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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醉意愈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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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平稳行驶着,楚迟思的头一点一点,每次都是要在马上睡着时,又猛地惊醒了过来,望着唐梨发呆。

唐梨看着窗外,抿了抿唇。

那些个NPC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出去找服务员找了几分钟,结果就给平日里滴酒不沾的楚迟思给灌了小半杯酒。

而且,高浓度的酒十分呛喉,连自己喝时都觉得腥辣难咽,又何况从来没怎么喝过酒的楚迟思?

难不成,是银的手段?

很有可能。

这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啊。如果唐梨没有猜错的话,自己第一次见到Silver的时候,应该并不是在唐家作为【投资者】的那一次。

将时间退回几天,在北盟科院中,她和迟思听讲座的那时候,自己应该就见到Silver的意识了。

银将自己的放入了“书教授NPC”的身体里,笑着一句一句,将最锋利的刀刃插到楚迟思身上。

如果将时间推得更早些——

在慈善晚宴之上,楚迟思被强行灌药,并且被捆绑住手脚,残忍地扔到储物室里面那次,也很像是Silver的手法。

攥着杯壁的手猛地绷紧,指腹微微泛白,唐梨垂着头,褐金长发散了下来,遮掩住她的神色。

Silver手中权限大得吓人,她是政盟家,是野心家,是高位的掌权者,同时也是一个野心勃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

无论是在镜子世界之中,还是在现实之中,她都喜欢牢牢把控着一切,高高在上地操纵着权利与人心。

这样的人,会有什么弱点?

好不容易回到家,楚迟思反而越醉越厉害了,步伐跌跌撞撞,东摇西晃的,差点就被门栏给绊倒了。

唐梨一把将她捞在怀里,一手揽着楚迟思的腰,一手扶住了门栏:“迟思,小心点。”

楚迟思也便顺势向后靠去,她靠在唐梨肩膀上,指节缠着一缕金发,细声细气地说:“你真的好漂亮。”

唐梨一愣,揽着她腰的手紧了紧,耳尖也泛起点红晕来:“什…什么?”

楚迟思也不说话,就盈盈地看着她,指节缠着那缕发丝,缠得紧了点,然后微微踮起脚来。

温热呼吸吹拂过下颌,像是小猫额间那一点点绒毛,楚迟思亲了亲她的下颌,仿佛不满足似的,又浅浅亲了一下。

唐梨瞬间没法呼吸了,心脏发疯一样地跳动,声声都响在她耳畔,颤抖着说:“迟…迟思?”

“嗯?”

楚迟思歪头看她,乌黑眼瞳被酒气晕得温软,声音却清清冷冷的:“喊我干什么?”

似是尝到了甜头,唐梨抿了抿唇,又绵绵喊了声:“迟思。”

“嗯。”楚迟思歪在她肩膀上,小声说了句,“你的身体好暖。”

唐梨扑哧笑了,说:“可能我天生就…比较热?像个小火炉似的。”

楚迟思认真点头:“嗯。”

她依在唐梨的怀里,指尖窸窸窣窣划过衣服,触碰到唐梨垂落的手背,将她轻轻扣在手心里。

唐梨任由她作弄,长发在肩膀间簌簌散开,微微弯下一点身体,让她能够更舒服些,“怎么了?”

楚迟思偏过头来,指尖探到唐梨手心里,绵绵地蹭了几下,蹭上些滚烫的温度。

“这叫热量的传递,”楚迟思握了握她,认认真真地说,“你身上的热量,传递到我的手里面了。”

唐梨无奈地笑笑:“是,是。”

她连拖带拽,把楚迟思给抱到洗手间里,将她放在浴缸里头,然后将毛巾浸透了水之后,再用力拧干。

“如果你把一根弹簧压制到极点,松手后弹簧很可能会蹦开;你把小球砸到地面上,小球可能会弹起来砸你。”

楚迟思念叨着,“可是热量不一样,热量是不可逆的,这叫做熵增定理。”

这是藏匿了整个世界的方程。

熵值不断增加,永远也不可逆减,于是我们向着混乱走去,走入无序而嘈杂的未来。③

楚迟思靠着墙壁,仰起头来。在小小的正方形窗口之中,显露出了外面的景色。

她看到了漆黑的天空。

她看到了不远处的未来,在那熵增的尽头,这个世界终究会陷落崩塌,只余下一片荒凉的寂静。

安静的,死寂的,

没有任何人的荒芜。

湿润的毛巾忽然贴上面颊,细心地将薄汗慢慢擦去,凉凉的很舒服,让楚迟思闭了闭眼睛。

“会不会舒服一些?”

