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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生日蛋糕)(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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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延非多敏锐,她视线一偏,他就紧跟过去,一眼看到端倪。

姜时念冲到窗边把毛衣团着塞起来,等于是欲盖弥彰,沈延非见着她动作幅度这么大,心率几乎失衡,紧两步过去把她扶好,圈在臂弯里,惊魂未定下,语气不禁微重:“跑什么,不怕摔了?”

姜时念正愁没借口转移话题,一听见他口吻,戏说来就来,她眼睫颤了下,瞳仁莹然,满脸委屈地给他定性:“……你凶我。”

沈延非神色沉敛,把她抱稳,指节紧了紧。

“今天我生日,”她垂下头,手还在偷偷往靠枕底下塞毛衣边边,嗓子里挤出一抹哽咽,“你怎么对我这种态度。”

沈延非能被她折磨死,心本来就半空悬着放不下,让她直接捏住,掐得充血变形。

他抚着她脸,让她抬头,她抿唇不配合,想把抱枕再偷偷扯过来一点,挡得更严实些,需要多争取几秒时间,于是她顺着气氛给自己加戏:“沈延非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这句话说完,沈延非不动了,姜时念也精神一凛,不自觉目光对上他。

他眼睛是能把人溺毙的深海,一眨不眨盯着她问:“我不爱你?”

沈延非要被她气笑,也确定了她什么事都没有,就是在存心折腾他,他张开虎口,扣着她脸颊晃了晃,垂眸逼视她:“再说一遍,让我看看是谁最没有心。”

姜时念哪是没有心,心已经在战栗,她松手,管不了毛衣了,抬臂手脚并用地抱住他,仰头亲他绷起的下巴,轻声说:“反正不是我——我老公最爱我,我是他的所有。”

“嗯?”他鼻音沉缓,“原来知道?”

姜时念投降了,毛衣不毛衣的,哪有他心情重要,都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好藏。

她慢吞吞把毛衣从靠枕后面掏出来,叠了叠郑重地放进他手里:“本来是结婚纪念日的礼物,没放好被你看到了……等我把细节织好,过年的时候你要穿。”

沈延非抓住,灼热的光一跳:“是给我的?”

“不然呢,”她凝视他,“只有给你的,我才自己织,孩子要穿的,买成品就好。”

她侧坐在单人沙发上,倾身过去跟他鼻尖相蹭:“想让你收到喜欢的礼物,又怕你担心我,只能东躲西藏了,学长……”

姜时念眼中波光浮动:“上一个生日的现在,我还怕你,这一个生日和以后,我只爱你。”

她缠着他,固执地不肯放,身上热得融化,逼他克制不了,理智界限都撞破,不能太深,不能太重,就耳鬓厮磨着浅浅抚慰,汗和吻无至尽的交融,她温柔颠簸,他只让她尽兴,适时抽离,自己无所谓难不难熬,吻掉她睫毛上的水雾。

晚上沈延非抱着老婆下楼,让她坐在厨房料理台上,看着他拿出备好的材料,亲手给她做蛋糕。

他做了很多年,自己沉默地看,沉默封存,终于这一次,她就在眼前。

姜时念只穿着一条米白睡裙,在料理台边晃荡着纤细的腿,小腹微隆的弧线在灯光里柔和美好,她嘴角被他抹上奶油,她笑着去蹭他脸,被他轻松摁住,唇齿交缠,把奶甜融满彼此口腔。

她垂着眼,不舍地注视他冷白的手指:“为什么会每年给我做蛋糕。”

沈延非漆黑眸中沉着经年夜露似的温潮,隔了许久才开口:“我以前从来不过生日,对我来说这一天,可能比任何平常的日子都更恶劣,没人会为它高兴,还不如没存在过。”

他骨节分明,奶油在他指间显得莫名纯真又旖旎:“十七岁那年,是我第一次吃到生日蛋糕,虽然那块蛋糕并不是专程给我,不是只属于我的,但我还是……”

沈延非掀起眼帘,望着近在咫尺的人,盯进她眼瞳最深处:“我还是心甘情愿服输。”

姜时念猛然记起,她十六岁的那个午后,在学校击剑社团的活动馆里,成员们都聚在一起噤若寒蝉,根本不敢靠近冷着脸一言不发的少年。

他平常也远在天边,可那天格外沉郁,墨色眼底透着戾气,像身在爬满荆棘的牢笼。

大家没胆子招惹,就算对他蠢蠢欲动也只能避着,她站在吵闹的人声里,心思,注意力,不受控地都在那个人身上。

她还太青涩,懵懂笨拙,猜不透,也不敢猜他的心思。

她只知道自己难过到不行的时候,就会吃一口甜的,她觉得自己鬼迷心窍,拿着一个月有限的零用钱,跑到校门口的蛋糕店挥霍,按人头数买了十几盒奶油小蛋糕,把最好的一个藏在底下,看似平常地发给每一个人,最后才心跳如雷地挪到他跟前,把捂到有些融掉的蛋糕胆怯递给他。

她撞上了他的眼神,原来在那些久远时光里,她目光也曾跟他短暂地缠绕过。

姜时念按着料理台的边缘,想笑,唇角一勾,眼眶先酸透了。

“是给你的,”她声音有些抖,“专程给你,只属于你……”

她眸光明媚:“为了送你一块蛋糕,我才买了所有人的份,所以沈延非,十六岁的姜穗穗,陪你过了人生里第一个生日。”

沈延非把蛋糕端到姜时念面前,灯光熄灭,一支蜡烛在最中间璀璨跳跃,把他这一生无尽地点燃,为她赴汤蹈火。

“姜穗穗,你给我蛋糕的时候,知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烛光后的男人,和当初冷峻遥远的少年重叠,他那样贵重,高不可及,却也是她裙边永无释放的囚徒。

他虔诚俯身,小心翼翼吻她沾湿的嘴唇。

“路边的小猫小狗你都会摸,会抱,如果你也来摸摸我,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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