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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夜长梦多(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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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山关战火再起,北山郡厉兵粟马,往来的商旅大都逃的逃,散的散......这些年北山关战事不断,这些贪财要命的“老油条”早就练就了一双蹬腿就跑的好本事。金银财宝与红粉家眷,大都狡兔三窟。而真正发财的大户,却闷声发大财。

南街,一夜之间,又回到了五年前的境况。关门的关门,封店的封店,即便是大胆开着的也是门可罗雀。只有那粮商、铁匠铺生意爆满。

大魔王罗一刀在春风楼和云间客栈闹出的动静,很快烟消云散。

云间客栈的门还破着,寒风吹荡在门前迎客松上的冰凌子,远比之前更盛。东边厢房的门前,宋义与聂远跪在门边,“大人,请带领我们上北山。我们请求一战!”

屋里天残捧着一只红泥茶壶,而地缺却端着一坛子老酒,茶已喝干,酒也喝干。

良久,天残放下手中的茶壶,从桌子上拿起那一枝插在云纹雕花青瓷花瓶上的血红梅花,掐下一朵,手中捏碎,放在嘴里慢慢地咀嚼了几番,待唇齿舌香,朝着地缺吐了一口香气道,你的脑瓜子转得快,这个棋局你可看得透?

地缺伸了伸懒腰,打了个酒饱嗝,醉眼微醺道,你都看不透,何况是我。我不过是第一代残次品。

天残心中暗骂道,老滑头。老娘也不过是第二代残次品。她伸出猩红的舌头,添了舔嘴边的花瓣,抿着嘴又呲着牙,叹息道,“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更何况,少爷还太嫩了。好刀得淬火。”

“所以,我们要参战?”

地缺的酒顿时醒了几分。

“于情于理,此战我们都应该参加。难道你忘了五年前。你忘了,我可没忘。”

“六君子,我怎么敢忘。”

天残望了一眼楼上,又看了看门外跪着的宋义和聂远,又微微摇了摇头道,但眼下是雷声大雨点小,这局跟当年一样背后伸手的人太多了。这回,老娘也想当一回下棋人。

“好。孙子兵法、三十六计、武穆遗书、纪效新书,甚至游击战,我脑子里都有。你说怎么打,我跟着你打。只要能替他们报仇,什么阴谋诡计,我都不在乎。”地缺呲着牙,缺着那颗大门牙,傻乎乎地一脸真诚道。

“宋义和聂远既然请战,那咱们就试试这刀口,是否还是当年那般老辣!”

“嗯。是这个理。”

突然天残翘起嘴角,推了他一把,揶揄道,“你说,主人是否还有第三代、第四代残次品?”

地缺骤然吃惊,但很快沉下脸来,“残次品只怕不至于了吧。”

“我想也是。主人能够建起荒城,那么自然也能够做到更完美了。可这世上真有完美的事情吗?我看未必。”

“你现在开始担心,主人将来用不上你我,将我们拆掉去炼铁?是不是,想得太早了点。”

“夜长梦多啊!我们不得不小心行事啊。主人在乎的是能力,只要我们还有能力,那么我们就还有希望。”

天残的情绪在短暂的低沉之后,又变得信心十足。

地缺眼前一亮,“你是意思?风少爷是我们最后的稻草?”

“除此之外,你还能有其他的主意?”

地缺舔着脸道,也只有这一条路走到黑了。主人果然是算无遗策啊。

“当年她能以一场空城计摆脱那人。这些计谋,想来早就手到擒来了。她之所以按兵不动,或者说是我们不知道她的具体安排。只怕这棋局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大。”

地缺深吸了一口冷气道,那还得死多少人啊?

“你傻啊,主人会在乎这些?她若在乎这些,又何必费尽心思建什么荒城。”

说罢,她朝着宋义和聂远喊道,你们俩进来吧。

待宋义和聂远关上门后,天残朝着地缺点了点头。地缺这才站起身来,靠近他们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

宋义和聂远面色大喜,连忙拱手退了出去。

天残这才嬉笑道,你说,我那小男人会不会嫉恨我打了他的小丫头?