温柔的声音落在耳畔,比湿毛巾还舒服,楚迟思睁开眼,点了点头:“嗯。”

唐梨半跪在浴缸前,用毛巾擦了擦她的脸蛋和脖颈,洗了几遍后,又牵起她的手,将指节与手腕慢慢擦干净。

她像是捧着什么易碎的瓷器般,动作很轻柔也很仔细,每个小角落都认真地擦干净,还时不时和自己说话。

“那杯白酒的纯度很高,我喝了都有点够呛,哪怕只是半杯你可能也受不了。”

唐梨捏了捏她的脸颊,轻声说道:“你今天好好睡上一觉,明天我给你煮点汤。”

楚迟思乖乖坐着,任由唐梨擦拭着裸..露的肌肤,有些舒服地眯上眼睛:“好。”

黏腻的不舒服感被她慢慢擦去,湿润的毛巾在皮肤上一点点滑,像是烙上了某种虔诚,却又宠溺的印记。

独属于她的印记。

好不容易把楚迟思擦干净,唐梨刚想把她放到沙发上,楚迟思却忽地扑了过来,用力环住了她的腰际。

“我不要睡沙发,又小又硬又挤,”楚迟思抗议说,“我要睡床。”

那肯定了,沙发再怎么好,肯定还是比不上专门的床垫柔软舒服。

唐梨思忖片刻,和楚迟思商量说:“那你睡我的床好不好?我睡沙发。”

结果楚迟思摇摇头,目光很是坚定,说:“你热量高,我想要和你睡。”

【我想要和你睡】

几个大字重重落下,锤得唐梨整个人都昏了昏,一边色…欲熏心地想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边默默将楚迟思推开些许。

唐梨深呼吸一口气,仿佛已经能看见明天清醒之后楚迟思的表情:“这个…你先放手。”

“放手你就走了,”楚迟思将她抱得更紧些,漆黑眼睛蒙着一层水雾,可怜巴巴地问,“你为什么不肯和我睡?”

唐梨心说,我怎么可能不想,我都快想疯馋疯了,但正因如此,才更加不能和你呆一起呆太久。

她又不是什么圣人,只不过接受的训练比正常人多上几百倍而已,但再这样磨磨蹭蹭下来,她真的很难控制自己。

再加上面前的楚迟思也不是别人,是她心心念念四个月(一个月出差三个月失踪)的老婆,怎么可能忍得住。

楚迟思又抱紧一点,仰头看她。

湿漉漉的黑发贴在面颊上,一滴水珠滑过脖颈,蔓过锁骨,留下一道泛着盈盈碎光的水痕。

“好好好,”唐梨败下阵来,抚了抚她柔顺的黑发,温言细语地劝,“我去洗个澡就回来,你等等我。”

楚迟思打量了她几眼,见唐梨神色认真,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于是便宽宏大量地松开手,放她走了。

唐梨洗了个澡,将褐金长发略微吹干,再回来的时候,楚迟思已经抱着个枕头,窝在了床铺内侧。

小小的一只,像糯米团子。

唐梨打量着她,骨子里那一股痒意在作祟,就按捺不住,想要去逗她,想要去欺负欺负她。

“你之前还和我讲了半个小时,什么…人类的应激反应?总而言之,结论是睡在床铺边缘能够更好做出反应,应对潜在的危机。”

唐梨在床沿坐下,身形将床垫压出个小小的凹陷来,笑着去逗她:“怎么这次就抢着睡里面了?”

“这次不一样,”楚迟思抱着枕头,长睫垂落些许,拢着密密的影,“上次你是个坏人,可能会折磨我,我要随时准备逃跑才可以。”

说着,她仰起头:“这次你应该是好人。如果我睡里面的话,你会对我做什么吗?”

