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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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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女人也不是全然无辜,至少听她言辞,她还有个要成亲的未婚夫,但她偏偏倾心那“萧郎”,不过那男人不是个好东西,哄了人又不愿负责。

在复杂的三角关系中发散了一会儿思维,阮樱的理智渐渐地越过了她满是逃避的心理,感性的思维很快被取代。

虽然说她很希望时间倒流,自己没有做下那荒唐事,但实际上她知道这不可能,她该做的也不是幻想一些有的没的。

修真界和凡俗界不太一样,她和那女子也不一样。

主要是,这辈子她的身份有些不同,才能考虑和上辈子不一样的可能。

阮樱心想。

“我似乎是有能力留下这个孩子的。”

和上辈子作为现代姑娘的诸多顾忌不同,她上辈子还没来得及踏入社会,各自成就家庭的双亲也并没有给予她太多的金钱支持,她省吃俭用到毕业那会儿也就余下两万块钱。

至于房子——她虽然是祖辈养大,但外祖父母和祖父母都没有越过自己的亲子给作为孙辈的她过多支持的意思,换句话说她没有半点继承到老家财产的可能,她也不可能去争抢这些。

想从亲生父母那里得到更多的支持几乎不可能,能提供她经济支持、让她读完大学,已经是他们会给她的全部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让她未婚先孕生下一个一夜情之后的单亲孩子,阮樱完全不会考虑这个可能,她自己都在艰难找工作中,没吃没住没钱的,哪里有精力怀孕生子养孩子。

但这辈子不一样。

她是家里独女,修二代,双亲几乎不可能再有其他的孩子也不会分出更多的精力在子嗣上了,他们虽然没有给她一个完整的童年和幸福的小家,却在物质上给了她多到令人艳羡的支持。

当然他们各自也在他们能给予的范围内给了她他们单独作为“父亲”和“母亲”的爱,虽然和传统的父母双全下的亲情不完全一样,但阮樱对此没有什么怨言,甚至会感到些微的高兴,至少比上辈子的多一些、真切一些。

这辈子她本身的资质很高,可以说是前途光明,不说到化神修为活个上万年,几千年应该是有的,她对晋升到元婴期是有一定的把握的。

她身上最大的风险就是原著中惨死的结局命运,但她已经确认书中描绘的只是一种可能性,她已经和原本女配会走的方向不同了,未来也不一定会重蹈覆辙,甚至因为这几分先见性,她知道了更多的事情,能根据某些未来重做打算。

“唔,孩子啊……”

阮樱迟疑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还是没能做出决定。

正在她翻来覆去在床上烙煎饼时,阮樱突然感到储物镯中的通讯玉符微微动了动。

她一愣,爬起来,把玉符取出来一瞧。

是亲爹发消息了。

“樱樱,不在宗门?”

阮老爹十分生硬地问。

如果不是阮樱自己知道她院子里的阵法是她爹亲自设置的,在消失的第一时间他肯定就知道了,她还真的以为他是一无所知地回到宗门,结果没找到她,如果这个消息给她娘季淳茹看到,那么她多半会认为这是阮老爹在生事,口吻这么差是来问罪来了。

“我可以水镜。”

她回了个信儿,然后赶忙把通讯用的水镜拿出来,在屋子里布置了个阵盘,阵法能暂时让其他普通人不自觉地避开这里并阻隔外界的窥伺。

片刻之后,水镜之前出现了阮杰的身影。

他穿着一身咖色的短褐,背上背着一把相对于一般宝剑来说尤其显得狭长的亮银色长剑,一头乌发高高竖起,眉眼凌厉,面色沉稳,气质相当内敛,甚至在不加注意的时候,会好像忽视这个人的存在。

但阮杰本身的面容、身量等并不差,绝非那种样貌平凡、气质平庸的人,反而整个人相当英武有力,宛若大雪重压之下,在悬崖峭壁上遒劲生长的青松。

只是他将武道修炼到的极致,一颗剑心也经历了诸多打磨,才呈现出如今眼前这一种令人惊叹的几乎可以说是返璞归真的气质和不为外显却难于琢磨的实力。

低调、谦逊,不起眼但强大,细探究去气息仿佛深不可测。

这就是阮杰,剑宗第六峰的执剑长老,以元婴后期修为可斩化神中期的第一实战派高手,剑宗中上层长老中的实力派。

“这是在哪?”阮杰扫了一眼她背后的景致,见陈设十分平凡颇似凡人世界的样子,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反而隐约有几分欣慰。

