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宁有种乎（2/2）

裴阳可是知道，这个世界没有陈胜吴广，但起义反抗暴政最终夺权的历史典故，可是差不多一般的。

古有元太祖朱元璋从乞丐翻身，这个世界就会有另一个朱元璋逆袭。

这是皇室，却是常以天命之称，帝王来自天命，只是为了断了别人逆反的心思，从而加强皇权的统治。

这传了千百年，这些皇帝可真是认为皇室真是天命人。

“陛下，史书里没有白纸黑字写明，却也是表露得触目惊心。”

“你倒是给朕说说看，是如何一个表现法。”

裴阳想着这个世界上的史书，记载的那些与前世历史并无一二的典故。

“陛下，千年前陈国开过太祖出身将士，楚国先祖出身瓦匠，五百年前魏国太祖出身科举状元，三百年前完颜王室，可是出身伶人之家，而周王朝太祖，也是出身乞丐。就连大夏太祖玄宗皇帝，也是出身唐朝军营急先锋。”

女帝捏着拳头，却是不说话。

裴阳小心翼翼观察着女帝的表情，说出了口。

“此等例子史书数不胜数，若此类身份皆可称作有种乎…所谓无种之人，可是指那一些人？刘首辅吗？”

这一句话噎得女帝说不出话来。

刘巨鹿都快要造反了，若不是一种武臣制约着，又有裴阳先前出的妙计。

这无种的刘巨鹿，就要抢了姬姓王朝的皇位！

女帝沉默了好久，终是不能反驳裴阳。

长久以来在她心中的那一道墙，却是有些松动。

那些自小便被灌输皇权至高无上，皇室皆是人中知龙的信念，这时候有一些不明确了。

貌似所谓的天命真是一句胡话。

这皇帝的位置，真是谁人都快要坐的得。

她只是烦闷着问裴阳：“你想证明一些什么？”

“奴才并不想证明一些什么，世间纷纷扰扰，几多嘈杂。总有人高高在上，总有人流落街头，这是自古以来的定律，是无法更改的事实。但人身份的高低，不取决于命数之说，而是身上掌握多少实力与价值。”

女帝不语，听得懵懵懂懂。

裴阳继续：“奴才要是没有这身本事，要是没有这身价值，何来的这些身份，让那些下人宦官恭恭敬敬，跪拜有礼。何来的让陛下如此重视，当着文官直众，也要保下奴才来。如何让陛下安心交出后背，为陛下解除劳忧。”

女帝反驳：“可你的这份权力，是朕赋予你的。”

“那陛下不妨想想，自身的这一份至高无上，又是谁人赋予的。”

“自然是天…”

女帝说了一半，也就没有说下去。

再说下去，却是连自己都不能说服。

她问道：“来源先祖征战，打下的这片大夏江山？”

“那大夏先祖，为何能打下这片江山，让百官俯首称臣，子民尊崇？”

“自然是民心所向。”

“既然陛下已经知道了来源，奴才还能说一些什么。”

女帝回过神来，有一些幡然醒悟的通彻感。

“朕的皇位，是来自百姓？”

“是来自天下所有人，他们需要陛下，所以陛下才成了陛下。”

女帝摇摇头，又是一半迷糊。

不知话题由何而起，裴阳竟然跟她扯了这么远。

裴阳始终没有说出那一句平等，这个词在古代是不可能实现的。

这也是他笃定想要离开皇宫的原因，他想要的东西，女帝无论如何也给不了。

说这么多，无非就是乱她的心，让她自个儿瞎猜去。

可别来烦自己。

“陛下，文试时间到了，该做的奴才早早说过。文试陛下还需出面，奴才就先回天牢去了。”

女帝好久没说话，裴阳摇摇头，自顾着离开。

“奴才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