唐梨摇头:“怎么可能,只要我是清醒的,我就绝对不会做出违抗你意愿的事情。”

楚迟思放心了,将被子掀开半边来,很是大方地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来,你睡这里。”

唐梨:“……”

她邀请的姿势很大气,明明不是自己房间的床,却大有一副当家做主的感觉。

这怎么看,都是一场“鸿门宴”啊。唐梨硬着头皮躺下,顺手关了房间的灯。

房间坠入黑暗中,但安静了没一会,身旁便传来些许被单摩擦的窸窣声,有个人悄悄地靠了过来。

楚迟思压着她肩膀,用手指戳了戳她的下颌,悄悄地问:“你还醒着吗?”

唐梨被她弄得有点痒,扑哧笑了。

她偏过头,轻声说:“我们刚躺下两分钟才不到,我肯定还醒着啊。”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楚迟思认真说道,“一定要经过反复实验反复证明,才可以得出最终的结论。”

见楚迟思靠得很近,唐梨也翻过身来。

两人面对面躺着,浅淡的信息素交织在一起,细细飘落的雪花之中,似乎藏进了几片洁白的梨花。

唐梨微不可见地弯了弯眉,在一片漆黑之中,看着楚迟思的轮廓:“那你得出结论了吗?”

“结论就是你没睡着,”楚迟思一本正经地说,“可以陪我说说话。”

唐梨憋着笑:“好啊。”

“只不过,你可别再说什么物理用词了,”唐梨无奈地耸耸肩,声音懒懒的,“你要又说起来,我一秒就能睡着。”

楚迟思委屈:“你怎么知道。”

那是因为我太了解你了啊。唐梨弯着眉,伸手碰了碰她的面颊。

软软的,暖暖的,棉花糖似的被自己揉着,戳一下便会有个小小的酒窝。

“我不管,我还是要说,”楚迟思蹭了蹭她的手心,“如果这个世界,如果我变得很乱很乱——”

她比划了一下:“不可逆回地变得混乱,杂乱又无序,你还会喜欢我吗?”

熵增永远不可避免,这是宇宙间的法则,可是渺小而伟大的人啊,却妄图去对抗这个亘古不变的规矩。

有人曾说过,“生命以负熵为生”,我们这一生,又何尝不是一个不断对抗,不断抵消混乱的一生。④

哪怕转眼成空,哪怕如飞而去。

楚迟思枕着毛绒枕头,长发软软地散开,她看着面前的黑暗,努力地去辨别唐梨的轮廓,有点忐忑地等着她的回答。

真是一个古古怪怪的问题。

“为什么会这样想?”唐梨很耐心地询问,“为什么会觉得这样,我就不会喜欢你了?”

“因为是不规整的,是混乱无序的。”楚迟思半阖着长睫,声音愈轻。“连我都不会喜欢这样的自己。”

话音刚落,有什么触上眼帘。

轻盈的,剔透的,呼吸吹拂过长睫,热气蔓过薄薄的眼皮,落下了一个温柔的吻。

“我会喜欢。”

一片黑暗之中,唐梨轻声说着,一字一句地许下诺言:“无论是怎样的你,我都会喜欢。”

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一句简简单单的话,楚迟思却觉得面颊有点红,她又往那边蹭了蹭:“真的吗?”

两人靠得好近,她如愿以偿地蹭到了些唐梨身上的温度。细软的金发就散在枕头上,被她揪起一小缕来。

唐梨刚吹干头发不久,上面还湿漉漉地沾着一点水汽,在手心落下些微凉意。

在黑夜里,楚迟思看不清楚颜色,可她知道那是什么,那是融化的阳光,流溢的光与火,一簇接着一簇,灼灼地点亮了这寂寂黑夜。⑤

她揪着长发,揪了一下,又揪了一下,揪出个有些无奈的声音来:“迟思,你再扯下去要断啦。”

分明是责备的话,语气却又温柔又宠溺,仿佛自己无论怎么作弄,她都永远不会生气。

窗户紧闭着,透过那一块薄薄的玻璃,可以望见外面的景色。

醉时如坠温云,看什么都像是蒙着一层雾,似梦似幻,缥缈迷离,不知天在水端,只觉满船清梦压星河。⑥

不敢高声语,不敢伸手碰,只恐惊扰了庄周那一只翩飞的蝶。

楚迟思放开那缕长发,可身子却又靠过去了些许,压着唐梨的肩膀,心安理得地闭上了眼睛:“我需要你的热量。”

唐梨哭笑不得:“完蛋,你这个厚脸皮的技术是和谁学的?”