季淳茹是高调浪漫甚至有些溺爱的性子,她作为季家小姐的成长经历注定了她没有经历过什么风浪,虽然有一些反感但最终她还是顺从了家族的安排去联姻,直到生下阮樱之后得到了家族资源的供给,她突破了元婴,才显得更为放松和随心起来。

但在阮樱小的时候,在他们还是一个家庭的成员时,她没有少给阮樱安排许多在阮杰看来十分不必要甚至于花哨的东西。

季淳茹是大小姐,她照顾的阮樱自然也是按照修真家族的大小姐的样子去培养的。

而季家也不是阮家那种注重历练和战斗的家族,反而一直都是以隐性的“特殊体质”和对外标签更为分明的“季家的女人们”闻名,季家是标准的联姻家族。

季淳茹觉得保护女儿如何都不为过,阮樱是两家都看重的宝贝小辈,哪怕她不专心于大道,沉溺于玩乐也无妨,即使堆资源也能将她推到那个高度,一切以阮樱个人的意愿为主。

但阮杰完全无法接受这个选择,他不能接受自己的女儿当个废物的二代,做一个在他看来华而不实的草包。

他希望她吃苦,希望她能经受磨砺,他对自己的孩子正是这般期待的,甚至要求自己的孩子会比要求自己没有血缘的徒弟更加严格。

没有任何一个走在大道上的修士是没有经过考验的,能走到化神的人背后必然有一些故事,尤其人族修士不似神兽或其他那般有得天独厚的资质。

妖兽呼吸都能涨修为,天生拥有强悍的身体,无须日夜修行,锤炼自身的体魄,自然有凶悍的兽性作为他们的本能。

邪修以邪道增长实力,通过一些满是血泪的以他人的生命为自己筑路的方式来“抢跑”,这种道途虽然走不长远最终为天道不容,但在修炼期时确实也比一般修士修为增长更快。

……

但正道人修无论是何种道途入仙门,都要经受种种考验。

在这过程中每偷的一点懒,都是未来逆天而行、度雷劫时候多增加的一分死亡的可能。

阮杰和季淳茹都很爱自己的孩子。

只是他们的观念不同,理解也不一样,对阮樱的照养更不可能相同。

“在呢,”阮樱笑眯眯地回答,一点不为老爹的冷脸害怕,“在鹊桥镇,拿到通往鸿天秘境的钥匙了。”

阮樱于是主动地讲了讲这段时间在她身上发生的故事,提到了万悦和林安,又讲到了她结识的伙伴江桃,还说了说她原本的打算。

阮杰始终很安静地听着,一双平静的双目不见太多情绪的溢出,只是偶尔点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在知道康安和绑架的事情已经解决之后,阮杰也没有说什么,他甚至不觉得这点事情算事情,他只会认为这是修行的一环,她应该经历各种的考验,现在涨经验总比以后突然遇上吃亏来得好。

换做季淳茹得知自己的女儿被觊觎差点被绑架了给人做丹药,她恐怕会担心很久——所以在最后告知她的时候,阮樱其实隐藏了很多事情,只是重点和她说了康安有问题让配合调查——如果不是阮樱说她和江桃约好了探索秘境,季淳茹其实是想让她留在追月楼的。

至少季淳茹觉得追月楼是安全的。

但阮樱知道她留在那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

母亲不需要她的陪伴,阮樱在那儿客观上会影响王家和季家的联姻,季淳茹也不会一直陪着她。

大概过了头天,在知道女儿在追月楼之后,她就会自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事实上也是如此,给了她功法之后那一周时间她甚至没有再过问一句。

说季淳茹不爱女儿,那不可能,所有的关切和担心都是真的。但如果说爱,和凡人的母女亲情比起来,这份爱又似乎十分短暂和过于心大。

“嗯,挺好的。”

阮樱语毕,阮杰留下一个评语。

大概是曾经为这事情和季淳茹辩论过很多次,阮杰大概也知道了养闺女不能那么粗疏,但让一个冷硬的汉子变得柔软温情、浪漫细腻起来也不太现实,不过是稍微折中一下,不那么严格、但也不那么放松。

反正,阮樱自己挺习惯,阮杰大概也是满意这样的父女相处的。

“就按照你的想法来吧。”隔了一会,阮杰缓声道,“是该多在外历练历练,其实……如果不是你娘拦着,我早就该安排你出去做点正经事的。”

