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童子科生变故(1/2)
待那领头官兵缓过神来,翠雾已经被淹了个奄奄一息。
就只剩半口气在那儿吊着。
他赶紧上前呵斥:“住手!就算是你家丫鬟,也得先经我等问过话,才能容你处置。”
云秀揪着翠雾的手终于松了。
她极力掩着面上的心疼,露出一副跋扈之色来。
“官爷可是要问什么?”
“难不成,我在自己家打骂个丫鬟,也要被衙门过问?”
那官兵有些不确定了。
他犹豫道:“你们二人,就当真只是主仆关系?没有私情?!”
这话一出,云秀捂着心窝口,当即就作干呕状。
“我说官爷,您这怎么想的!我会和这贱丫头有什么苟且之事……我哕,快快住嘴,休要再让我犯恶心了。”
说罢,云秀转过头猛一扣喉咙,接着扭头就吐在了那官兵脚下。
领头官兵盯着地上的“肉羹”,嘴角忍不住抽搐。
“呵,你家这伙食,吃的还真不错啊……”
这时,翠雾也一副忍无可忍的样子,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官爷救我,我家小姐不做人,日日对我打骂不休,我这身上现在已是一块好肉都没有了,甭说是私情了,她能拿我当个人看,我就谢天谢地了。”
说罢,翠雾这就扯开袖子,露出手臂上一片斑驳的伤痕。
领头官兵垂眸一看。
顿时就心头一惊。
这细瘦的小胳膊上,啥抽痕、掐痕、拧伤、淤青都有,简直就没一块好肉,纵使他心肠冷硬,此时见了也不免一阵错愕。
“怎么这……这么多伤叠在一起,只是做个丫鬟而已,又不是把命卖给你们了,你这下手也忒毒了。”领头官兵粗声对着云秀喝道。
云秀只是翻个白眼回应。
翠雾又哭啼着道:“这才不过是手臂上的,还后背上,大腿上,也全都是我家小姐打的伤,官爷,我现在就是生不如死啊。”
瞧她趴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那官兵心酸得晃晃头,看来这丫鬟真是被虐待多时。
若是有情人,定不会下这般狠手。
因他是男人多有不便,所以就未再上前去查验翠雾的伤痕,只是面色不悦地出了院子,跟外头同行的主簿说了实情。
“张主簿,要我看此事恐怕不真,多半那老婆子弄错了,咱们怕是要白跑一趟了。”
“什么,假的?”那主簿眉毛拧成麻花,不过倒也见怪不怪了。
毕竟这些日子,揭发不实的事情常有,倒害得他们天天瞎折腾了。
领头官兵正要挥手,招呼着手下打道回府。
这时,杨婆子却不干了。
“不不不,那村长闺女性情温和,咋会下这种死手。”她猫着腰跑过来拦人:“各位官兵,她们定是装出来的啊,你们要是信了,那就中了她们的奸计了!”
“哦?这么说可能是苦肉计?”张主簿又停下脚步。
原本已经要松口气的云秀,此时又是心底一紧,只觉有东西朝嗓子眼外涌。
杨婆子一拍大腿急道:“正是了,您可得擦亮眼睛啊,俺是过来人,村里有啥不规矩的人,俺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的,绝不会弄错。”
张主簿打算再信她一回。
于是打算盘问村民,以证虚实。
只是桃源村一共就这几户,自是都会为老村长家隐瞒掩护的,纵使那张主簿费尽心思问,他们都没半点儿说漏嘴的。
这其中,最为积极的,就属小绵绵了。
一看又有了自己能发挥的余地,她就像个小戏精似的,一会儿气得直跺脚丫,一会儿又捂着小脸儿作哭哭状。
“不好不好!隔壁的云秀姐姐,对那翠雾丫鬟很是不好,天天打呀骂啊的,我都看见好几回了。”绵绵扒着肉嘟嘟的脸颊肉,做了个鬼脸。
露出一副惊恐表情。
张主簿见她年岁尚小,说话时又挺胸抬头言之凿凿,自然不疑有他。
“小县主,那还真是让您受惊了,多谢您为下官提供线索。”张主簿作揖倒谢。
除此之外,魏泠和小世子也主动帮忙,皆和绵绵同一口径。
看着县主、世子和将军都这般说了,那主簿哪里还会怀疑他们,这便彻底打消了对云秀二人的怀疑,打算离开。
毕竟他们只管二女私通。
又不抓主子殴打仆人。
所以老村长家的困境这便解了。
这下子,反倒轮到杨婆子傻了眼。
那没到手的赏钱都盘算好咋花了,杨婆子这哪能甘心,她赶紧过去抓住主簿大人的衣裳。
“等等,你们可不能走啊,他们定是提前串通的,故意做戏给你们看呢,,那村长家的俩不要脸的绝对就是一对!”杨婆子着急地拍着大腿。
衙门众人本就为白跑一趟而不快。
现下看这乡下婆子还想纠缠,自是更气不打一处来。
“松手!放着县主他们几位贵人的话不信,难道本官要信你这邋遢婆子不成,若再纠缠,这就抓你回去下大狱。”张主簿火气窜上来了。
杨婆子被骂肩膀一缩。
正要缓缓撒手。
这时周老太见缝插针,过来拉住杨婆子:“唉,你说你,为了那点儿赏钱,污蔑同村人也就罢了,咋还让衙门的大人们白白受累,他们平时事多繁忙,你何苦折腾人家啊。”
这番苦口婆心听着是在劝诫,实则却是为了拱火。
张主簿这才反应过来。
这婆子揭发不实,原是故意骗赏钱!
于是他顿时急了:“来人,胆敢戏弄咱们,还不快把这婆子抓走,下狱七天,小惩大诫!”
……
一番折腾下来,可算是保全住了云秀和翠雾,苦心也就没有白费。
对此,整个桃源村都是欢喜极了的。
翠雾虽说受了些伤,不过好在都是皮外伤,这几日在家好生歇着,又有云秀顿顿鸡汤熬着喂着,将养得倒也是快。
只是那杨婆子算是倒大霉了。
一被抓走,就真真关进了狱中。
眼下各处大牢都人满为患,杨婆子只能跟二十多个人挤在一间牢房中,憋屈不说,此处还只有四张草席,和一个恭桶。
每天光是为了抢恭桶排泄,这伙人都很要打破头似的。
杨婆子年岁大了,个子还矮,压根就抢不上。
回回都快坐到恭桶上了,又被人家一把推下去。
整天憋得一身尿臭味儿不说。
更遭罪的,是狱里连个吃喝都是问题。
牢里一日本就只放一顿饭,因这些日子关进来的人多,为了节省开支,每顿最顶饱的窝头就被削减了去。
现下就只有一碗清到见底的稀饭,再配上几根馊了的咸菜,就算是给这些人打发了。
周老三听衙门里的人说过,每日给牢中犯人的咸菜,还都不是新的,而是从酒楼泔水桶里捞出来的。
吃饭时,周老三想起这茬儿就随口一说。
顿时惹得大伙儿食欲大减。
“啥?泔桶里捞咸菜,那还是给人吃的吗。”周老四听得满脸痛苦,直拿老三袖子擦嘴:“三哥,叫你说的我都不想吃了。”
“就是啊,也不知牢里那些人是咋吃得下的。”孙萍花叹声道。
老三抽回衣袖:“我那同僚说了,他们吃不下更好,反正牢里本没啥可吃的,抑制些食欲,反倒让他们没那么遭罪了。”
说完,全家人都想起了杨婆子。
也不知她现下得遭多大的罪。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