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亲征（2/2）

“这里的事你不用去管了，朕会亲自派人进去…”

“陛下。”

裴阳躬身打断了女帝的话语，女帝有些怒意，但还是静静看着他。

裴阳说：“奴才本该让陛下亲自进北居闲，亲自瞧一眼高堂之下的苟且，瞧一眼黎明生死…”

他没有说完，他也没有必要说完。

见过那些人间残相，于她一个年纪轻轻的皇帝而言，除了白白增添烦恼心魔，她却是做不了太多什么。

她只是大夏险些被架空的皇帝，不是救苦救难的万能的救世主。

很多时候裴阳也潜意识与那些流民一样，认为皇帝总该会是无所不能的。

说完了这些，他才反应过来皇帝也只是一个凡胎肉体的凡人。

隔着木墙的缝隙，女帝再次开口。

“救灾一事，并非朕有意拖迟。朝官阳奉阴违，做事只关乎自我的利益，朕今日若是不亲自来，怕是这外围的大批郎中也是放不进去。”

“陛下，北居闲如今需要的不是郎中，而是人心。”

女帝体会着他的话，问：“你想要朕再做一些什么？”

“陛下既然来了，不如在北居闲外做一场法事。秉求神明护佑，安抚无辜亡魂。”

裴阳需要的人心，是关乎民众生存下去的信念，也是让女帝在此收获民心。

事已至此，他总要让女帝得到更大的好处。

在大夏建立皇帝的皇威，与他如今而言只能是一件好事。

“朕允了。”

两人站在原地许久，沉默不开口之时裴阳打破了这一段沉寂。

“奴才还有要事去办，就先退下了。”

“你…”

女帝望着面前不远处的太监，总觉得半个月的时间里，或许这段时间内他总变化了太多太多。

让她折磨不透他的想法。

“罢了，去吧。”

裴阳退下，让北居闲外皇帝亲自前来抚慰灾民的消息，传到每一位灾民的耳边。

有人雀跃大喜，有人淡淡无表情。

第二日，北居闲外的法事开始。

由皇帝领头的法事，自然百官都是要前来到场。

街边封锁，闲人只能远远看着中心广场搭建的台子，喇叭与和尚僧人各凭着本事，祈求着各自神明的护佑。

众大臣默默不语，台上的皇帝没有发话，他们也只能沉默看着戏。

裴阳没有时间去观摩外围的法事，殷伶雪的疟疾发作，已经瘫倒在病床身子痉挛颤抖。

郎中给她针灸开下了药方，裴阳亲自给她熬下了药。

扶起床上的殷伶雪喂她服下药，这时候她却是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头顶慢慢都是细密的汗珠。

她静静望着裴阳喂他服药，在裴阳掀开自己衣服的时候，或许也是习惯了他这样的动作，一时间只是安静地躺着。

裴阳看着她腰间的伤口，那些刀伤非但没有愈合，反而再次交叉感染，此刻已经在针线下渐渐开裂，有一些溃烂的迹象。

他暗地里捏着拳头，一时间呼吸有一些沉重。

如今这般，不是伤口恶化，就是殷伶雪不仅仅是感染了疟疾，这之前她多日照顾兰草，怕是染上了疠疾。

她身上带有外伤，不该这么近距离接触病患的。

去望殷伶雪的脸时，裴阳才意识到1，她已经静静盯着自己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