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嗨，嗨。（2/2）

别过来。

就在准备给出答案的时候，比约恩的手抓住了艾尔娜僵硬的小手。直到感觉到柔软的嘴唇接触到手背的手感，艾尔娜才明白他搞出了什么事。

天哪。

比约恩放走了因无语而喃喃自语的艾尔娜，就像对待公主一样郑重地打招呼。那一瞬间，嘴唇上带着的调皮的微笑依然存在。

艾尔娜厌恶地擦着手背，比约恩悠悠地上了马车。他的游刃有余，甚至在车窗外轻轻挥手示意，让已经泛红的艾尔娜脸颊更红了。

直到那辆载着厚脸皮男子的马车远去残雪留下的路的另一头，艾尔娜才勉强转过身来。轻轻地揉了又揉，把我的手背弄疼了。

从那天起，艾尔娜还经常无缘无故地搓着发痒的手背。但是艾尔娜在巴登加的每一天都和以前没有丝毫不同。只是那些日子，除了雪人不见踪影，比约恩离开以外，什么都没有改变。

又过了一天的下午，艾尔娜拿着心爱的饼干桶出门散步。要趁丽莎不在的时候溜出巴登街，必须相当谨慎。

艾尔娜穿过荒野，走向树林。沿着光秃秃的树木林立的小路走了一段路，就出现了一片熟悉的空地。那里阳光淋漓，雪都融化了，看起来像是一个与森林其他部分不同的世界。

艾尔娜迈开步子，走到一条半融化的小溪流淌着的地方。枯草叶掠过裙摆的声音，吹散了树林的宁静。

停在春天到来时充满甜美香气的花丛中的艾尔娜慢慢地打开了怀里深深抱着的饼干罐的盖子。阳光落在曾经装饰雪人一家的鲜花、丝带和雪茄上。这些都是雪人融化后比约恩离开的早晨，来到庭院的艾尔娜整理过来的。

过了很久才把盖上盖子的那个桶放在小溪旁一块平坦的岩石上的艾尔娜，掏出放在麦秸包里的花铲，握住了。要是拿一把大一点的铲子就好了，但为了不被人发现，这是最好的选择。

艾尔娜像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一样，调整了一下呼吸，用力抓着花铲，蹲在银铃花群落的中央。紧接着，小铲子挖土的声音噼里啪啦、有规律地响了起来。就这样奋斗了许久，挖了一个坑，坑的宽度和深度足以埋饼干桶。

艾尔娜喘着粗气站了起来，脱下手套的手掏出手帕。擦拭满是汗水的额头，抚摸碎发的手，不像刚才还在挖土的淑女，小心翼翼，文静万分。

有了心理准备，艾尔娜小心翼翼地把曲奇罐放在花圃里挖的坑里。瘪了的铁皮盖上的雪人笑得像往常一样灿烂。

“你好。”

艾尔娜微笑着向过去的时光告别，就像爷爷送她那块曲奇饼的童年一样。

虽然知道是迷恋，但还是很努力地抓住了我的心，好像可以不再放手了。没有眼泪，淡然地。就像雪人在阳光下融化的那段时间。

伯福德是个美丽的地方，我会爱着家乡直到呼出最后一口气的那一刻，但艾尔娜现在已经能接受这里不是十全十美的天堂了。也不能沉湎于过去，总想逃避现在的生活。

“你好。”

对于现在已经可以从心里放手的孩子，她也深情地道别了。

虽然我无法永远忘记那个孩子，但我觉得我可以不再用眼泪和悲伤来回忆那个孩子。香甜的花香和春光。奇迹般幸福的时光。漂亮的雪人。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就像他一样带着美好的记忆去了天堂。

最后一丝犹豫也被抹去的艾尔娜，脸上变得轻松了许多，开始覆盖泥土。不久的将来，曲奇桶不见了踪影，被开挖的花圃恢复了本来面目。

仔细夯土的艾尔娜再次低声说再见，然后站起身来。想起春来花盛开、鸟儿歌唱的林景，心情轻松多了。

艾尔娜收拾好沾满了泥土的花铲和手套，转身就走，常常一路跋涉穿过空地。我在另一端一棵合抱大的树下停顿了一下，我和比约恩一起来这里野餐的春日记忆就一个接一个地浮现了出来。

他们像喝醉了酒，做出了不像话的可耻的事，做出了不好的恶作剧的孩子们一样，嘻嘻地笑着。彼此紧紧相拥，躺在一起的不像话的闲聊，又是多么亲密多情。难怪我觉得眼泪要流出来了，就闭上了眼睛。这时比约恩对热了的艾尔娜的眼眶也轻轻地吻了一下。

那天，艾尔娜终于哭了出来。我太爱他了，因为我无法控制我幸福的心。在这个地方，常常一个人玩着玩着就睡着了，一个人醒来面对着晚光的童年的茫然孤独被泪水融化的瞬间。

爱上了每个人制造的假象。

但伴随着那个假象的、如此耀眼的时刻，却丝毫不觉得是谎言和欺骗。

艾尔娜找到了困扰内心很久的问题的答案，没有回头，离开了森林。穿过田野，走进加巴登街的围栏内，这个结论就更加坚定了。然后，手背又有点痒了。

“妃殿下！你到底去了哪里？我已经找到多少了！“

正要进屋的一刹那，门猛地开了，丽莎出现了。看起来非常着急。

首先露出笑容的艾尔娜在考虑合适的借口的时候拿出了丽莎手里的电报。恍惚间接过它，艾尔娜的脸上顿时消失了笑容。

这是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