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幕（4）原罪迷途（2/2）

那审判官好像在问我问题，我也听不懂他说出的中世纪语言，我只是惊恐地盯着他更不是他想要的答复，那些侏儒就走过来抽动他们手中的皮鞭，那皮开肉绽的剧痛骤然让我发出一种无法形容的心胆欲裂的惨叫；审判官露出更狞恶得意的笑脸来，让侏儒们的鞭打成了从乌云密布中不停掉落的雨点，他们还会在被打得血肉模糊的胴体上再缠上麻布撕扯下来，又在那些触目惊心的鞭痕上留下血污狼藉；当我在这生不如死的剧痛中昏死后又会被一桶水当头浇醒，当我在冰寒的头疼欲裂中醒来时，只见血水沿着我脸颊地落在地，犹如一条条蛆虫爬行而过。

如今我感到我的想法实在幼稚极了，这哪里是一个没有任何异能也未曾经受过生死考验的普通女人能够经受的肉体精神摧残？莉莉丝的计算很精准，她确信这样下去我势必会无法承受！

审判官应当是见我还不肯招认女巫的罪行，示意那些侏儒们让我在刑架上吊着睡上一晚，我从沾染血水的凌乱长发下望着他们找来装着水的破碗把那些脏水强行灌入我口中，又塞进去一块发霉的爬满蟑螂和象鼻虫的黑面包保证我不至于饥渴而亡，然后熄灭放满了烙铁夹钳的灯火通明的炉膛，将我丢在一片阴暗之中。锁链还紧绷着我的脖颈四肢，那时不时让我刺入骨髓的伤口裂痛也让我根本无法这样被悬吊着入眠，最后我大约是在冰寒与剧痛到极致时昏死过去的。

再次清醒时我看到审判官与施刑吏像是慵懒地推开了门，便大声喘息着以一种愤恨怨毒的眼光怒视他们，但他们根本没有停止用刑的意思，侏儒这次又从墙上取下铁钳，他们把这些全都套在乳房上再狠狠绷紧，那剧痛简直如同魔鬼在啃食浑身血肉，让我触电般惨叫抽搐着昏死过去又痛得醒过来；审判官用一根肥硕的手指指着我，像是在痛斥女巫犯下的种种淫荡奸恶的罪行，侏儒们又把钢针在炉膛里烧得通红，他们在皮肉上刺入钢针，就像是找要出魔鬼留下的标记。

灼烧的剧痛就这般一点一滴渗入肌肤里，骨髓在猛然凉透以后又痛得沸腾，审判官望着我血流不止的胴体骤然发出淫笑，他走来想要更加细致地搜寻魔鬼的印记，又拿起钢针刺向乳房和下身，还有那些他认为藏着魔鬼的部位；在他感到尽兴以后，他就让侏儒又从那些喷吐火舌的炭火里扒出两块烙铁，重新在这些部位打上能够驱逐魔鬼洗涤灵魂的印记，我又发出嘶哑的哀嚎声昏死过去再醒来。

现下我连稍微挣扎扭动的力气都已不剩，这种屈辱与恐惧感已无时无刻提醒我应当尽快去死，我似乎看到莉莉丝那双透着魅惑光芒的红眼在角落似笑非笑地望着我，我会瞬间生出一种宁死不屈的倔强感，但转瞬又在这种惨绝人寰的凌虐蹂躏中消散，我眼下不过是被她放在盐水中的一条蛞蝓，只能迎着死亡在剧痛中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