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多还是少了(2/2)
制服把两眼瞪大,看了一眼地下室的门口,问瞎子道:“从那个黄脸的怀里钻出来的,到底是个啥?”瞎子不满意地答道:“不是,你说的是哪个黄脸?我咋没看见呢!”制服脸色白了一下,还要说话,瞎子不耐烦,顺着楼梯一边往上走,一边说:“呵呵,不是,我没看见黄脸的,我就看见了好几个惨白脸的,要不,你进地下室里去认认哪个是黄脸?”听瞎子这么说,制服顾不上捡起地上的小手电,急着往楼梯上迈脚,身子却不听使唤,哆嗦个没完没了,瞎子见状,又走了回来,伸手抓住他的一只胳膊,正要拉着他往上走时,就听见上面有人喊:“快,上报!东面山上的洞里,又发现了九具尸体!”瞎子的手一抖,来不及管那个制服,一步并作两步地向楼上蹿。
帽儿山山脚下,林道长和崔可行坐在车里,崔可行把座椅稍稍向后放倒,身子倚在靠背上,左手里拿着手机,右手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敲打着方向盘,林道长端坐如松,偶尔隔着车窗向帽儿山的山顶上望过去,敲着敲着,崔可行把手从方向盘上收回来,开口问林道长道:“林道长,您说,他回山上去干啥了?”林道长微微摇头,答道:“我这个小师叔,从小就跟着玄阳子师伯祖四处闯荡,年纪虽然不大,可杀伐果断,行事也往往出人意料之外,但他绝不是一个出马一条枪的头脑简单的人,嫉恶如仇,却也给自己留足后手。”崔可行静静地等着林道长接着往下说,林道长却住了口,崔可行扭头不解地看向林道长,见他又看向山顶方向,崔可行猛然醒悟道:“您是说,他在山上留了后手?”林道长摇头,答道:“我只是这么猜的,但我也想不明白,他为了啥要留后手,还有他的后手是啥!”崔可行有些不安地道:“林道长,方才那个电话,不是我故意背着你接听,是宋处长打来的,他问我在哪里,我跟他实话实说了,宋处长说,等道长家的老二下来,让我马上带上他和魏见秋还有后面的这个阿健,去一个山庄里,他正带着人往那里赶过去,您知道,一般情况下,宋处长很少出现场,这次他亲自带人,我觉得,一定是发生了不得了的事儿!”崔可行把手机屏幕点开,上面显示着宋处长发来的一个地址,给林道长看了看,接着语气更加不安地说:“宋处长还说了一句话,是让我转告道长家老二的四个字。”林道长眉头皱起,看向崔可行,声音严肃地问道:“哪四个字?”崔可行狠了狠心,开口道:“敢作敢当!”
太阳挂在西边儿天上的时候,大队人马终于赶到山庄里面,老钟和大个儿从一辆车上下来,看见瞎子站在别墅院门前,便冲他招了一下手,瞎子看见,立即走到他俩身边,指着别墅里面,低声地说了几句,老钟和大个儿同时惊到,大个儿耐不住性子,急急地问瞎子张弛在哪里,瞎子冲东面的指了一下,愁眉苦脸低声答道:“唉!不是,愁死我了,他在那面山上半山腰的山洞里,我怎么叫他下来,他都不干!”接着,又放低声音补充道:“在那个洞里,他的脸,黄得更吓人了!”老钟和大个儿看着瞎子,瞎子不满地说:“不是,你俩那样看着我干啥?不信的话,自己去看!”老钟马上走到已经下车的宋处长身边,对他指了一下山庄的东面,把嘴附在宋处长的耳边嘀咕了一番,宋处长的眉头立即拧成了一个疙瘩,对老钟一摆手,向着东面就走,瞎子急忙跑到前面带路,老钟和大个儿互相看了一眼,眼睛里都露出担心的神色,跟在瞎子和宋处长身后。
外洞洞口的外面,站着两个穿制服的,听见台阶上脚步响,同时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一齐向台阶下看过去,瞎子一路当先走上台阶上面的平台,冲他们打了一声招呼,两人一边打量着瞎子身后的三人,一边用惊疑不定的眼神儿看向内洞里面,老钟不等在平台上站定,就开口问两人道:“还有一个人呢?”两个制服中的一个一脸难受的样子,冲着洞里面比划了一下,答道:“省厅来的那个黄脸的?在里面,胆子够大的,钻进去,就一直没出来!”瞎子听见黄脸两个字,马上就要发作,老钟瞅了他一眼,他只好憋了回去,宋处长在平台上转了一圈儿,对着下面的山庄略作打量,回身走到洞口,就要进去,瞎子突然拦住他,故意大声说道:“那啥,不是,宋处,咱们一起吧!里面的情况,还真有点儿特殊!”宋处长盯着瞎子看了一眼,嘴里嗯了一声,还是率先走进洞里,瞎子见状,冲着老钟和大个儿急急地挤咕眼睛,老钟瞪了他一眼,一边朝洞里走,一边冲着洞里面叫了一声:“张弛!”却没听见任何回应,大个儿和瞎子面面相觑,也急忙跟进洞里。
里洞里面,灯没开,借着门口透进去的光亮,宋处长刚往里面看了一眼,嘴里就像牙疼似地咝了一声,他快速抬起右手,捂住鼻子,回头对老钟说道:“这是乌家哥俩的手笔?”刚才一进外洞,老钟就已经闻到了那股熟悉的臭味儿,他对宋处长说:“这味道,不差啥!”一边说着话,一边仔细地看向洞里,数了一遍,靠着墙,有十具尸体,心里突然觉出不对,回头问瞎子道:“之前报的是发现了几具尸体?”瞎子尽力地屏住呼吸答道:“九具啊!不是,头儿,多还是少了?”
老钟心中疑惑,借着门口的光亮,又数了一遍,嘴里骂道:“妈的!见了鬼了!”瞎子听老钟骂人,急忙从他身边挤进洞里,眯起眼睛,也数了一遍,突然叫道:“不是,咋还多了一个呢?张弛呢?”宋处长转身走到门外,在墙上的一个开关上按了一下,洞顶的一盏昏黄的灯亮了起来,他马上又回到洞里,指着东面墙角的一个面对墙壁背对着他们坐在地上的人说道:“你们是紧张得花了眼吧?”
老钟和瞎子这回看清,背对着他们的那个人,正是张弛,令他们感觉奇怪的是,张弛就像没听见他们说话也没发觉出洞里的灯亮起来一样,把头抵在洞壁上,一动不动,老钟和瞎子顾不上嫌弃洞里的味道,一起向张弛的身边走过去,瞎子眼睛好使,看见张弛的手里,好像拿着一张纸,纸上隐隐约约地画着几幅图画,每幅画的旁边,还有几行小字,他便抢前几步,俯身伸手,就要从张弛的手里把那张纸拿过来看一下,没想到,张弛突然动了,把手猛地向后一缩,同时睁开眼睛,恶狠狠地盯着身前的老钟的瞎子看过来,嘴唇不停的嚅动,却不发出声音,好像在默默地背诵着什么。
老钟走到张弛身前,慢慢蹲下身子,抬手在张弛的眼前挥动了一下,却发现张弛像是没看到他的那只手一样,两眼仍然盯着他和瞎子刚才的位置,瞎子把眼睛眯了又眯,看着被张弛紧紧抓在手里的那张纸,突然很小声对老钟说:“卧槽!不是,乌家哥俩安的什么心?把这个留在洞里了!上面画的是手上的姿势,好几种,字太小,看不全,不过,明显是什么口诀之类的!”老钟听瞎子这么说,急道:“老大呢?老大,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