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5 章(1/2)
想问艾尔海森的话有很多。
比如你为什么会在这个节骨眼跑到沙漠来, 已无限接近完全体的伪神该如何处理。比如你是怎么和赛诺碰上头的,当初究竟遭遇了什么才使得堂堂大风纪官无奈出逃教令院。比如你是怎么想出这般严密而周全的计划的,你那个犹如仪器般精密的头脑还真是可怕。
然而, 诸如此类都湮灭在他突如其来的深长的亲吻里。
“艾尔海森。”
我叫了声他的名字,再想开口,从唇边逸出的却是一阵暧昧得不像话的叹息。
他将嘴唇离开了我的后颈,低低地“嗯”一声,鼻音很重。
察觉到他的手指又在我腰侧无意识地游移了几下, 赶在事态继续发展下去之前, 我连忙将枣椰高举过头顶:“我饿了。”
艾尔海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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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后, 艾尔海森通过神之眼唤出了武器, 对着枣椰壳最脆弱的顶部轻轻一劈, 尔后将被削开了脑袋的枣椰递给我。
我笑眯眯地说:“神明要是知道你把神之眼拿来削水果,会不会气死啊。”
艾尔海森已经从厨房拿了个长柄勺出来,他面无表情地斜我一眼,启开抿得很薄的嘴唇吐出几个字:“吃吧, 少说话。”
破开的枣椰气味清新,果肉却不怎么好吃, 味同嚼蜡。我只象征性地尝试了几口便放下勺子,重新从包里摸出干巴巴的烤饼啃起来。
艾尔海森沉默不言,却直勾勾地盯着我进食的动作看。
我也不傻, 他既然会出现在这里,说明早就把我的想法和行动轨迹猜了个大概。于是我放下烤饼,擦擦手, 一脸认真地迎回他的注视。
我说:“虽说是先斩后奏, 但我原本也没想瞒着你。”
“我知道。”艾尔海森说, “所以我已经提前以你的名义把行动报告留在净善宫了, 只说你带了前任大贤者去沙漠改造。至于之后,伪装成他擅自行动迷失在沙漠深处下落不明就好。”
“赛诺那边?”
“赛诺不会有意见。”艾尔海森淡淡道,“他想处死大贤者的迫切之心并不亚于你。”
“……那就好。”
说完这句,气氛便再一次陷入沉默。
我重新拿起啃到一半的烤饼放在嘴边,不知怎的,却忽然没了食欲。我垂眼看了看自己沾满碎屑的手,握起拳头又放开,盯着自己掌心细细密密的纹路看了会儿,深吸口气。
我看向艾尔海森:“你在生气?”
这问句被我说得尤为笃定,以至于前一秒还在心不在焉打量着被灯火渲染得影影绰绰的壁画的艾尔海森本人都微微怔了怔。
但艾尔海森并不否认,他点头:“是。”
我强忍住复杂的情绪追问道:“你认为我不该对阿扎尔动用私刑?”
艾尔海森沉吟片刻,又一点头:“这算是原因之一。”顿了顿,他将流连于壁画的目光收回,不着痕迹地在我身上停留了半秒钟,又投向落在矮几上的烤饼碎屑。
他继续道:“然而,真正让我在意的是,你为什么总是学不会与我商议之后再做决定。你应该清楚,只要是你想做的事,在确认其合理性和可行性之后,我都会尊重你。”
我沉默两秒,叹出口气:“我只是不想让你趟这摊浑水。”
“聪明人干起糊涂事往往更是荒诞透顶。”艾尔海森轻哼一声,“这句枫丹谚语用来形容你可真是再贴切不过了。”
我耸耸肩,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横卧在长条木椅上。木椅不算宽,好在我最近瘦了不少,将将好能稳稳当当地侧身躺在上边儿。
我说:“这件事之后,无论我是被逐出教令院,还是被送进沙漠里,我都无所谓。阿扎尔倒台,草神掌握实权,整顿教令院指日可待。至于什么贤者不贤者的,我也不在乎了。”
艾尔海森纠正道:“她是贤明爱人的神明,你所说的那些都不会发生。”
“啊啊,随便了。”我又累又困,耍赖似的嘟哝一句,“反正我都不在乎,现在的我只想睡觉,明天还有明天的事要做,累死了。”
“都不在乎?”
“都不在乎。”
“……”
衣料摩挲声,脚步声,饰物碰撞声,渐次响起,却惟独没有响起艾尔海森沉稳有力的话音。我纳闷地睁开眼,却见他竟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跟前,手臂一伸一勾,将我整个人打横捞进了臂弯里。
我还在发愣的当口,艾尔海森已微微蹙起眉,淡淡吐出一句:“太轻了。”
我噗嗤一笑:“估计是习惯了你做的那些难吃的饭菜,我一时适应不了其他食物,吃什么都没胃口。”
艾尔海森微微一怔,眼中缓缓流露出或许能称之为困惑的情绪:“我做的饭很难吃?”
我点头:“很难吃。”
“……”
艾尔海森认真思忖了两秒,抿了抿唇,自言自语似的说一句:“看来回头得去奥摩斯港淘几本料理专门书读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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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艾尔海森从客厅一路抱进卧室,又给轻轻放进了棉被里。见他半天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我抓抓头发坐起身:“我还不能睡。”
“又怎么了?”
“我要洗澡。”
艾尔海森无语地看了我两秒,提醒道:“别忘了,这里是水资源稀缺的沙漠,你打算去哪里洗?”
我没搭理他,翻身下床,自顾自地跑外面打了盆清水回来。接着,我把自己关进小房间里,脱光衣服,用一条浸湿过的毛巾对着身子一遍又一遍地擦拭起来。
待我好容易把自己收拾干净,一旁用来照明的蜡烛已经蔫去了大半。被我穿着在沙漠里奔波来去的衣服浸透了汗水的气息,我一刻都不想多闻,便随手抄起条毯子包裹住身体,推门走出去。
估摸着艾尔海森已经在隔壁房间睡下了,我把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毕竟他睡眠浅,我不想惊扰到他。
然而,当我推开自己的房门,却见换上了一身睡衣的艾尔海森正坐在我刚刚躺过的床上,专心致志地读着一本大部头书籍。
他闻声抬眼,目光轻扫过我暴露在毯子外的肩颈和手臂,顿了顿,又移开去。
我退出房间,再三确认走错的不是自己之后,有些纳闷地开口:“你怎么不回自己屋里睡?”
艾尔海森合上书,似笑非笑地看向我:“怎么了?你不是说过吗,男女朋友睡同一张床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我:“……”
艾尔海森把书本放在床头,掀开被子的一角钻进去。他把自己的枕头立在身后,脊背靠上去,又抬手拍了拍乖乖平躺在他身侧的另一只枕头。
“还在磨蹭什么,不是早就说困了吗。”
我看了看床上有且仅有的一条被子,又看了看以倚坐的姿势占据了半边床铺的艾尔海森,咬住嘴唇挣扎了一会儿,长长地叹出口气。
我死死摁住胸前的毯子,一步一顿地挪到床边。待艾尔海森替我掀开被子后,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进去,又夺过被他捏在手里的被角紧紧压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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