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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玻璃窗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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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言终究是谎言,充满私心,充满欺骗,也充满了欺骗与破绽。

不是可以反复验证的事实。

楚迟思在试探唐梨的同时,其实唐梨也在打量自己的老婆,只不过没有那么明显,而是找到一两处破绽后……

慢慢地,逐步地拆解她的谎言。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无懈可击的谎言,哪怕是再坚硬,再完美的“城墙”,都终究会有一丝漏洞,藏不住的破绽。

楚迟思面色苍白,她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去弥补、去反驳了。在她问出“红果子”那个问题的一刻,便已经证明了:

【她并没有循环中的记忆】

唐梨一直以为这次循环之中,和自己见面的应该是拥有所有记忆,包括三万次循环的楚迟思。

之前看着楚迟思拿着金属的别扭手势,还有她不熟练的开枪动作时,唐梨其实就感到一丝微妙的不同了。

所以。

教握枪是试探;

红果子也是试探。

面前这个楚迟思,确实是自己的亲亲老婆不假,可是她明显没有熟练的握枪经验,也没有吃过那一枚红果子。

种种迹象表明,眼前这个“楚迟思”并不记得在唐梨第三次循环中,和她一起来到研究院遗址的事情。

红果子落到了地上,滚出好远。

“难道在这一次的循环里面,还是有两个你的意识体同时存在吗?”

唐梨问道。

唐梨很清楚地知道,楚迟思并不是一个擅长撒谎的人,也不怎么喜欢撒谎。她要么是直白地摊开来说,要么就干脆闭嘴,闷成一个小蘑菇。

楚迟思的“谎言”之所以难以戳破,是因为她每次都会做好万全准备,尽量将所有的漏洞都弥补、隐藏起来。

可如果是她不知道的事情,楚迟思就没有任何办法去弥补了,这也就成了她致命的破绽。

楚迟思已经没有办法反驳了。

看着老婆面色苍白,唇畔毫无血色的模样,心软而自责的那个人反而成了唐梨。

她闭上眼睛,揉了揉额心。

“迟思,你别慌,我没有任何责备你的意思,我也完全没有生你的气。”

“我-我只是……”

唐梨斟酌着,微不可闻叹口气:“我只是没有想到而已。”

她还以为自己可以将迟思拉回来,让迟思改变彻底自毁的想法,让迟思再等等,再撑那么一小会,一小会就好。

鞋尖踏过草木,淡香轻依。

阳光烘烤着树梢,剪下斑驳破碎的影子,落在她稍有些苍白的皮肤上。

指节触上了面颊,拂开褐金长发,将唐梨捧在了手心之中。

肌肤相贴着,冰与火,凉与热,截然不同的温度悄然相撞着。

“……是。”

楚迟思承认得干脆利索,语调是一如既往的平淡:“17岁的我…并没有融合记忆,而是修改了切割节点。”

微风刮过耳际,远处有枝叶在婆娑地响。

唐梨闭了闭眼睛,任由楚迟思抚摸着自己的面颊,指腹慢悠悠地蹭过肌肤,动作不紧不慢,稍有些痒。

接触到核心代码的小楚,相当于拥有了整个纹镜的彻彻底底的控制权。

她可以将所有记忆融合,只留下一个完整的楚迟思,她也将自己切割成数个不同的记忆体。

上次循环进入八号区域后,南盟就被彻底屏蔽了所有信息,而唐梨忙着到处设置炸药,并不清楚小楚和楚迟思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所以,除了楚迟思本人,包括唐梨在内,没有任何人知道【切割节点】的事情。没人知道楚迟思有没有分割记忆,也没人知道有几个“楚迟思的意识体”存在。

这是一个信息差的问题。

“所以,节点是哪里?”唐梨覆住她的手,十指相扣,将楚迟思拢在手心里。

楚迟思抿着唇,没有说话。

“既然你记得实验室的事情,也就证明你有着‘进入循环之前,我们之间的记忆’;而你不记得‘红果子’的事情,代表你并没有我那几次循环的记忆。”

唐梨拢着她的手,指尖还不太安分,极轻地挠了挠老婆的手心。

楚迟思面色一僵,有点想抽回手,结果唐梨这人可坏,指节握得死紧,偏偏就是不给她走。

“我猜,你把节点设在了中间?”

