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无法反驳（2/2）

这话音里带着的暧昧

气息，让君歌有些猝不及防。

她诧异抬头，却发现苏辰已经转身往东厢的方向走去，方才那一丝暧昧，好似只是一场格外平凡的插曲。

「君歌，你可有想过凶嫌挂尸的目的？」他说，仍旧头也不回。

那坦然而行的模样，让君歌更是肯定，自己只是听到了他最常用的口头禅而已。

「若最终目的是置人于死地，一副毒药完全足够。」君歌道，「但凶嫌却冒着被人发现的风险，在夜半十分，花大力气，将被害人砍断手脚之后，挂在树上。」

「更像是某种仪式。」她说。

苏辰抬手挡着嘴角，咳咳的咳嗽了好几声，才「嗯」了一声：「他们蓄谋已久。」他话音沉沉，「一定有某种意义。」

君歌瞧着他那副病弱的模样，拧着眉点了下头。

从动机的角度上来说，只有仇怨深重的人，经过精心策划后，才会甘心冒着如此风险，做这样多余的事。..

「先前陈海说，陈府闹鬼已经有起码三个月。推算回去，也就是新年刚过，正月前后便已经常常出现怪事。」

苏辰自回廊尽头迈步而下，沿着青石板的路径，穿过一片含苞待放的月季花从。

「大胆的设想一下，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这三个月所谓的闹鬼，都是凶嫌为了这场精心谋划的凶案，所做的准备工作？」

天光之下，苏辰逆光而行。他从袖兜里拿出一颗糖，搓开糖纸，含在了嘴里。

他身后，君歌沉思片刻，提出了不一样的看法。

「但这样，岂不是更容易引人注意？人与人不同，不是所有的人，在面对暂时无法理解的事物时，都会相信鬼魅一说的。」

她站在回廊上，看着苏辰的面颊，坦荡的与他对视着。

「这样密集的准备活动，如果是我，早就会猜测有贼人入府，企图混肴试听，谋划大事。」

她沉思道：「我会加强巡视，我会去研究这件事的起因，也会尝试寻找结果。」

「我不会逃避。」

屋檐下，君歌沐浴在阳光里，与逆光的苏辰彼此对视着。

花园里的月季含苞待放，在四月的春风中摇拽。

苏辰下颚微扬，笑容清浅没有温度。

他没有反驳君歌的话，只轻描淡写的问：「君大人可曾听过灯下黑？」

越是危险的地方，便越是安全。

这道理，君歌当然懂。

但她更知道苏辰并非一般人，与其顺着他的话，还不如讲他想讲的，让他无话可讲。

君歌挑眉，扬起一抹邪魅的笑意：「苏大人将我留在身边做副手，不就是想赌一个灯下黑？」

话确实是苏辰想说的话，但……

苏辰面色僵硬，睨着君歌的目光登时多了一分杀气。

这一眼，着实把君歌震惊了。

她诧异的打量了好几眼，才确定促成这件事的缘由，还真不是什么灯下黑的计划。

苏辰是真的「不胜酒力」，酒局「惜败」。

以至于在两人交手的第一天，就暴露了自己最大的弱点。

君歌憋住笑意，绷着脸，一本正经给了他个台阶下：「大人，东厢到了。」

但苏辰没顺着这台阶往下走。

他铁黑着一张脸，一字一顿道：「君大人竟如此好酒，那此案破了，本座请你喝个痛快。」

「哼。」苏辰冷言，「那异域佳酿若是仍令君大人千杯不倒，本座便心甘情愿为君大人做一件事。」

见苏辰真的起了气性，君歌诧异的瞧着他：「当真？」

苏辰冷哼一声，甩袖离去：「爱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