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有心自然成（1/2）

“言言,刚才那是谁呀？你朋友吗？我怎么没见过？”红瑗把已凉了的毛巾放热水里过一下拧好再次敷在了莫言的手背上,眼神悄悄的打量起莫言脸上的表情来。从一进门,红瑗就觉得她们家女儿跟那之前自称是给她们家女儿做饭的女人间有什么,有什么呢？她也还没弄清，反正不是普通的雇主与雇员间的关系。

要不要说呢？这些年她寻找小雪的事,对家里一直都是只字未提。如果现在说出来,她妈知道了会不会为此不高兴？可是不说,早迟也会知道。莫言纠结了一会儿，像是下了好大的决心才慢慢的开口,“妈，嗯。。。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跟爸,不是不想告诉你们,是怕你们知道后不高兴。其实从美国回来后，我就一直在寻找小雪，之前一直都没音讯，直到前几天见到慈心院院长后才知道了她的下落，原来她就在我身边。妈，其实。。。刚才那位就是小雪，那小孩是她的女儿。”

莫言说到这儿时，红瑗的手明显顿了一下。虽然莫鸣哲有跟她提起过莫言与小雪之间的那份牵绊，可她一直以为那份牵绊已随着两人间距离的拉大，时间流逝而淡薄了。没想到莫言这么多年都在瞒着他们独自寻找，红瑗自认还是很了解她自己的女儿，虽然不是亲生，但毕竟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莫言喜欢的衣服，喜欢的颜色，喜欢的食物，红瑗都一清二楚。可就在刚刚，她才发现，原来她对自己的女儿并不了解，莫言内心真正在想什么她一无所知。想到这儿，一种从未有过的心疼划过心底，不是为她自己，而是心疼莫言，“言言，你怎么都不告诉妈呢？难道你就这么不相信你爸和我吗？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红瑗哽咽了，心疼的把莫言揽到了她的怀里。

虽然在小雪的问题上，莫言曾经在心里责怪过莫鸣哲和红瑗，但更多的还是感激他们给予了她现在这样的生活。在她亲生父母抛弃她后，有生之年还能遇到如此疼爱她的养父母，包容她，宠爱她，对于这一切，莫言一直都很感恩。可是她并不像师琴似的情感外露型，内敛的她总喜欢把那份感恩埋藏在心底，也正因为这样，在外人看来莫言对她的父母似乎冷血了点。

“妈，您别这样。您好看我都没事，再说现在小雪已经找到了。以前太小不懂事，让您跟爸为我操心，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妈，您看看您，这么大个人了还跟小孩儿似的鼻涕流得到处都是。”莫言拿过那已凉了的毛巾帮红瑗把掉下来的鼻涕给擦了擦。有句话还真是说对了，老小孩，老小孩，越老越像小孩。虽然她妈还不是很老，可也跟点点差不多，看这双龙出洞都快过河走跤了，还擦得她肩上都是，很脏的说。

莫言的话语和动作让红瑗破涕为笑，虽然一把拍掉了莫言的手，但还是一脸宠爱的看着莫言。个犊子，竟然笑她这当娘的，不就流了点鼻涕嘛，总比她一睡觉就会流一枕头的哈喇子要好。

红瑗伸手轻轻抚摸着莫言的脸，她有多久未这样细看她家闺女了，心疼归心疼，既然莫言都主动跟她提起小雪的事，红瑗也不得不对此事发表她的看法，“言言，小雪现在在你家做家务，对吧？”在看到莫言点头后，红瑗才又接着往下说：“既然你都已知道她的身份了，继续让她给你做家务，好像不大合适了吧。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还有，小雪有孩子了，也就是她是有家庭的人了，她现在的情况你了解多少？妈不是让你把她给炒了，只是想要告诉你，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管是她还是你，都有了很大的变化。妈想说的意思相信你也明白。不管怎么说，你与小雪能重逢，妈还是很替你们高兴。”对于红瑗来说，莫言就是她这生的所有寄托与希望，其他的一切都没有她重要。哪怕是有那么一丁点可能会让莫言受伤的事，她也要尽力的去避免。

红瑗宠溺的动作让莫言觉得仿佛又回到了她刚到国外的那段日子，人生地不熟的她每次从语言学校回到家里的时候，她老妈也会像现在这样用手抚摸她的脸，问些简单的话语，她的心也许就是在那个时候被一点点的温暖融化掉的吧。

“妈，小雪的事，您放心，我会有分寸。”莫言边说边抬手握住了红瑗在她脸上的手，“这些年我让您和爸操了不少心吧？您看，皱纹都深了。回头给您买点好的去皱纹的护肤品擦擦，咱老妈咋能有皱纹呢，是吧。有咱也要把它给弄平了。”莫言知道她妈这是在心疼她，担心她，怕她受到伤害。可这一次，莫言相信她不会错。

“你有分寸就好。什么时候找个时间，把小雪带回家坐坐。你爸虽然不说，但我看得出来这些年他心里其实一直有个疙瘩在那儿。”莫言真心的觉得，她妈真的是老了，特别是在说这话的时候。以后真得要多回家陪陪她爸和她妈了，父母图个啥，不就是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多在他们身边陪陪他们吗？莫言想想之前她的那些任性就有些自责，对于莫鸣哲和红瑗，虽然不能说她亏欠多少，但至少做得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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