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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他们决定出手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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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可是睡得相当折腾,等到早上吃饭时,孙萍花和四郎眼下都是一片青色。

显然是缺觉缺得厉害。

他俩没睡好周家人倒不稀奇,以为是头一天住一屋,俩人都不适应。

只是就连二郎也是无精打采的,这就让绵绵有点奇怪了。

这时吃食全部端上了桌,大家伙儿也没多问,光顾着填肚子了。

早上吃的有白米稀饭、煮鸡蛋、萝卜干子咸菜,镇上裕记出的腐乳,还有油饼子、地瓜丸子,和一大碗软烂的虾仁豆腐。

周绵绵捧着小碗,不爱吃稀饭,就自己舀了两勺虾仁豆腐,拿着魏将军给的梅花银勺,慢慢往嘴里扒拉。

这时就听周老太开口:“对了,昨个儿我看四郎的褥子都不软乎了,正好老村长说今儿能有个弹棉花的来村里,到时候咱也让他给咱弹一些,重新打几条新被褥,把咱全家的都给换了。”

弹棉郎大多都不是本地人,而是些外来的穷苦人,背着张棉花弓和榔头整年各地游走,走家串户,很是不易。

其实入冬前周老太就想做些新被褥,只是那时村里没来弹棉郎,加上又不太急,她便等到了现在。

宋念喜喝了口稀饭,抬头道:“全家的被褥都换吗?那得新做不少呢娘,我看我和老三的被子就还挺好,若扔了也有些糟蹋,我俩就先不换了。”

毕竟一条新棉被要是做好了,少说也能用上三五年。

要是换作穷人家,或是以前的周家,那能用十来年呢。

周老太知儿媳还是爱节俭,但家里的用度也得跟着家底走,过于节省反倒无意义。

于是她便道:“既然要做新的,那咱就都做,不用怕糟蹋,旧的被褥咱又不扔,挑几条好的送去镇上庇所,捐给那些没家安身的人,余下的就留着冬天拿来盖酸菜缸。”

宋念喜想着这倒也挺好,换下的棉被能帮着些穷人,就欣然应下了。

这时,周二郎挑出碗里的虾仁,一边都夹给妹妹,一边抬头看着周老太。

“奶,那到时候让我们也一人一条新棉被吧,我不想再跟三郎挤一个被窝。”

说着,二郎扭头瞥了三郎一眼:“打今晚起,你要是再不洗脚,就甭想再跟我盖一个被子。”

三郎大口咬着鸡蛋,含混不清地嚷嚷:“咋啦,咱俩才一个被子里睡一天,你就是事儿多。”

瞧着二郎的鼻尖都皱了起来,周绵绵捧着虾仁堆满的小碗,可算知道二哥哥为啥没睡好了,她忍不住咯咯乐了起来。

原本四郎没去东厢房睡之前,其实三郎和他是盖一张大棉被的,而二郎则是有自己单独的被子。

可自打四郎把被褥枕头一并带走后,这三郎就一时没了被子,大郎又在西厢房睡,不同他们睡在正房,所以三郎就只能跟二郎先挤一个被窝。

这一晚上三郎倒是睡得舒坦了。

可他那酸不溜的脚丫子味儿,还有屁味儿,全部攒在被窝里,熏得二郎睡觉都直拧着眉。

周老太知这孙子挑剔,听了忍不住笑道:“行,奶知道了,到时候多做几条棉被,不用让你俩再一块挤了。”

二郎稍稍松了口气。

一旁的三郎则撇撇嘴,趁着二郎给妹妹擦嘴时,偷摸从他碗里夹走没吃的鸡蛋。

等二郎回头看见了,正要讨回。

三郎却嬉皮笑脸地咬了口:“嘿嘿我都吃了,咋,你还想要?那给你吧,就是怕你吃不下!”

二郎自是受不了他的口水,赶紧拿手挡住碗口,生怕三郎再给送回来。

“你咬都咬了,还不赶紧拿走,我不吃了行吧。”

“那我帮你吃了!”

周三郎得逞了般,故意对着二郎大口嚼着,眼睛还眯眯地笑,心里盘算着今晚咋在被窝里气二郎。

周二郎就知道他没憋什么好屁。

干脆扭过头不去看三郎。

他目光重新落在绵绵的脑袋瓜儿上,看着妹妹大口地吸溜着嫩豆腐,腮边的嘟嘟肉一鼓一鼓的,二郎的心里顿时明媚了很多。

可转念一想几个月后,他又忍不住垂下眸子伤感了。

如今,国子监的入学文书已下,待到秋天,他就要到京城读书了。

到时候若是再想跟三郎拌嘴,怕是也难了,更别想能像现在这般,陪着妹妹还有家人一块用饭了。

周二郎心里的失落淡淡弥漫。

他没再说啥,默默帮绵绵剥好了她的那只鸡蛋,又把蛋白和蛋黄分开,最后把绵绵嫌弃的蛋黄、以及自己碗里的俩虾仁,都夹到了三郎碗里。

“吃吧,饭桶!”

三郎挤了挤眼睛,确定二郎没有夹错后,“受宠若惊”地两口就给吞下。

“咋啦,难不成你又改主意,以后还想跟我一个被窝?”

二郎翻了个白眼:“你,做梦。”

这时,快吃饱了的孙萍花开口道:“对了娘,要不以后就让四郎跟我一个被窝睡吧,正好他带来的被子还能拿回去让三郎用,也不用再让二郎三郎挤一块了。”

周老太一听也好,也省得二郎再睡不踏实,还影响他白天看书。

“行,就这么办吧。”

这话一出,正在大口干饭的四郎可是吃惊极了了,他小手握着油饼,上面的半块腐乳都给吓掉了。

啥?

难不成,今晚他还继续在东厢房睡?

看着爹娘也都乐呵呵的,四郎瞪大了圆溜的眸子,知道自己怕是要长住二婶那了,绝望地咽了口饼渣。

倒也不是二婶婶不好。

只是他想挨着绵绵睡。

再就是……二婶婶身上的味儿,没娘和四婶儿的好闻啊。

“奶,我不想再……”四郎举着小手,本想弱弱地反驳一下。

结果周老太只瞥了一眼,就给他手里的油饼子拿走了:“不想再吃了是吧?吃不下没事儿,留着一会儿你爹吃,四郎你再吃点虾仁豆腐。”

说罢,周老太就把饼往老三碗里一放,又继续跟儿媳们说起了弹棉花的事儿。

“奶,不是!”

“奶,四郎昨晚都没睡好,能不能……奶,奶?你听我说话了吗?”

“娘,你跟奶说说能不能……”

周四郎鼓起勇气,开口唤了好几次,可惜声音都被大人们说话给盖住了,压根就没人再注意到他。

他憋红了小脸儿,最后还是不行,只能用指头揪揪三郎的袖子,贴着三郎耳边小声念叨。

“好三哥,你帮四郎跟奶他们说说好不好,二婶晚上睡觉打呼磨牙,哼哼哼的,四郎听着害怕,所以不想再……”

话未说完,周三郎就撂下筷子,扑通一下站起来,吓了大家一跳。

“奶,四郎说二婶晚上打呼,吓着他了,让我帮他跟你说!”

饭桌上,大人们这下可算安静下来了。

一点声音都没有。

周老太也不再说什么弹棉花了。

孙萍花困劲儿更是一扫而空,懵懵地睁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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