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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我们结婚吧(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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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笔飞舞。

乌鸦纷飞,枯枝张牙舞爪,月亮被阴云吞噬,画纸上是一片阴郁夜色下的风景。

也是方凝心画笔下的风景。

苏云眠只是代入方凝心可能的心境,模仿着她的笔触风格,将她心底压抑的绝望、恐惧......一笔一画再次描绘,传达给科西奥看。

有时,

画比语言更要直达心灵。

昏黄画室内,头盖面纱的女人松开男人持画笔的手,如木偶一般静止不动,静静凝视着身侧同样寂静无声的男人。

男人呼吸愈发沉重。

他怔怔伸手,手指悬停在画作上挣扎欲飞的乌鸦上空,许久,突然开口,发出异常难过的音色,低沉沙哑。

“亲爱的,你很难过吗?”

他读懂了画。

苏云眠没开口。

她知道男人不是在和她说话,也不需要她回答,只是,却如他所说......她很难过。

从嫁进孟家,

见到方凝心的第一眼。

她就一眼看出,那个温柔女人所拥有的灵魂底色,是痛苦的,满目疮痍。

起初她不懂,也不能理解。

但在这里仅仅数日,她就明白了那个女人的痛苦源自于何,虽仍然不懂为什么。

可她知道,

面前这个男人定然是原罪。

她拿过画笔。

画笔轻移,落在乌鸦脖颈之上,似是察觉到她要做什么,右手腕被用力嵌住,苏云眠却不管不顾,忍着男人过于用力的手劲导致的疼痛,在乌鸦脖颈处深深一抹,多出一抹深痕。

——身首分离。

手腕疼痛几欲骨裂,画笔落地发出一声轻响,她一言不发,等待着男人可能降临的怒火。

许久,手腕痛感减缓。

男人松开手,轻轻揉弄轻抚她手腕处,甚至低头轻吻吹气,发出很轻的声音,“亲爱的,在我身边,你怎么总是这样难过,我要如何才能让你快乐呢?”

很挫败的语气。

男人弯腰拾起画笔,蘸了颜料,放入苏云眠手中,反握住她的手,在乌鸦脖颈的伤痕处描绘,很快多出几片翠绿的叶,在阴郁画纸上突兀鲜明。

这么瞧着,

那处导致乌鸦断首的伤口,反倒像是几片落叶误落在乌鸦脖颈处,瞧不见伤痕,只觉调皮又轻快。

面纱下,

苏云眠眼里全是讥讽。

——伤害就是伤害,不是遮住了看不见,就能当做不存在。

——欲盖弥彰。

......

连正视造成他人伤痕的勇气都没有,就是个胆小鬼,苏云眠甩掉画笔,倏然起身,转身往外走。

她突然有种感同身受的窒息,胸口发闷难受。

不想在画室停留。

无视掉身后的男人,她走出画室,扯掉面纱,小跑回了楼下房间,直奔浴室,捶着胸口恶心干呕,好一会才平复下胸腔的闷痛难受,脱力滑坐在地。

她快装不下去了。

绘画本就是一种情绪的体现,代入别人的情绪也是如此,更不用说那些情绪她实际并不算陌生。

每一次落笔,每一次情绪的复盘,都是在心上刮一刀。

窒息难言。

静坐至半夜,肩膀手心上的伤痛到底是让她清醒了,不装就完蛋,再难受也要装,压下心里翻涌的情绪,她爬上床逼着自己睡了一小会。

白天醒来,再见到科西奥,她已经冷静下来了。

男人并没有因为她昨晚的不告而别生气,反而为她备了一桌丰盛饭菜,这是她这段时间唯一吃饱的一次,怕吃坏胃,原本还能吃她也忍着没有多吃。

吃过饭,

男人竟又带她出了古堡,说她最近这样难过,一定是经常待在家里的缘故,要带她去森林野餐。

苏云眠默然无语。

好吧,她也确实是待腻了,出去走走也好。

车穿过崎岖小路,停在海岛丛林一处,身着一袭拖地金纱裙的女人被金色面纱遮盖,由着前方一身墨蓝休闲西服的男人牵引着,往一处开阔草坪行去。

周围还穿过一条浅浅溪流。

那里早已站着几个仆人装扮的青年,无声静立,野餐需要的一切都已备好了。

被搀扶着坐在软椅上,虽看不到,却能听到周围虫鸟叫声、溪流水声离得很近,还有浓郁的草木清香,还有几片不知何处来的花瓣随风而落在她裙摆上。

苏云眠原本还有些压抑的心神,在浩瀚自然下,也稍稍松快了些。

暖阳照在她身上的纱裙,发出淡淡金光,坐在溪边的科西奥正对着她描画,不用看,就知道这画的定然不是她,实在搞不懂这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好像每天都很有空。

每天在古堡都能见到他,多数时候总是一副不清醒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总不能关她一辈子吧?

......

晒了会太阳,吃了几块小点心,心情也好上许多。

苏云眠这才晃悠着起身,往溪边画画的男人走去,看不清路,她每一步都走的很小心,快走近时,男人迎上前扶住了她,引她去看画。

“今天的如何?”

她撩开面纱。

软椅上的女人金纱遮盖,在阳光下神秘圣洁,看不清面目,她却瞧得明白,仍是方凝心——虚伪的深情。

真的喜欢,

女人又为什么会患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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