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六章 一件不留(1/2)
北堂君灏真的想不明白,其又不是没有银子给她花,为何她就偏偏喜当盗贼呢?
而且一次比一次狠,上次京都何大人府上的银两跟朝廷找到的帐本上的数额对不上,当时猜想可能何大人早就知道可能会被抄家,所以将财产都转移了。
但一再找到,竟然真的一点线索都没有,还真的是全都不见了,就连看管着帐房里的下人也一再肯定地回答,何鸿并不有转移过财产的时候,北堂君灏便猜想是否是芍儿将何大人家的库房给洗劫一空了。
今日看到芍儿准备行窃的神情,真的很难让其不再将何大人府上之事联想到其身上。
欧阳芩芍见北堂君灏不语,以为其觉得她做这样子的事情不对,故解释道:“反正他这些东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留在其手中让其发财了,只会花更多的银子去找更多的人来替其养玉,还不如我断了他的财路,让其从此无法再像现今这般买奴隶来养玉啊。”
“你放心,我拿走了这些血玉之后,我不会高价卖出去的,我会好好利用起来,因为血玉除了观赏之外还有很多好处的,”欧阳芩芍自傲地道:“待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会将血玉变成银子,用来建设四方城,或者给一些有需要的人派银。”
提及派银之事,北堂君灏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即问道:“四年前在河州有一场旱灾,当时正好出现灾荒,本王带兵前去准备安抚灾民,却没想到那里的灾民没有一人逃窜,听从朝廷的安排,共同渡过难关,那里本王还以为是河州的灾民很爱他们的家园舍不得离开,后来才得知原来有人给他们派银了,所以他们才不愿离开,此人该
不会是芍儿你吧?”
“相公,你真的好聪明啊,”虽然已过去多年,但是欧阳芩芍还是记忆犹新,“当年也不是我第一次派银,只是那一次是我派得最狠的一次,我将县令家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盗光了,就连锅碗瓢我都没给其留下,让其也跟着灾民一同在大街上叫饿叫苦。”
说到河州的县令,欧阳芩芍可气愤了,“那个沈县令真的是猪狗不如啊,都已经闹旱了,其竟然还想着借机发难民财,跟其大舅子想到卖水这个损招,所以我就将计就计,他卖水赚银子,我就盗其银子再还回给灾民,如此周循复此,吓得沈县令以为自己得罪了神灵,差点疯了。”
北堂君灏当时还斥责过沈县令无知,现今想起来,还真的是沈县令的报应啊,再转向他的芍儿,可真的不能小觑,“芍儿,为夫知道你是为百姓着想,但是侠盗亦是盗,此等之事日后还是少做为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为夫不希望你知法犯法。”
北堂君灏想,那也得看世道仁不仁了,于是欧阳芩芍其一个不算是答案的答复,“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欲想国泰民安,百姓能安居乐意,女娼男盗之事杜绝,那还得看世道如何而定,难道你觉得你以为我喜欢做这种偷鸡摸狗之事吗?那都是情非得已罢了。”
如此大道之理,北堂君灏又何尝不懂呢?
可是真要做到这样子的境界,又有哪个君王能保证呢?即便是其自己,他都不敢肯定自己能做到,更何况是别人呢?
这并不是他不信任他人,而是放心不下,有时候就是这样子的责任心,让其无论无法都无法
抛下一切,过自己想要过的生活,做自己想要做之事。
有时候他曾想,若是其并非皇子,而是一个普通百姓,是否便能过上闲云野鹤的无拘无束的生活呢?
“别想了,”北堂君灏的沉默让欧阳芩芍知道他对自己的将来有所纠结和挣扎了,“有时候有些事可不是你想便能改变的,就像我一样,我亦想为何我会到此来,我又如何才能回去?想着想着便想了将近十年了,可是我依旧还是在此,依旧还是没找到回去的方法,所以不必困惑和迷茫,按着自己的心中所想去做,不用顾虑太多,大不了也就一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芍儿,怎么为夫觉得你更像一名男子,做事大胆不畏,可思绪却又犹为细腻,若芍儿你生为男儿身,必定能有一番大作为的,”北堂君灏听君一席话,有一种胜过读十年书的感觉,茅塞顿开,“为夫终于知道为何芍儿可以情愿装疯卖傻多年都不觉得委屈了,原来芍儿早已看破一切了。”
欧阳芩芍不认同地摇头,神情黯然,“只是想明白了罢了,君灏,我知道你有你的责任,我并不想干涉你做任何的决定,但是我只想让你知道,不管你选哪一条路,我都会在你身边,亦如我不管做了什么事,惹得你多不高兴,多生气,你还是依旧会陪在我身边,保护我,疼着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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