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将计就计(1/2)
周四郎傻眼似的挠着小脑瓜儿。
“你是谁呀!这里是我家,凭啥让我出去?”他大着舌头哼哼。
韩碧莲心里本没个好气儿,嘴上便更不留情了。
索性伸手指住四郎的鼻子。
“好没规矩的东西,难道你爹娘没教过你什么男女之大防吗,竟还有脸问!你们周家怎么净是些恶心的,你是这样,你那二哥更是!”
一说到二郎,韩碧莲委屈得脸蛋儿都红透了,她使劲儿跺着脚,只觉倒了大霉。
年前,她曾在府里大闹一场,又是哭嚷又是绝食,就是为了让韩文理不敢再提和二郎的亲事。
当时韩文理心疼闺女,只好敷衍着应下。
韩碧莲就以为这事儿真这么过去了。
可谁曾想,周二郎童子科中榜后,她爹就又坐不住了。
非要把韩家的前程,系在这个小子身上不可。
于是韩文理在得知周绵绵要找伴读后,就让本家堂兄韩夫子帮了个忙,把韩碧莲送进周家学堂。
韩碧莲为此还哭闹过几回。
可这一次,向来疼爱她的韩文理却不依了,不仅如此还威胁说,若是不来周家,以后便断了她一切衣裳首饰的花销,让她穿得比乡下丫头还不体面。
韩碧莲没法子拒了此事,可心里头却是怨念横生,自然要把气出在四郎身上。
哪怕周四郎不过是个几岁的娃娃,压根不同讲什么男女避嫌,可她也非要找上这茬儿不可。
四郎被骂得整个人呆住。
他比韩碧莲矮了一个头还多,不敢跟她吵嘴。
可听到二哥也被捎带着挨骂,四郎实在忍不太住,他只好红着小脸儿,委屈地躲到最靠门边的椅子坐下。
“……我又不挨着你,这样总行了吧。”他眼睫毛都快湿了:“四郎才不恶心呢,我二哥哥更不,他是最聪明的神童,可出名了呢,不许你这样说他。”
韩碧莲娇滴滴地瞪起眼睛:“呸,出名又如何?像他这般下作的妖人,就算中了榜也不会受人待见,将来就等着被人活活笑话死吧!”
一开始,周四郎还试图拿小手捂耳朵,不听不听四郎听不到。
可到后来,这话难听到让他实在是没法子再“装聋”。
四郎扑通声站起,嘴唇气得直抖:“你才呸呸呸呢,你这个大姐嘴巴好不干净,四郎讨厌你,你也不配给绵绵当伴读。”
“我还不稀罕到你周家这破学堂呢。”韩碧莲拿起块砚台就朝四郎丢过去。
这一下,正好砸中四郎的小肩膀,可把这小子疼得都快掉眼泪儿了。
他抹了把眼睛,就朝韩碧莲撞了过去:“让你打我!我跟你拼了!”
很快,这二人便打成了一团。
韩碧莲可比四郎高出一个头还多,很快就占了上风,她咬着牙齿,故意胳膊肘去撞四郎的喉咙。
力气大得让四郎都快喘不上气。
就在这时,周老太牵着小绵绵,陪同三位夫子一同来学堂了。
韩碧莲眼尖,最先瞥到外头的人影,她眼珠子一转,赶紧先用力推倒二郎,同时自己往后一仰,也“摔”在地了上。
听到学堂里动静不对,周老太这便三步并作两步地推开屋门,谁知一进来,就看到韩碧莲跌倒在地,正捂着脸娇声哭了起来。
一旁的四郎脸上带泪,四仰八叉地从地上爬起。
“为什么要欺负我,我只是想来念书而已,若是不愿意收我,那我走就是了。”韩碧莲摆出一副受了欺负的模样。
周老太和夫子们还没来得及查问。
这时,爬起来的四郎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捂着肩膀和屁股蛋儿,使出浑身小劲儿,朝韩碧莲扑过去。
“你好坏,四郎也要打倒你,我打!”