唐梨看着楚迟思,盯着她脸上的表情变化:“所以现在是拥有一半循环记忆的你,和另一半循环的你?”

楚迟思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这次重置之后,她穿着一件白色衬衫,脖颈上围着条浅色丝巾,从领口之间,能看见一点细白柔软的皮肤。

有缕碎发垂在耳侧,被风吹得轻缓,勾在了丝巾上面。

唐梨很自然地伸手。

指节挽起发丝,柔柔地擦过面颊,挽到了楚迟思的耳后,却又贪恋肌肤上的香气,有些不舍得收回手来。

楚迟思在她的掌心之下,乖顺地闭上了眼睛,鸦睫很密、很长,像一只蝴蝶钻入手心。

“好…好了。”

可能是阳光太细微,亦或是香气太蛊人,唐梨的心跳得有点快,她抽回手来,塞到自己的臂弯里。

“这里有些冷,我们先回到车上吧。”

唐梨笑了笑,她向楚迟思伸出手,对方便将手放了上来,小步靠近了她,靠在肩膀旁边。

纹镜里面设置的时间点可是夏天,就算山顶遗址的风有些大,也万万没有到“冷”的地步。

唐梨纯粹是在找借口。

她并不了解楚迟思重设节点的用意,但既然是自己亲亲老婆做出的决定,就绝对不会有任何反对意见。

机密的文件本就不多,遗址废墟上的那堆大火燃了一会,没有其他的助燃物,很快便静悄悄地熄灭了。

整理之后,楚迟思的后尾箱被塞得满满当当,一半是齐整的装备,另一半则是唐梨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后座也堆了点东西,只不过并没有太满,还是有一下空余位置可以放东西或者坐人的。

那一束粉色玫瑰花在唐梨的坚持下,还是避免了被扔掉的命运,漂漂亮亮地摆在了前座中间。

楚迟思似乎有些安静。

唐梨这人什么都不在乎,在北盟武装里各种消极怠工让唐弈棋很是头疼。只有牵扯到老婆的事情,她才会格外上心。

唐梨调了调座位,将身子倾过去。

“迟思——”

这声喊得亲昵又缱绻,绵绵地缠上楚迟思的耳尖:“迟思,你怎么不说话了?”

楚迟思说:“在想事情。”

车内开着一点暖气,出风口向外吹着热风,将那一条薄而透明的丝巾吹动,雾气般笼罩着她的脖颈。

“想什么事情?”

唐梨问。

楚迟思的心思吧,大多数时候都非常好猜,能被唐梨摸个八九不离十,但也有少部分情况,唐梨是一点都猜不到的。

就比如说,现在。

指尖抚上了她的脸,滑过面颊软肉,而后向下,向下,揽住了唐梨的后颈。

细小的纹路辄过皮肤,温软指尖探到那一小块肌肤,只不过轻挠了几下,便诱得腺体阵阵发热,像堆积的火山。

“唐梨……”

楚迟思轻抚着她的后颈,指尖仿佛在画着圈,也似乎在写着字,激开一阵密密的痒意。

“我骗了你,你会生我气吗?”

她声音好干净,带着一点点鼻音,糯糯地询问着自己:“你是不是生气了?”

