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敬茶（2/2）
越如玉不知情陆云容的事情，也不知道越观澜抢在所有人之前将人抓回了地牢。
“没关系，不怪你。如玉，侯爷不久后就会去碧水城。”
“我听见了，你直接告诉了哥哥，我当时都以为他会拒绝的，毕竟父亲和母亲...密不可分。”越如玉选了个委婉的词。
“他一定会同意的。”明琅淡声说。
苦肉计不止他会用。
——
天蒙蒙亮，明琅站在越观澜的面前。
她伸出手替他将朝服，皱褶复位平整，后又将官帽交给了他。
“好了，你可以去上朝了，我在家中等你回来。”
这段时日她如同一个细心体贴的妻子，照顾着丈夫的衣食住行。
“你可以不必起这么早，这些一二和新月都会弄。”越观澜并没有立马走，心中想或许今日可以借病告个假。
明琅仿佛看透了他心中的所想。
手握成拳，轻轻捶了他胸口一下。
“快去，你身居要位，怎么可以这样随意荒废时光。”
本来这段时越观澜多次受伤，连原本的伤假都没有休完，可他现在是刑部侍郎，岂能让他真的随意休假。
“况且你今日不去，那明日岂不是将公务都堆叠在一起，太辛苦了。”明琅说着一手将他往外推。
越观澜现在才明白，古时候君王为美人不早朝的心情，戴上官帽，浅浅叹了一声气。
向着明琅鞠躬，有模有样说：“遵命，夫人。”
越观澜向来皆是高岭之花，至少在外人面前，他甚至会露出这般的逗趣。
小翠和新月站在门后面，两人看着这一幕，都不由相视而笑。
等越观澜走后，小翠连忙跑出来。
她笑容满满的打趣明琅：“小姐，我之前新学过一个成语，琴瑟和鸣。”她说着，然后躲避着明琅想要伸手过来打她。
“新月姐姐，原来就如小姐和世子这般相处就叫琴瑟和鸣啊？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追着小翠打了两圈，明琅追不上，她假装怒道：“都敢调笑我了，新月今日就不必给小翠吃饭了。”
“小姐，我可管不了她，我在蔷薇院都要听小翠的话呢。”新月看得出她并没有真的生气。
“就是就是。我还可以晚上偷偷去小厨房吃。”小翠又跑了回来，她笑眯眯的说。
“好好好，我是管不了你们了。”明朗望着天叹气，随后一甩衣袖坐在铜镜在。
小翠到底胆小一些，她以为明琅真的生气了，便期期艾艾走到她身旁，可还没有站稳，便被明琅拉住，挠了一顿痒痒。
“还敢笑不笑，胆子肥了不少，连我都要笑话？”
“好小姐...哈哈......我...不敢了，好痒好痒。”小翠笑的笑中带泪，被明琅狠狠挠了一顿，才放过她。
过了一会，她转头望向不远处的新月，便向她招手。
“我想去买几件首饰，你今日陪我可好？”
新月有些受宠若惊，往日明琅出门游玩或者其他，都是带着小翠去，从来不带她。
这个原因她也清楚，因为自己是世子院中的婢女。
小翠走近新月，推来推她：“快回小姐，等会儿我告诉你，小姐出门要备些什么。”
她倒没有什么记恨或者危机感，明琅和越观澜关系融洽，她和新月之间也就少了些隔阂，相处起来自然更加的亲密些。
“嗯嗯。”
新月想起清晨那一幕，对于明琅的亲近，理所当然的接受。
很快，新月就准备好东西，随着明琅一起上了马车。
她坐在马车的一侧，明琅今日似乎心情极好，准确来说是这段时日她心情都不错。
“新月，你什么时候进的侯府？跟着越观澜多少年了？”
新月没有想到她会突然问起自己，但还是恭敬回答：“回小姐，我是家生子，八岁末拨去了听潮院伺候世子。现下已经快十年了。”
明琅听后，淡淡一笑说：“我十一岁进侯府，这般看来，我认识越观澜不过几年尔尔。”
“小姐不必在意相识年岁几何，人和人之间的缘分也从不看这些。”
要说新月没动过心思，那也是假话，只是世子样样卓越，有日月光辉，她心中再清楚自己的只是米粒之光罢了。
意识到两人的鸿沟差距，并能按耐住心中的别样所想。
“虽然如此，可我常常觉得惶恐。”明琅伸手掀开车帘，望着外面热闹繁华的街道说。
“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喜欢我什么，而我又有何等过人之资惹他入眼。”
听到这样的话，新月莞尔一笑，她只以为明琅这是世人常说的嫁人前担忧。
“小姐，您知道世子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吗？”两人现在如蜜里调油一般，新月也就比往日话更多了些。
“什么时候？”
倘若这世上真的有话本子中的借尸还魂之法，她一定要避开，明朗心中随意想到。
“是您刚来侯府一年之时，那时候我就隐约察觉到世子对你的不一般。”
说实话，明琅想过很多个节点，但都不该是刚来那一年。
“我那时黑似关公，和如玉上窜下跳，他见到我之时常常冷眼斥责我们。若真是那时候，他的喜欢实在有些奇特和看不出。”
新月浅浅一笑说：“那明琅小姐，还记得您刚来的时候吗？世子撞见你哭，便会冷漠绕过全当没看见。他若是对人无感，自会当不处在对待，又怎么会费心多舌斥责你。”
明琅：“......”越观澜确实是这般，他少时眼高于顶，同龄世家子女尚且不放在眼中，就不用说她这个外来人。
明琅不由的揉揉眉间，那他表现的喜欢确实区别常人。
“况且小姐难道就不奇怪，为何每次世子从国子监中回侯府，都能撞上你从外面玩耍回来？那是因为世子一直在等你。”
明琅即便晚到来，即便没有好家世，即便那时候她黑似关公。
可世子就是喜欢了，这都不是外力可控制。
“还有听潮院中的那只乌龟。奴婢记得是小姐你从外面捡回来，又送给世子做了生辰礼。若是当时的世子不喜你，他又怎么会不怕麻烦带去国子监养着，离开国子监又带回听潮院呢？”
“他还带去了国子监？”明琅确实完全不知，关于这只乌龟。
她来后不久，便碰上了越观澜的生辰，因为觉得客居人家却故意忽略，实在觉得不好意思。
那时候出门刚好水沟中捡到了乌龟，长寿的寓意又好，便带回去给了越观澜。
只记得当时越观澜看着脏兮兮的乌龟和她，冷笑连连，然后嘲讽一番她和乌龟实在相似。
粗笨，愚钝，毫不机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