真的很小,人口还不够2000人。

双行道两侧排列着的都是小小的木造平房,门口大多都有千篇一律的牛奶箱或者报纸箱。灰溜溜的院墙里,灰溜溜的树木向天空举起粗糙的光秃枝杈,哪棵树枝都奇形怪状。

多崎司还留意到,每户人家的屋脊都竖着一根电视天线,活像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产物。同天线一起朝着天空延伸的,还有烧火取暖产生的浓烟。

“那是镇子唯一的中学。”二宫诗织指着路边一个小院。

门口的守卫大爷看到两人后,亲切地和二宫诗织打招呼:“小诗织回来啦,好久不见哦。”

“远藤爷爷好。”二宫诗织乖巧地笑了下,拉着多崎司往门口走,“我带朋友来参观一下母校,这没违反规定吧?”

“当然没问题。”守卫大爷乐呵呵地答道,接着又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了多崎司几眼,露出满意的笑容。

“不错,”他说道,“配得上我们诗织酱。”

走进校门,看到的也就是一个普通小院。

一层的混凝土小楼看上去满舒服的,三个教室里总共坐着不到四十名学生,整体氛围有着小镇罕见的活力感。庭园里的树枝也修剪得整整齐齐,角落里有条小柴犬正一头扎在食盆里先学生一步吃午餐。

两人从门廊前走过,教室里的国中学生都抬头看出来。

多崎司面容俊美清秀,腰挺得笔直。毛衣外套了件夹克衫,外面穿着件黑大衣,围一条深红色围巾。二宫诗织清丽可爱,穿着白色羽绒服,下配同色筒裤,头上戴着银灰色的帽子。

因为气质不俗,打扮入时的缘故,两人站在一起,怎么看都是一对从城里回家探亲的小情侣。

“真庆幸诗织酱活在一个没几个同龄人的小镇里。”多崎司望着教室里的学生,感慨道:“要是一开始就生活在东京的话,保不准还没来得及遇见,你就已经被人抢走了。”

二宫诗织从袋子取出柿饼,直接塞到他嘴里:“一天到晚都喜欢逗人家,赶紧用柿饼堵住你的嘴。”

糖尿病人不宜吃甜食,多崎司也不客气,三两下吃完她塞过来的柿饼,又从袋子里拿了两个出来吃。

味甜香浓、糖霜结晶好看、吃起来还不腻。

看着他嘴角沾着的白色糖霜,二宫诗织淡淡地笑了。

临近放学的学校一片沉寂,仿佛所有的声音都已被雪吸尽。

没有风声,不闻波涛,惟有鞋底踩碾积雪的声音,在两人耳边荡起奇妙的回响。

兴许是上课没有学生活动干的缘故,多崎司注意到广场靠着围墙那块皑皑白雪上没有任何人的脚印,有颗黑乎乎的榆树矗立在墙角。

二宫诗织往那颗榆树盯了片刻,又抬头看了看飘浮在北海道上空的云朵。

丝丝缕缕的云絮冻僵了似的一动不动,天空漾出一股深邃的湛蓝,定定地凝视一会后,便会感到两眼发痛。

她忽然说道:“这么好的天气不吹口琴太可惜了。”

话音刚落,少女抛下多崎司,跑进学校老师的办公室,很快又拿着一把口琴跑出来,径直来到榆树底下。

全身缀满白雪的榆树枝将弯曲的手臂停在空中,没有任何东西处于动态,像是一片任何生灵都不得涉足玷污的神圣空间。

站在树下的少女,亦显得同样圣洁。

风偶尔想起似的一掠而过,她那头乌黑的长发被吹起,看起来更冷了。

熟练地爬上树,坐在一颗粗壮的树枝,眺望蓝天与大海的同时,把口琴搭在嘴唇上。

刹那间,多崎司胳膊上起了鸡皮疙瘩,一股冷意直透肺腑。

?明日的爱,是反复咏唱的副歌。

?是无穷无尽的言语

?如果能够在夕阳之中相遇

?你是否会拥我在怀中

吹奏的是《虞美人盛开的山坡》,这声音当真是不可思议,在没有都市尘埃的雪地上,琴声透过冬日澄澈冷冽的空气,畅通无阻地响澈山川与海洋。

多崎司深吸了口气,闭上眼,侧耳倾听那略显哀愁的旋律。

身历其境,率先浮现在脑海中的,是一片雪原风光。

干枯的芒草、挟着些微寒意的风、山的棱线、光的色调、狗吠声,清清楚楚的浮现出来。让人觉得仿佛只要一伸手,便能用手指将它们描绘出来。

紧接着,二宫诗织的脸也在画面中浮现出来。

小小的冰冷的手、触感柔顺光滑的长发、软而圆的粉色小耳垂、老是挂在嘴角的元气笑容;她小小的身体爬上高大的榆树,眺望着远方,总是以蓝天大海为舞台的幕布,孤独地吹着口琴。

久而久之,这种孤独驱散了哀愁,琴声里开始传递出向往诗与远方的意志,对未来的憧憬。

可生活不仅只有诗与远方,还有傻逼甲方......多崎司想起在她床头看到的那本《月亮与六便士》,里面有句话是这样说的:追逐梦想就是追逐厄运,在满地六便士的街上,他抬头看见了月亮。

“月亮“与“六便士“大多时候都是矛盾的,就像书里的“艺术“与“生活“。

她或许在无数个夜里,都憧憬地朝着窗外伸出手,想要抓住难以触及的“月亮”,可最终却只能在无奈的现实面前弯下腰,捡起自己能捡到的“六便士”。

这可以说是徒劳无益的,也可以说是对未来憧憬的悲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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