阮樱一愣,她还以为“不到金丹不能出门”是她爹的想法,但现在想来这个说法里头本身就夹着一股季淳茹的味儿,或者说是季家的风格。

“哦……嗯。”她应了声。

阮杰没有那么仔细地琢磨她的心理变化,只是继续道:“不过现在你娘也该多少放心了些,而且她也有自己的新生活了。”

阮樱一愣,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什么来,就听得他老爹告诉她。

“季家会和王家有新的‘联络’,你娘呆在长老位置上不算很稳,虽然背后有师尊和季家,但如果多了在追月楼扎根多年的王家的支持,她的位置能坐得更稳,资源获得更多,当然更重要的是她与王家子弟的性情应该还算相投。”

直到水镜挂断,阮樱都没能说出什么来,只是勉强应付了一下,刚好这时阮杰所在的地方又有战事——他代表剑宗在西北某处边关地方戍守,镇压邪魔乱道,那里发疯的妖兽、准确叫做魔兽特别多,一直处于吃紧的状态,他虽然是过去应急,只待一小段时间,但他多杀一个就能给其他人减轻一分压力,便没有功夫和她多说了。

虽然大陆上没有大范围的战事,但这种小摩擦小冲突没有停过,并且阮樱也知道《仙途》一文的剧情主线就有关于此,等到了女主中后期,他们也要去进行这种边关浴血和生死历练。

想到阮杰正在做的事与他为之奋斗的宗门和大道,想到季淳茹这会儿可能在进行的相亲和似乎被她耽搁了的新生活,阮樱久久不能言语。

季家和王家背景类似,都是追月楼相关的大家族,说直白点,季淳茹如果不是被安排给了阮杰,她大概也会和某个类似于王少爷背景的世家子弟结亲,这会儿前头的女儿成年了,她也成为了元婴长老了,确实是时候发展下一春了——

之前她交的那些小男友都算不得数,但牵扯上了家族和利益,阮樱并不需要多思考就知道这大概率是真的。

季淳茹和季家的矛盾或者说她的叛逆,是她希望更大的自主权,而不是如当初那般被操控着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但这不代表她不接受联姻,相反她虽然性情浪漫,追求一些阮杰看来很不可思议的东西,但她同时也有世家子弟的精明和冷情,也认可以利益为纽带的联系,并以此物质作为她肆意和个人追求的基础。

她认可“付出并收获”那套,所以在生下阮樱之后她就知道这个联姻可以结束了,或者说最大的“成果”已经有了,她可以恣意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不是作为一个联姻的标志了。

“连老爹都这么说,看来我娘是要嫁给王少爷了……唔,也有可能不嫁,只是合籍,然后王季两家联合。”

阮樱怔怔地坐在那里,心头涌起一股相当微妙的感觉。

她知道自己对于双亲各自再成立家庭有一种莫名的恐惧,虽然她也知道这是早晚会发生的事情。

在他们还单身的时候,她能够告诉自己,自己是他们唯一的孩子,但新家成立之后不可否认的,他们的注意力会转移到新的家庭去。

“大概真的是命。”阮樱很难不这么想,一时之间竟变得尤其多愁善感起来,眼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

上辈子没有家庭幸福的机会,亲爹亲妈离婚前争吵离婚后把她当皮球踢来踢去。

这辈子……本来以为父母俱全、人生如意,但想想从始至终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

阮杰和季淳茹都是很好的人,作为父母他们其实没有什么应该被指责的地方,他们已经把父母之爱全部都给了阮樱,阮樱也知道自己是修仙界非常幸运的存在。

但是,有时候,只是偶尔的某些时刻,她反而更加羡慕和期待那些凡人的亲情,那些即使是处在困苦之中却依然彼此信赖、彼此依偎的力量。

她不是在大道上非常有野心的人,或者是她如今观念还没转过来、思想还没有改变,但对于修士几百上千年的岁月来说,短短的二十年即使是荒废了又能够如何呢?

