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葭萌张飞战马超（1/1）

张鲁迟疑没有决定。马超挺身而出说：“感激主公的恩情，没有什么可以上报的。我愿意率领一支军队攻取葭萌关，袭击刘备的后方，能够生擒他。到时候一定能割取二十个州回来，主公心里觉得怎么样？”张鲁非常高兴，先派遣黄权从小路回去，拨给马超二万士兵。这时候庞德卧病在床不能行动，留在了汉中。张鲁让杨柏监督军队。马超和弟弟马岱选择日子启程。

却说刘备的军队在雒城。法正派去的人，回来向刘备报告说：“现在郑度劝刘璋把野外的谷物全部烧掉，还有各个地方的仓库，大概让巴西居住和耕种的百姓，都躲避到涪水往西的地方，深挖壕沟、高筑壁垒而不作战。”刘备、诸葛亮听到后，都非常吃惊，说：“如果听从了这个建议，我们的形势就危险了！”法正笑着说：“主公不要担忧。这个计策虽然狠毒，刘璋一定不会采用的。”后来有传说刘璋说过：“我听说‘抵抗敌人是为了安抚百姓’，没听说‘移动百姓来防备敌人’。”刘备听到这话，才开始放心。诸葛亮说：“可以赶快进军去夺取绵竹。如果得到了这个地方，成都就容易得到了。”于是派遣黄忠、魏延率领军队前进。

费观听说刘备的军队来了，派遣李严出去迎战。李严披挂整齐后，率领三千士兵出去。各自排兵布阵完毕。黄忠出马，和李严交战四五十回合，不分胜负。诸葛亮在阵中下令鸣金收兵。黄忠进入阵中，问道：“正等着要擒拿李严，军师为什么收兵？”诸葛亮说：“我已经看到了李严的武艺，不能靠武力夺取。明天再战，你可以假装失败，把他引入山谷，用奇兵战胜他。”黄忠领受计策。第二天，李严再次领兵前来，黄忠又出战，不到十回合假装失败，带领军队就跑。李严赶忙追赶，陆续追入山谷中去。李严猛然醒悟，急忙想要返回，前面魏延带领军队摆开阵势。诸葛亮在山头喊道：“你如果不投降，两边已经埋伏了强弩，是要为我们的庞士元报仇啊。”李严慌忙下马，卸下盔甲投降。士兵没有伤害一个人。李严被引见给刘备，刘备对待李严非常优厚。李严说：“费观虽然是刘璋的亲戚，但我和他关系很密切，应当去劝说他。”刘备立刻命令他去。李严进入绵竹城，对费观夸赞刘备如此仁德，现在如果不投降，一定会有大灾祸。费观听从了他的话，打开城门投降。刘备于是进入绵竹，商议分兵攻取成都。

忽然流星马紧急来报，说：“孟达、霍峻守卫葭萌关，现在被东川的张鲁派遣马超带领军队攻打得非常急迫，如果救援迟缓那么关隘就完了。”刘备非常吃惊。孔明说：“必须是张飞、赵云两位将军，才可以对抗。”有人报告给张飞，张飞在外面非常高兴。孔明说：“主公暂且不要说，让我来刺激他一下。”张飞从外面大声叫嚷着进来，说：“辞别了哥哥，我就去迎战马超！”孔明故意装作没听见，对刘备说：“现在马超侵犯关隘，没有人能够抵挡；除非到荆州去请关云长来，才可以与他对抗。”张飞说：“军师为什么小看我！我曾经独自抵挡曹操百万大军，难道还怕马超一个人吗！”孔明说：“张将军在长坂坡据水断桥，这是因为曹操不知道虚实啊。如果知道了虚实，将军怎么可能没事呢？况且马超有韩信、英布那样的勇猛，天下人都知道，在渭桥六次战斗，杀得曹操割掉胡须，几乎丧命，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你的兄长关羽，也未必能取胜。”张飞说：“我现在就去，如果不能战胜马超，甘愿接受军法处置！”孔明说：“既然你愿意写文书，就可以当先锋。请主公亲自去一趟。诸葛亮留守绵竹。等赵云来了，再作商议。”魏延说：“我也愿意去。”孔明让魏延带领五百哨马先行，张飞第二，刘备垫后，朝着葭萌关进发。