“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只怕风少爷这回把你沉塘的心思都有了。”地缺故意嘲讽道。

天残朝着身后的椅子躺了躺,翻了翻白眼,啐了他一口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楼上秦风捧着冰袋,敷在秦绵那红肿的脸上,疼惜道,这娘们出手也太重了吧。改日,等我功夫大成,我来执行家法替你报仇。

照着铜镜的秦绵,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又见他一脸的关切,唉声道,只怕这辈子都没有希望了哦。

“未必。”秦风的信心十足。

他甚至想着,实在不行,本少爷就去多吸点那些顶尖高手的内力。可他少年天真,又哪里能想到这天底下哪有去找那么多的顶尖高手,而且那些顶尖高手又怎么会像曹山那般大意。况且,以北冥神功的功法,若不能为我所用,只怕迟早要走火入魔。

秦绵夺走他手上的冰袋,自个敷在脸上,望着远处狼烟滚滚的北山关,忧心忡忡道,我本以为这番大祸,北山王府定然不会轻易罢休。却万万没有想到,北山王府没有追究,反倒是毗伽女王搅起的这场战火,更加让北山舵岌岌可危。

几乎就在一夜之间,华山派公然反叛监军太监吴青的管辖,连带着崆峒派、九峡洞、小刀会也都参与其中,打着替朝廷清缴北国余孽的旗号,与那杀秦盟一明一暗,大肆刺杀北方武林正派人士。

就连不良将曹山,也被他杀了个措手不及,落荒而逃。

崆峒派也连夜派人给北山舵送来最后通牒。要求天下会北山舵负荆请罪,送还被掳走的青城,并扬言若不送还,将灭了北山舵。

一场武林大会,瞬间变成了两国之间的江湖仇杀。

宋义和聂远的心思,都在北山关上。他们本是行伍出身,眼里从来都是北山的家国大义。至于沦落江湖,不过是他们落难栖身的无奈之举。

如今,大战在即,他们早就茶饭不香、度日如年。

留是留不住了。

刚刚组建起来的四大堂部,藏刀堂和聚贤堂反倒成了他们为北山王府尽忠、为北山父老乡亲拼命的嫁妆。仅存的内务堂、避风堂,已然难以支撑起她对抗华山派的家底。

而莫天其这老东西,居然连夜逃回了天下会总部。

“这一战,别说什么盟主之位了,能够保住北山舵我都谢天谢地了。”

秦风见她情绪低落,又一想到那被圈囚在后院那个凄凄惨惨的美人儿,心里多了几分担忧道,那青城,你打算怎么办?难不成还真送她回崆峒派?

秦绵踌躇了半天,但很快咬牙道,这人不能送回去,她是我们最后的保命砖。我得把她送给吴青。

“那老太监?你打的是什么主意。”秦风心有不甘道。

“大兵压境,仅靠我们这些乌合之众,只能沦为炮灰。我的想法是将她送给吴青。眼下吴青腹背受敌,备受猜疑,咱们正好雪中送炭,让他借此翻身。这样,咱们在危机关口,也能向他借兵。即使不能借兵,咱们也能利用他动用北山郡的官府力量,来应对华山派和杀秦盟。”

秦风唏嘘道,养吾剑法就那么重要?

自从练了北冥神功,在他看来,养吾剑法就是个花架子,不足为惧。

秦绵轻轻地将身子靠在他的身上,低声道,我估摸着,这是阿母故意流落出去的。

秦风搂着她那微微颤抖的腰肢,心中发虚道,她究竟想干啥?

秦绵摇了摇头,目光中一片茫然。

不多一会儿,门边传来,郎青故意咳嗽的声音。秦绵连忙一把推开秦风,应声道,是郎青啊,进来。

郎青推门进来,脸色沉重道,宋堂主和聂堂主带着兄弟们去投奔大魔王了。

秦风闻声笑道,没想到那纨绔子弟,还挺血性。

秦绵幽幽叹息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们去吧。他们能舍身为北山一战,也有咱们北山舵的一份功劳。否则这北方武林,还真把咱们当成了北国奸逆。

“那舵主,眼下咱们该怎么办?”郎青一脸的忧心忡忡,没有了聚贤堂和藏刀堂的那些高手当后背,仅靠他手中那些地痞流氓、闲散侠客组成的避风堂,恐怕难以支撑这危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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