楚迟思说:“和你学的。”

唐梨震惊了,又好笑又无奈:“你学点别的不好,怎么单单把我这没脸没皮的性格给学了过去?”

这位可是北盟科院最顶尖的学者之一,履历闪闪发光,专利多到手软,一向以高冷疏离的形象面对众人。

结果,被自己这么一拉一扯,高冷冰山崩塌得差不多了,逐渐也变得不要脸起来。

楚迟思问心无愧:“我就学。”

唐梨很是无奈,默默叹口气:“好吧,你千万别说是和我学的,不然我可能要被科院一堆人追着打了。”

多高冷严肃,多正经的一个人。被自己祸害成这样,不被追着十条街打才怪呢。

楚迟思点了点头:“好。”

她压着对方的肩膀,指尖一点点攀过衣物,轻轻抱住了唐梨的腰。

睡衣单薄,楚迟思抱得又很紧,指腹摩挲着布料,将淡淡的香气压进皮肤里。

温香软玉贴着自己,唐梨感觉她快烧起来,再下去梨子都快烤焦了:“迟,迟思,你先放手。”

“放心,我又不对你做什么,”楚迟思靠着她,声音小小的,“我就抱一会,一小会就好。”

那声音好小,直挠到唐梨心坎最深处去,她终究还是无可奈何的那一个,只不过,当输家也当得兴高采烈。

“好吧。”唐梨失笑,见她把自己抱得这么紧,便也伸出手将楚迟思环到怀里。

毛绒绒的脑袋在怀里蹭着,温热呼吸吹进衣领间,勾起几缕痒意,惹得唐梨伸手揉了揉,揉乱她柔顺的发。

安静了半晌,楚迟思忽然又小声开口了,糯糯地问:“我可以在你房间里待久一点吗?”

她贪恋窗外的景色,她贪恋柔软的床铺,她贪恋这里的温度,她贪恋面前这一个,对自己很好很好的人。

这里不是楚迟思自己的别墅吗,按理说所有房间,所有地盘都是她的,她作为别墅主人,怎还纠结上在哪儿呆着的问题了?

唐梨扑哧笑了,“当然啊,你想待多久都没问题,我随时欢迎,盼星星盼月亮地等着你来。”

可能没有料到这个回答,楚迟思睁了睁眼睛,问道:“真的?”

唐梨说:“当然是真的。”

手臂环过脖颈,轻轻地揽着她,温度一点点被渡过来,将被褥染得很暖,心也跟着慢慢温暖起来。

进循环这么久,可能是因为怀里有个人抱着的缘故,唐梨头一天睡得这么安稳,这么踏实。

就连任务更新提示声,都莫名变得悦耳了几分起来:“【我要谈恋爱】系列任务已更新,请于今日内及时完成!”

【每日任务(0/1)】

【任务详情】有时候,生活也是需要一点装点,一点生机的!和可爱的恋人去买一束花,两人共同插到玻璃瓶里,并且放在家里最明显的地方吧!

【失败惩罚】累积失败次数(0/2)后死亡。

今天的任务意外地简单啊。唐梨瞥了眼屏幕,懒得去和系统扯皮了,拽了拽被子,准备再睡一会。

谁知道,怀里抱的人忽地动了动。

不轻不重的力道推在胸口,一下便将唐梨给推了开来,楚迟思坐起身子,被单顺着肩膀滑落,露出被睡乱的衬衫。

扣子被解开了三枚,松垮的衣领间,隐约能望见一弧细腻漂亮的锁骨,还有染着些淡红色的柔白皮肤。

她拢着膝盖坐在床上,面颊上还有尚未褪去的一丝红晕,眼睫低垂着,带着些未睡醒的困倦。

楚迟思拧着眉梢,揉着额头,嗓音微有些哑:“怎么回事,头好疼。”

唐梨动也不敢动,半晌之后,才怯生生软绵绵地问了一句:“迟思,你醒了?”

揉额头的手猛地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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