却说马超带领军队到关前攻打，先派杨柏前来喊道：“霍峻早早献出关隘，我们会重重地保举你。”霍峻在关上高声回应说：“我宁可断头，关隘也不可能交给你们！”杨柏大怒，挑战霍峻厮杀暂且不提。

却说魏延的哨马先到达关下，杨柏的军队后退十多里。魏延出马，和杨柏交战，不到十回合，杨柏战败逃走。魏延想要夺取张飞的头功，趁着势头追上去。前面有一支军队摆开阵势，为首的是马岱。魏延只以为是马超，舞动刀驱马前进。和马岱交战不到十回合，马岱战败逃走。魏延追上去，被马岱回身一箭，射中了魏延的左臂，急忙回马逃走。马岱追到关前，一员大将声音如雷震，从关上骑着一匹马奔到面前，救了魏延。原来是张飞刚到关上，听说关前在厮杀，便过来看的时候，正好看见魏延中箭。张飞对马岱喊道：“你是什么人？先通报姓名，然后再厮杀也不迟。”马岱说：“我是西凉州的马岱。”张飞说：“你原来不是马超，快回去，不是我要对阵的人！只让马超那家伙自己来，就说燕人张飞在这里！”马岱大怒说：“你怎么敢小看我！”挺枪驱马，直接冲向张飞。上前交战不到十回合，马岱战败逃走。张飞不想再去追赶，关上有一匹马到来，喊道：“兄弟暂且不要去！”张飞回头，原来是刘备到了。于是就不追了，一同上了关。刘备说：“担心你性子急躁，先赶到这里。既然战胜了马岱，暂且休息一晚，明天再迎战马超。”休息了一夜。

第二天早晨天亮，关下鼓声大振，马超的军队到了。刘备在关上观看时，在门旗的影子里，马超纵马持枪而出，戴着狮盔，系着兽带，穿着银甲，披着白袍：一来装扮出众非凡，二来人才也是出类拔萃。刘备感叹说：“人们说锦马超，果然名不虚传！”张飞就要下关。刘备急忙阻止他，说：“兄弟暂且不要出战！应当先避开他的锐气。”张飞说：“这有什么了不起的！”刘备拦住。关下的马超单单挑战张飞出马；关上的张飞恨不得一口吞掉马超，好几次都被刘备拦住。眼看着到了午后，刘备望见马超阵上的人马都疲倦了，于是挑选了五百骑兵，跟着张飞冲下关去。马超见张飞的军队到了，把枪往后一招，带领军队后退大约一箭之地。张飞的军马全都停住，关上的军马陆续下来。张飞挺枪出马，大声报出姓名：“认得燕人张益德吗！”马超说：“我家世代都是公侯，岂会认得你这个村夫！”张飞大怒。两匹马同时冲出，两杆枪一同举起，大约交战了一百多回合，不分胜负。刘备观看，感叹说：“真是大丈夫啊！”担心张飞有闪失，急忙鸣金收兵。两匹马同时返回。张飞回到阵中，稍微休息了一会儿马，不戴头盔，只用包巾裹着头就上马，又出阵前挑战马超厮杀。马超又出来，两人再次交战。刘备担心张飞有闪失，自己穿戴好盔甲下关，直到阵前，看到张飞和马超又战斗了一百多回合，两人的精神反而更加振奋。刘备下令鸣金收军。两位将领分开，各自回到本阵。这一天，天色已经很晚了。刘备对张飞说：“马超英勇，不可轻视敌人。暂且退回关上，明天再战。”张飞杀得起劲，哪里肯罢休，大叫说：“死也不回去！”刘备说：“今天天色已晚，不能再战了。”张飞说：“多来点火把，安排夜战！”士兵们暗暗叫苦。马超换了匹马，再次出阵前大喊：“张飞敢夜战吗？”张飞怒气上来，让刘备给他换了匹马，抢出阵来，叫道：“我捉不到你，誓不回关！”马超说：“我胜不了你，誓不回寨！”两军呐喊，点起成千上万的火把，照耀得如同白天一样。两位将领又在阵前激烈交战。打到二十多回合的时候，马超拨转马头就跑。张飞大叫：“往哪里跑！”原来马超见赢不了张飞，心生一计：假装战败逃走，骗张飞赶来，暗中把铜挝拿在手中，扭回身看着张飞就打过来。张飞见马超跑，心中也有防备，见打过来，一闪身，从耳边躲过去了。张飞正要勒马回去的时候，马超却又赶过来。张飞带住马，拈弓搭箭，回射马超，马超却躲开了。两位将领各自回到阵中。刘备在阵前喊道：“我用仁义对待天下的士人，不使用欺诈手段。马孟起你收兵休息，我不会趁着这个势头赶你。”马超听了，亲自断后，各军逐渐后退。刘备也收兵回到关上。