唐梨喉咙微哑:“没有。”

心脏不规律地跳动着,被楚迟思身上的淡香牵住了步调,一下快,一下慢,全落在她的手心之中。

指节拢着后颈,将她往回勾。

座位被“哐”得降到了最低,勉强能够让人平躺下来,本就有些狭小的空间里,距离更是被缩近的几乎交叠。

安全带勒着身体,像是皮带,也像是绳索,绕过白净的衬衫与肌肤,将那个人绑在座位上,绑在自己下方。

“唐梨,唐梨。”

衣领被安全带拽松了些许,一道窄窄的开口,溢满柔嫩的雪色。

双臂环过脖颈,楚迟思依偎在肩颈旁,鼻尖轻蹭着肌肤,热气吻上脉络,极轻地咬着:“不要生我的气。”

那吻太柔,太暖。

将唐梨的呼吸全扰乱了。

她了解楚迟思,楚迟思又何尝不了解她,两人本就是多年的伴侣,早就对彼此知根知底,永远也分不出真正的“胜负”来。

车内的暖气似乎高了些。

楚迟思微微弯着眉,眼角的笑意很淡,却无比柔软,唇瓣沾着一缕长发,被她舔入了唇齿之间。

“迟…迟思。”

唐梨想说什么,却被吻堵住了声音。

楚迟思仰头吻着她,吻着她的鼻尖与唇角,吻着她的面颊与脖颈,每个吻都细细碎碎的,总是一触即离。

踢掉了短靴的腿勾上来,环过她的后背,将她圈在怀里。膝盖抵着腰间的衣服,轻而缓地磨蹭了几下。

“唐梨,我觉得有点闷。”

楚迟思呢喃着,环着唐梨脖颈的一只手松了,搭上她的手腕,指尖探到袖口里,一下下描着她的皮肤。

唐梨的腕骨一下子绷紧,呼吸也急促了几分,哪怕她是处于高位的那个,却一点自主权都没有。

楚迟思仰着头,那一段丝巾绕在颈上,随她的动作而漾开细微的光,半掩着一小段弧度漂亮的肌肤。

“帮我……”“拆开丝巾,好不好?”

于是,系在脖颈间的丝巾被拽下来,绕了几圈,绑住了楚迟思的手腕,虽然不紧,却也锁住她的动作。

楚迟思偏了偏头,面上笑意不减,她仰面躺在座椅的漆黑皮革上,衬得肌骨格外透白。

鲜明灿烂,宛如一幅画。

不知是谁按动了车里的开关,有一点音乐流淌了出来,是一首很安静的钢琴曲。

曲子里有阳光与水面,只要掷下一颗小石子,便能在原本平静无澜的水面,荡漾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指尖弹奏着雪白的琴键,并没有什么固定的规律,每一下都能压出声音,起初只是些微弱的水声,很快愈发泞淖。

那双手干净修长,骨节明晰,无论是握着刀柄,还是…的时候,都很漂亮。

原本抵在腰际的脚踝,被人攥着移到了肩上,然后又撞到了旁边的玻璃上,一下又一下,撞出些淡淡的红痕。

“唐,唐梨!”

楚迟思的声音有点颤,座位也就这么大,实在是被欺负得无处可去,有些快要受不住了。

钢琴曲稳稳当当地奏响着,深深浅浅地按着琴键,只压到最偏远的那一键,压得声调都变了变。

楚迟思勉力挣扎着,腕间的丝巾却仍旧绑着她,她紧攥着指尖,骨节有些微微泛白,脖颈猛地向后仰去。

“——”

胡闹时声音充盈着车厢,这时候的喉咙就全哑了,楚迟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细细地缓着气。

她眼角好红,长睫缀满水汽。

唐梨又有点馋了,她低头去吻那微红眼角,将湿润的指节抵上她的唇边,哑声哄着对方:“迟思?”

楚迟思有些失神,还没缓过气。

唇瓣依偎着指尖,轻探便含了进去,一节,两节,软舌被撩弄着,不禁溢出些细微的水声,愈发勾得心尖绵痒。

“唔……”

说不出话来。

指节被捂得暖热,而后抽了回来,掌心包裹着她的轮廓,只不过轻了些许,只是温存地轻点着平静的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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