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直冲（2/2）

“如今轮到哈尔迪小姐了。”

与那笑眯眯的表情不同，比约恩看向艾尔娜的眼神很是平静。那气势压得艾尔娜喘不过气。

“您是说我应当向王子道歉？”

艾尔娜无法掩饰那颤抖的眼神与声音。仅仅是强压着即刻逃离的冲动便已竭尽全力，再无余力顾及其他。

“或许，关于用奖杯袭击我后偷走之事？”

“这简直荒唐至极！那是……”

艾尔娜怒不可遏地反驳着，可突然涌现的记忆却让她话语凌乱。因着急切的心情，她想起了盲目抓起的金色长条。显然，自己是用它打了王子，然后便手忙脚乱地拿着跑了。就跟奖杯似的。

“谢天谢地，您总算想起来了。”

比约恩那满足的微笑，让艾尔娜的脸色陷入了沉思的厌倦。

离开广场后，她才意识到自己手里攥着个啥东西。艾尔娜对和那个男人有所接触的事实感到厌烦，把那根棍子一扔，头也不回地跑回了哈尔迪加。

也就是说，王子现今声称是他的奖杯的玩意儿，就像塔拉一样，在下水道的井盖附近滚着。假设它还在那儿。

“咋了，我的奖杯？”

“……扔了。”

艾尔娜勉强从嗓子眼儿里挤出声音回答。这完全出乎预料的回答，让比约恩的眼神有了些许波动。

“扔了？我的奖杯？”

面对这空洞的质问，艾尔娜哆哆嗦嗦地点了点头。

“回去的路上，扔，扔了。”

偷了金鹿角的直性子人，此刻欲哭无泪。标志着第一支舞开始的舞曲旋律响了起来。

深深叹了口气的比约恩，率先向艾尔娜伸出了手。

“您先请，哈尔迪小姐。”

“啥？”

艾尔娜困惑地反问。比约恩露出极其庄重、却更让人心里发毛的微笑。艾尔娜看出这是邀她跳舞，便拼命地推拒。

“您要是拒绝，会惹出更大的误会。”

被这愈发不像话的状况惊得魂不守舍的艾尔娜，听到王子用异常轻柔的声音在耳边低语。

“在这样的聚会上一起跳个舞，没啥特别的。”

比约恩指着一群结伴走向大厅中央的人，眼神平淡。

“像咱俩这样躲在柱子后头单独唠嗑，才是招人眼球的样子。”

他那颜色变深的瞳孔，又把艾尔娜给装了进去。

“可我……”

“关于哈尔迪小姐丢弃的黄金，还有好多话要讲呢。”

比约恩轻轻握住艾尔娜左右为难的手，缓缓地，像恋人般亲昵地护送艾尔娜走向大厅中央。远远的，格拉迪斯用悲戚的目光望着他们，仿佛亲眼目睹了丈夫的外遇，瞧着她那模样，似乎对这个胆敢把她的黄金扔在路上的无语女子，生出了理解之心。

在这惊心动魄的痴情戏码中，穿过兴奋的围观人群，比约恩在大厅中央停住了脚步。艾尔娜依旧愁眉苦脸。

“那当真就是金子？金奖杯？”

艾尔娜无精打采耷拉着的手来了劲儿。面对这个明显想否认现实的女人，比约恩泰然地点了点头。哎。绝望中的艾尔娜发出的叹息，融入了优美的华尔兹旋律。

“对不起。那天惊慌失措，不晓得那是啥。真的。”

看到手足无措道歉的艾尔娜，比约恩的眼神眯了起来。

“是吗？”

“是呀！我肯定会赔偿我造成的损失。当然眼下困难，可要是真金子，价钱肯定贵，我现在，不过您要是给我时间，无论如何一定……”

“哈尔迪小姐。”

比约恩轻轻唤了声名字，让胡言乱语的女人安静下来。艾尔娜这才发觉肩膀上聚焦的目光，于是缩了缩。呆呆看着这一幕的比约恩不禁哑然失笑。

“行啦。就这么着。”

比约恩爽快应下，尽管他心里清楚，艾尔娜断不可能靠自己的力量抵偿奖杯的价钱。利用好这个女人，好处大得很，没理由不宽宏大量。

负债意味着被揪住了小辫子。

比约恩打算好好利用这个弱点。瞧着她不像是个不知廉耻的人，是个晓得公平交易基本道理的淑女，这或许能让这场游戏变得更简单。这个女人无疑已经上了他的船。

“嗯，真的吗？”

对于难以置信发问的艾尔娜，比约恩点了点头。

“因为您瞧。”

放开艾尔娜的比约恩后退一步，接着又伸出手。

“那啥，先从跳舞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