第二天，张飞又想要下关去和马超交战。有人报告说军师来了。刘备迎接孔明。孔明说：“我听说马超是世间的虎将，如果和张飞拼死战斗，必定会有一方受伤。所以我让子龙、黄忠守住绵竹，连夜赶来。可以用一个小计策，让马超归降主公。”刘备说：“我看到马超英勇，非常喜爱他。怎样才能得到他呢？”孔明说：“我听说东川的张鲁，想要自己立为‘汉宁王’。他手下的谋士杨松，极其贪婪贿赂。可以派人从小路前往汉中，先使用金银结交杨松，然后送书信给张鲁，说：‘我和刘璋争夺西川，是为你报仇，不可听信离间的话语。事情平定之后，保证让你成为汉宁王。’”

刘备立刻写信，派遣孙乾携带金银珠宝，从小路前往汉中，先去拜见杨松，讲说了这件事，并送上了金银珠宝。杨松非常高兴，先引领孙乾去见张鲁的弟弟张卫，也进献了礼物。二人带领孙乾去见张鲁，陈述这件事的好处。张鲁说：“玄德只是左将军，怎么能保证我成为汉宁王呢？”杨松说：“他是大汉的皇叔，正适合保奏。”张鲁高兴地说：“既然这样，派人就叫马超停止用兵。”孙乾就留在杨松家里等回信。使者回来禀报说：“马超说还没有成功，不能退兵。”杨松又派人去召唤，马超又不肯回来。一连三次都没有来。杨松说：“这个人向来没有信用和品行，不肯退兵，他的心意一定是有反叛之意。”张鲁心里也开始怀疑。杨松还散布流言对张卫说：“马超的主意是想夺取西川，自己当蜀王，为父亲报仇只是借口，怎么会甘心臣服于汉中呢？”张卫把这些话告诉了张鲁。张鲁向杨松询问计策，杨松说：“一方面派人去告诉马超，你既然要立功，给你一个月的期限。三件事做成了有赏赐，没做成就一定诛杀：一是要夺取西川，二是要刘璋的首级，三是要击退荆州的军队。这三件事做不成，就献上他的脑袋。”另一方面让张卫点兵守住关隘，防备马超兵变。派人到马超的营寨中，讲说了这些事。马超非常吃惊地说：“怎么变成这样了！”和马岱商议，不如停止用兵。杨松又散布流言说：“马超回兵，一定怀有异心，不能放他进来。”张卫分七路军队，坚守险要关口，要一起厮杀。马超进退不得，没有办法。孔明对刘备说：“现在马超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我凭借三寸不烂之舌，亲自前往马超的营寨，劝说马超来投降主公。”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