都说修真无岁月,很多时候修士们随便一个闭关,就可能花上数年的时间,化神大能一修炼就是百年也不算少见。

如果阮樱真的强烈渴望大道,信念坚定地想要长生,那她就应该心无旁骛地修炼,不会被那些世俗红尘的东西所牵绊。

但实际上她始终无法定下心来。

其实自己隐约也知道原因,并不是在修仙界待久了对凡俗的东西好奇,而是上辈子留下的一些类似于执念一般的东西在影响着她,让她一颗心始终留了一半在世俗中。

她想要一个温暖的家,就像之前看到的想吃糖葫芦但不说的小男孩和他的奶奶,刚才看到的认真卖花的小姑娘和注视着她的妈妈,富贵或贫困都改不了两个人彼此相依的亲情。

阮樱并没有埋怨阮杰或季淳茹的意思。

他们两个不合适,这是客观事实,不论是性格还是旁的什么,他们都差的太远,本就注定走不到一起。

但也许是修士们的岁月太过漫长,他们的心里其实都装了很多的东西。

阮杰的心中是他的宗门和大道,季淳茹心中是她的浪漫和自我。

这在他们的日常和理想中占据了更多的地位,以至于留给亲情和孩子的位置并不多,即使全都给了阮樱,也依然会让她感到怅然。

“我不该这样的。”阮樱粗糙地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许是哭过之后,过了最难受的那一阵儿,她的情绪又重新平复了起来,至少看起来平静了许多。

“是不是你搞的?”

她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都说孕妇情绪反常,容易不稳定,现在阮樱好像也有些体会到这一点,但她也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如此,毕竟她的伤感和难过都是真的,并非幻觉或臆造。

有些人会说,修士无情。

他们是真的无情吗?也不是。

这世上没有几个修士真的修炼无心无情道,倒是小无情而大爱之道的有一些。

修士的无情,只是因为他们的岁月太过于漫长,再强烈的炽热的情绪情感经过了时间的冲刷,最后也不过留下几分怀念与怅然的情绪。

人心的大小是有限的,即使是修士,也不可能真的将自己变得浩瀚如同大道。

心之大小有限,自然装载的东西也有限,跟随着观念的变化,一段时间里看重的东西可能不同。

而季淳茹和阮杰相同,两个人都是非常典型的修士,在修真界长大,自小沐浴在类似的观念之下,反而和一直潜移默化受着上辈子“普通人”观念影响的阮樱不同。

他们看重的东西有不少,但亲情始终不是最重的。

阮杰最在意的是大道是宗门,季淳茹和季家的关系甚至更像是互相利用,本身利益联系更多也从不是以感情作为枢纽,在他们的心里亲情占据有限,而孩子和子嗣更是其中的一小块,他们能把对孩子的爱全部都给予阮樱一个,阮樱应该满足。

在此之前,阮樱也以为自己是满足的,她知道他们已经给了她“全部”了。

但这会儿功夫,她才深切地意识到,这份爱对她来说是不够的,不足以填补她上辈子一直带到这辈子的对于父母儿女亲情的渴望。

可人从来都不能将感情寄托在其他人身上。

就像阮樱其实也知道,如果她不改变自己,就难于在这块上有道心的精进,就难于自立起来。

“可是好难啊。”

修心修心,何其困难,有些人几百年不得突破,修为没有寸进,不正是因为心魔缠身吗?

即使没有心魔,在心的修行不到位的情况下,这境界也上不去啊。

“唉……”

想到这里,阮樱再度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我能带给你幸福吗?”

她忍不住想。

她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幸福地长大,不需要太久的时间,也不一定会在她的人生中占据全部。

但她只希望在孩子成长的最初几十年,在他或她成年以前,他能体会到人世间最真挚也是最重要的感情之一的亲情,母子之情、父子之情。

亲情,真是个想到最就让勾起唇角又红了眼眶的词语。

可现在阮樱毫无信心。

她没有准备好做一个母亲,也没有能够为孩子布置一个足够温馨的家。

这不禁让她升起一股惶恐。

纵然修士生命漫长,兴许未来的很多年很轻易地就能够覆盖或者说治愈最初的童年,但她还是忍不住感到紧张。

她好像还没有准备好——

没有准备好去承担一个新的生命的降生和最初的成长。

她害怕因为自己的原因,让某个与她血脉相连的生命承担她童年时感到的痛苦与不安。

她害怕自己成为那个让别人感到不幸的人。

当自己经历过这一切之后,她每一次每一点更高一些的期盼,都变成了一种更让人感到沉重的压力。

阮樱抿了抿唇,忽然理解了许多父母面对突然降临的孩子的无措。

说起父——

大反派也是一个问题。

阮樱不由扶额,感到更头疼了。

她貌似可以当做无事发生,就像之前一样跑路,过个十来年大反派估计就忘了这回事,但是现在有了孩子就不一样了。

总感觉,要是她再这样溜走,等以后事发,给大反派知道了,会变得非常可怕……?!

可是让她主动告诉大反派,她又觉得对方更可能会像原著那样忍无可忍地弄死她了怎么办?!

“救、救命。”

阮樱心里的小人拼命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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