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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娃哈哈模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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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记忆中,父亲说这类话的时候,多是这种情况:父亲错过了卖粮食、牲畜等农产品的最好价格,自嘲时会说咱没那个财命,才卖得没有某某人那会价格好。在许宏涛学习上没太大起色、成绩不如同村别的同学时,父亲对他批评之后,会自嘲地说:“坟里没冒青烟,没出下当官的,也没办法。”听说某人家的孩子成绩好,考上好大学了,便会说那人家祖坟冒青烟,脉气发了,活该出当官的。

曾经,在沮丧的时候,许宏涛对父亲的这套说辞较为认同,因为他也发现,同学之间,记忆力、天赋等明显不同。但是,在意气风发、踌躇满志的时候,他就很反感这种说法。

今天,听到父亲的这些理论,他就觉得很反感。好几次他想反驳,但想想自己长年不在家,父母年纪大了,和他们争论这些没必要。再说,当了一辈子农民,长期生活在农村,没有接受过多少文化教育,说出这样的话,也很正常。否则,对于有些现象,拿什么理论解释呢?

父亲说完,望了望儿子,似乎等着许宏涛应答或认同他的观点,但许宏涛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从那表情上完全看不出来他是咋想的。

母亲看到老伴说的话儿子没有表态,便说:“你爹说得对,工作千万不能辞,咱念了那么长时间的书,为的是啥?不就为了有个工作吗?有个稳定的工作比啥都强,咱村上三队里俊社那个娃,比你小两三岁,今年过年时人们都在传说,那娃打工挣不下钱,媳妇不跟他过日子了,把婚离了……”

母亲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许宏涛感到有些烦,但又不好发作,只能一言不发地忍着。

其实那会儿,许宏涛心里在想,以后有什么想法,不再跟父母讲了,尤其是有潜在风险的时候,特别要注意这一点。

夜里,许宏涛睡在自己以前睡过的那个房子里,回想糖酒会上那火热的场面,那些激情澎湃的人,无论是门口的礼仪小姐,还是身着正装的客户经理,都显得活力无限,言谈举止间能感受到无限激情。而小县城或他们镇上的人,干什么都四平八稳,甚至可以说无精打彩。许宏涛想到老人们以前常把那些不精神的人比喻成二三月间的乏羊,因为这时的羊们经过一个冬季,饲料中的营养跟不上,落膘了,看起来无精打彩。许宏涛把老家乡镇上的人和西安糖酒会上那些人一比较,真能感到是两种精神状态。

早上起床后,母亲已经给他做好了早餐,几个煎油馍,一碟淋了醋的生菜。除此之外,还给他做了荷包蛋。许宏涛吃着可口的早餐,想起刚包产到户那几年,家里还很贫穷,养着几只母鸡,但鸡蛋却全部卖钱了,以补贴家用,他一年难得吃上几个鸡蛋。记得他上小学三年级时,六一儿童节,学区要在中心小学举行活动,他是优秀少先队员,是他们那个小村学几个参加活动者之一。老师让他们吃过早饭来学校,之后走着去镇上。母亲知道他要走十多个华里,便跟今天一样,煎了油馍,做了荷包蛋。那时候,这类特殊的饭是很难吃到的,所以他一直记忆犹新。

吃过早餐,许宏涛告别爹妈,先去镇上,再坐班车去厂里。

女儿娇娇已经上学了,报名在县里的中心小学,这几年下来,他感觉县城的教育质量确实比乡镇上要好,他觉得在给女儿择校这件事上,真是做对了。而且,他觉得之所以做对了,除了岳父一家对女儿的喜爱和对他们的关心,还有一个原因也不容忽视,那就是他适当地给一些生活费,也经常给岳父岳母买些东西,搞好关系。当然,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在外面跑销售,收入较好,否则,好几年让岳父岳母管孩子,人家肯定会有怨言的。许宏涛曾想,如果收入再能好一些,县上要建的楼房,就可以帮岳父买一套,也算是对他们的报答。

许宏涛到厂里后,十一点过些,便回到住处,看看菜什么的都有,就开始做中午饭。

还不到下班的时间,杨梅就回来了,杨梅说:“我不知道你回来了没,这会也没有什么事,我就提前出来了。”

昨天晚上,许宏涛曾经打过一个电话,说了今天要回厂里的事,杨梅也知道他会在中午回来。两个人结婚近十年了,虽然也有争吵,也有过不愉快,但总体来说关系还算融洽,也算得上恩爱。在许多时候,对于许宏涛提出的经营理念,杨梅都很认可,这点让许宏涛感动,他觉得这就是知音,也是真正的志同道合。对这一点,许宏涛觉得很难得。

做饭和吃饭的当儿,许宏涛向杨梅提起这次去西安参加糖酒会的见闻,详细讲了白酒销售的几种方式方法,并且说:“如果丘泉酒厂经营状况再这样持续下去,就得离开这里,否则是浪费时间和精力。咱们这年龄,三十多不到四十,正是干事业的年龄。如果太年轻,没有社会经验,也没有资金,更没有人脉和资源。如果年龄太大,又会顾忌很多,会变得没有闯劲。因而,三十以前是选对行业积累经验的时期,三十到四十是创业的时期,四十到五十岁直至以后是发展壮大的时期。咱们得抓住这个时期干些成绩,闯出自己的一片天下。”

两个人坐在小饭桌前,吃着馍馍,喝着稀饭,谈论着前景和未来。

对于许宏涛的设想,杨梅并不反对,她说:“确实得挣些钱,否则自己活不出个人样子,女儿以后也得跟着受穷。前段时间我去学送娇娇,已经有人开车送孩子了。听说孩子的家长里面,有爷爷在县上当领导的,也有孩子的爸妈当小领导的。还有些孩子家长在做生意,特别有钱。所以,咱们真得加把劲。”

其实杨梅说的这些许宏涛都清楚,他经常在外面跑,见到的更多。有些人在政府部门工作,还当领导,儿子和儿媳也在工作,一家四口都有收入。有些领导还有灰色收入,一年下来,四口人的收入远远高于普通农民和打工者的收入。至于有些人做生意发了财,那毕竟是少数,大多数人的收入是有限的。对于这一点,许宏涛心里很清楚。但是他更明白,作为一个青年人,得有拼搏和挑战精神,否则,对不住自己的青春年华。

许宏涛问起厂里这几天的情况,杨梅说:“依旧是那个老样子,但是听说徐厂长准备调走。”

许宏涛一惊,他一时不知道这是好是坏。徐厂长人不错,用本地人的话说,没有怪心眼,但是搞企业没有魄力,也拿不出有效的办法和措施,也可以算作一个不中用的人。

如果徐厂长走了,会来个什么样的厂长呢?厂子会走什么样的路?自己该怎么办?何去何存?这些问题,许宏涛其实早就考虑过,也知道这样的结果迟早会来。如果厂子发展得好了,自己也会跟着受益的。如果发展得不好,也许自己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因为像他这样两口子都在酒厂的人并不多。

下午上班后,许宏涛去了销售科。他原本打算向徐厂长讲讲糖酒会上的见闻,但后来想,还是算了吧,会前邀请徐厂长去看看,但他拒绝了,这会还是不去主动提说这件事了。于是,去了柳中强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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