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们都将是好君王（2/2）

“你先来找我了。”他抱紧我靠在我的肩膀上，像个黏腻的孩子。

他很开心，我先来了他的地方。

我老实说：“崎那里很多人依然畏惧我，我不能给他的后方带去恐惧，不能影响他在他的子民心目中的威信。”

旻一怔，松开我直接转身，又像以前那样，一生气就背对我们。

我上前，拾起他后背的长发：“你生气了？”

他还是没说话，低下头从我身前向前一步，发丝从我的手中溜走。

他生气了。

他走到了扶手边，双手撑在了扶手上。

我看着他的后背，深感抱歉：“旻，我是可以哄你的，但我不想骗你。”

“我没生气，我只是现在心情很复杂。”他的话，已经变得成人。

我站到他身边，转身靠在扶手上：“别装了，我们一起长大，你生没生气我还不知道？”

他侧开脸，长发遮住了他已经变得成熟的侧脸线条：“潇潇，崎一统缥缈，缥缈真的会好吗？”

他的语气里，已经变得不服气。

四年，他们都长大了，成长了，也成熟了。

我也一时无法确定，现在的旻心里的想法，是否还跟以前一样。

小时候的他们，还幼稚地觉得谁当王都一样。

旻做了王，就封崎为王爷，两人一起做缥缈界的王。

而年少的他们，已经知道他们不可能一起做这个王。

他们有了新的约定，无论将来谁一统缥缈，都要努力改变缥缈，做一位仁君。

到了现在，成年的旻，却问我，崎做了缥缈的帝君，就真的能让缥缈变好吗？

“人性的善恶改变在一念间，这是潇潇你教我的……”旻看着下方掀起的层层云浪，“我们上阶灵族里也有好人，他们也在努力改变，而当灵奴成为新的统治阶级后，他们，就真的能保持初心，不再奴役压迫别人吗？”

旻朝我看来，这个在我的世界数千年来都无法破解的难题，我又如何能回答。

他的目光开始烧灼起来，炽热地看着我：“难道在你心里，我就不能带着缥缈界变好吗？”

我无言地对着他，我很想帮他，但面对如此复杂的局势面前，我忽然感觉自己真的好无力，好渺小。

他灼灼地盯视我的眼睛，因为无法从我的眼中获得答案而渐渐失落。

我心痛地扑向他，抱住他：“我心疼你……”

他顿时怔住了身体。

我无奈地抵在他的胸口：“旻，司家的皇权时代，真的已经过去了，你问的问题，我也真的无法回答，你和崎处于在一个历史的节点中，这注定了你们的作用会不同，旻，我真的相信你会是一个好帝君，但我很抱歉，崎是大势所趋……”

旻和崎，是我的手心与手背，无论帮谁，对另一个，我都会痛在心中。

“你……真的认为我会个好帝君？”

“当然。”我抬起脸，看着他，“你和崎，都会是一位好君王。”

他低头眉峰又开始紧蹙：“潇潇，我只是在乎你对我的看法与想法，只要有你这句话，我平衡了。”

他释然地长舒一口气，深深看我一会儿，忽然倒头在了我的肩膀上，轻轻低语：“至少，我先见到了你，还和你一起，崎没有……”

我也闭上眼睛靠在他的脸边：“这你也要比吗？”

“恩，小时候不懂，现在都懂了，我对你的心从未变，从小就喜欢你，一直……一直喜欢你，害怕失去你，害怕被你讨厌，害怕和你……分开……”

我扬起了唇：“你确定从小就喜欢我？”

他安静了一会儿才低低说：“好吧……一开始最喜欢崎……”

“哈哈哈——”我开心地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