这一次,韩碧莲倒没有还手,反而嗖嗖起身,躲到了她本家堂叔韩夫子的身后。
而那张瘦长的脸上,更是连掉一串泪珠子。
“夫子救我,也不知他是谁,竟在学堂捣乱,碧莲看不过去说了几句,他就对我又骂又打。”
这次请来的夫子一共三位,分别是文夫子、赵夫子,还有就是这韩夫子了。
韩夫子对自己的堂侄女儿是深信不疑。
他脸色不好,一把拉开四郎。
“小小年纪,怎能这般放肆,莫不是仗着自家得了富贵,就敢耀武扬威为非作歹了,简直荒唐!”
周老太虽敬外客。
但也更是个护犊子的。
她立马把四郎抱过来放在身边:“夫子说的对,若是你真欺负人了那的确是你荒唐,可若是别人先欺了你,那就另当别论了,四郎你跟奶说说,方才为何动手。”
四郎委屈揉眼:“奶,是那个绿衣裳大姐先打我的,她还骂我和二哥呢。”
“什么绿衣大姐?”韩碧莲的脸色也快绿了。
可脸上还是忍着:“人家是韩家的大小姐。”
周老太蹙起眉来。
什么?
这韩夫子所谓的本家侄女儿,原来就是韩文理的闺女,那这所谓的伴读,怕是目的不纯……
周老太的神色顿时凛了三分:“韩家小姐,那四郎说你先动的手,又是怎么回事儿?”
韩碧莲可不愿在外坏了形象。
她赶紧柔声辩驳:“我哪里有动手,明明是您家四郎不避男女之嫌,硬要往学堂闯,我不过说了他一句,他便开始发横,况且我自幼受爹爹教导,怎会到了乡下和小子打架呢。”
“对,咱们进来时碧莲就倒在地上,周四郎还说要打倒他,这是千真万确的。碧莲绝不会动手,定是周四郎在做坏,既是如此,那他定是不能再留学堂听学了。”韩夫子大声道。
这时,周绵绵实在看得憋气。
这夫子怎能如此歪屁股。
四哥哥就是个团欺小怂包,让他主动打人,怕是比让大公鸡下蛋还费劲。
于是绵绵走了过去,掏出一方帕子给他抹了泪,又看到他脖子和肩膀的伤痕。
周绵绵立马“笑”了出来。
声音像是响铃一般,听得大家伙儿一怔。
韩碧莲有些发毛:“不知县主为何事发笑?”
“自然是笑这里出了怪事啊。”绵绵指着四郎的肩膀:“这个蛮横打人的,倒是生了淤青,可被欺负的韩府小姐,却一点儿伤都没有呢,你们说这是不是怪事。”
韩碧莲忙道:“许是他之前在别处碰伤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淤青难以判断,但他脖子上红通通的搓伤呢,这可一看就是刚弄的。”周绵绵拿出县主的款儿来,正色道:“韩夫子,本县主还小也不知自己说得对不对,不如您来看看呢。”
韩夫子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他绝对相信他堂侄女儿。
可这伤……也确实很明显……
这时,文夫子和赵夫子见气氛不对,赶紧过来打圆场。
文夫子风趣道:“不过是两个孩子的小事儿,韩兄勿要太过严苛了,咱们今个儿还要讲学呢。”
“就是就是,小误会罢了,都不必再计较了。”赵夫子和稀泥道。
见状,周老太和韩夫子都只好作罢。
可这事儿没给四郎个公道,弄得他一直委屈巴巴的,坐在椅子上还时不时地摸着肩伤。
这让绵绵看了可不能忍。
她知道是韩碧莲冤枉了四郎,所以这口气是必定要出的,不能让四哥哥白受了委屈。
等到晌午散学,周家便早早把饭食给备好了。
虽说下午没课,可也不好让小姑娘们饿着肚子回去,免得被说是失礼。
周绵绵这端坐了小半天,现下两条小腿儿是僵的,肚子也空的厉害。
要不是中间四郎偷摸顺过屏风,给她递半块枣泥酥,她怕是连中午都捱不到。
所以这才一散学,绵绵就拉着另外四个小姑娘,一头冲进了后院的偏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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