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基因骸死(2/2)
听完这话艾沫冬钥忍不住笑了出来,她带着阳光的笑容看地西泮,“怎么可能呢医生?我怎么会长年累月处于痛苦之中。”
“如果你说的属实的话,那就还有一种可能性,艾沫冬钥,巴绫绫,我需要你们来做FPSR和NRS测试。”
看着老同学一脸凝重的表情,巴绫也不免担心起来,她问道:“那是什么测试,我也需要参加吗?”
地西泮解释道:“这两项测试分别是面部表情疼痛评估测试和疼痛数字等级判定测试,巴绫绫你之所以要参加是为了让艾沫冬钥更好地理解现状。”
“事不宜迟,你们跟上我。”
地西泮打开办公室角落的隔间,那里通往各个不同的检验场所。
艾沫冬钥和巴绫被带进一间布置温馨的粉红色小房间,那里早就坐着一位全副武装的检验人员。
“北极星,进行FPSR和NRS测试。”地西泮通过芯片向检验人员传送检验指令。
“坐,艾沫冬钥,巴绫,
源源不断的信息被传送到了两人的脑中。
‘FPSR测试是面部表情疼痛测试评估,进行此项测试你需要注意——不要去刻意控制面部表情,你感受到的东西只要凭着身体本能用表情表现出来就好,注意不要使用魔能护罩抵御测试造成的疼痛,那样会造成测试结果失真,测试所造成的疼痛对人体只有微乎其微的损伤……NRS测试是疼痛数字等级判定测试,进行此项测试需要你有一定的抽象理解能力,为了统一标准并且方便患者理解,我们已经制定好具体的内容和等级划分,——被小木棒轻轻敲击;3级——针刺感蚂蚁叮咬;4级——锐利刀具刺破皮肤划开毛细血管;5级…………’
“
……
一刻钟后,北极星把巴绫和艾沫冬钥的检验结果传输给了地西泮,看着这检验结果,地西泮几乎已经验证了内心的猜想。
巴绫的测试结果与正常人无异,而艾沫冬钥,在同样的疼痛下,巴绫的FPSR已经是极度疼痛时,她的FPSR却只到达了一般,如果这可以用面部管理来解释的话,NRS结果就更加出现了问题,因为艾沫冬钥的评分低于巴绫的三分之一,这也就代表着艾沫冬钥的疼痛阈值是正常人的三倍!别人感受到的极度痛苦在她看来似乎稀松平常。
地西泮知道这也就代表着艾沫冬钥在时时刻刻在用着一副普通人的身体承受普通人难以忍受的痛苦。
当艾沫冬钥被告知这个结果时,她也感到不可思议,按照地西泮的说法,以艾沫冬钥的状态,她确实无时无刻不处于一种生理上的痛苦状态,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普通人的生活是什么样子呢?他们是什么感受呢?她不禁有些好奇地笑了。
与她相比,地西泮显得十分不乐观。
他郑重地对艾沫冬钥说道:“你的痛觉传输神经并没有受损,也就是说,你是能感受到痛苦的,但你已经把这种痛苦当成了日常……”
“哦,”艾沫冬钥继续好奇地问道:“但那又怎样呢?我已经习惯这样了,医生你的意思是你们比我舒服得多,但我还是很快乐,这没什么吧。”
地西泮摇摇头,“我需要进一步对你进行基因筛查,只有通过这一步,你的症状才能够得到解释,但是艾沫冬钥,你需要做好心理准备。”
“做,”巴绫坚定道:“小艾,有什么病就积极治疗,老师会支持你的。”
“好吧,我也想治疗一下,魔能衰竭是有点麻烦。”
地西泮引导艾沫冬钥进入了检查室,他的心里十分复杂,既有悲伤也有期待和喜悦,毕竟如果真的是那种病的话,那可真是不可多得的案例和样本,但悲伤的便是一个生命的消逝。
经过两小时的检查,检验报告发送到了地西泮芯片连接的终端上,当他用意识读取这份报告时,他的身躯激动地颤抖了起来,果然!这种千万中无一的病例再次出现!
其名为——基因骸死!
目前已知此种疾病可以遗传,但却鲜有案例发生,很大一个原因便是患上此种疾病的患者没有一个能够活到成年,他们的死亡时间通常在少年时期。
很快地西泮通过权限调取了艾沫冬钥已故双亲的基因信息,在漫长的检索下发现了他们二人均有挟带了骸死基因,不过在他们身上都是隐形表达,而艾沫冬钥,很不巧,几乎亿万分之一的概率被她碰见了,双亲的骸死基因完美契合配对成了完整的骸死链,骸死莲混迹于正常的基因表达过程,进一步演化形成了自己的骸死病毒,并且在她身上呈现出显性表达,由于每次的骸死病毒种类不同,当然属于艾沫冬钥的骸死病毒也是一种全新的‘生物’,正常的体检根本无法检测出艾沫冬钥的异常。
地西泮第一时间提取保存了艾沫冬钥的骸死链活体样本,并把她安排进重症监护室。
当完成这些工作后,他找到忧心忡忡的巴绫,并把这一系列事情告诉了她。
“巴绫,你的直觉很准,她并不是真的丑,而是不协调,而这种不协调恰恰是由于骸死链的表达影响而来,这很容易被其他地方误诊为轻度畸形,然而这是完完全全不同的两件事,而我跟你说过的最坏的结果便就是这个……”
巴绫愣在了原地,她没有表现出特别伤心的模样,只是眼泪却流个不停。
巴绫很快擦掉那怎么也擦不干净的眼泪,冷静地说道:“地西泮,你是说?小艾她……快死了?不能吧,她才十五岁……一定能抢救吧?我可以帮她支付治疗费用,用我十年,二十年的薪资都没关系……”
地西泮叹息一声,“巴绫……”
“她还这么年轻,心态也那么好,我听说心态好就可以创造奇迹的……”巴绫苦笑道。
“不是的。”地西泮虽然想安慰她,但还是坚持说出实情。
“她这种情况只会面临两种选择,我已经通知了她的家属,我会当面告诉他们,而你该好好休息了巴绫绫,你对艾沫冬钥的帮助足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