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因果缠身(2/2)
那玉的形状,分明是缺了角的传国玉玺。
“闪开!“
陆远踹开拦路的金吾卫,踏着飞檐跃上门楼。
指尖刚触到铜雀喙,怀里的襁褓突然自燃。火苗舔过血玉的刹那,整只铜朱雀“活“了过来——凤目里跳动着幽绿妖火,铁爪撕碎檐角琉璃瓦!
“是东方晓鼠的傀儡!“
赶来的郡主甩出逆鳞,青光擦着铜雀脖颈掠过。
那畜生吃痛松喙,玉玺残角坠下的瞬间,陆远看见玉面刻着八个血字:“金蝉九蜕,武瞾当临“。
铜雀突然口吐人言:“李氏当绝!“
声浪震碎半条街的窗纸,七十二坊水井同时沸腾。
陆远拽着郡主扑向鼓楼,身后追来的铁爪在石板上犁出三尺沟——那沟里渗出的不是泥水,而是混着金鳞的《氏族志》残页!
“接住!“
凌杰的虚影突然从井口冒出,抛来根靛青色的血锥。
陆远反手掷向铜雀左目,爆开的妖血糊了满脸。腥气冲得他太阳穴直跳,却瞥见血雾里浮着武后的脸——那张脸正在融化成蝉蛹!
“砸了朱雀匾!“
郡主突然扯断颈链,镶着逆鳞的金锁砸向门楼。
鎏金匾额“咣当“坠地,摔出的不是木屑,而是密密麻麻的锁魂蝉。
这些妖物振翅的声浪掀翻人群,却在触及襁褓灰烬时突然僵住——灰烬里浮着顾惜雨最后的气息。
陆远趁机扑向玉玺残角。
指尖触及玉面的刹那,整座长安城的地脉开始可视化——那些被篡改的龙脉节点,正在朱雀大街下方织成新的茧房!
暮色染红檐角时,陆远站在大雁塔顶。
掌心的玉玺残角发着微光,映出地底纵横交错的金线——每根线都串着个长安百姓,末端系在怀里的蝉蜕上。
“这才是真正的镇国九鼎......“
郡主扯开衣领,逆鳞胎记已经爬满锁骨。
那些青鳞的纹路,分明和地脉金线完全契合。
凌杰的虚影淡得快要消失,声音却格外清晰:“武德七年,九孔真君在太极殿地砖下埋过三百颗血蝉卵......“
他手指蘸着妖血,在塔顶画出长安舆图——每个坊市的标记点,都对应着陆远这些年斩杀的妖物。
暮鼓突然哑了声。
陆远看见西市方向腾起青烟,在空中凝成东方晓鼠的妖相。
那畜生踩着《秦王破阵乐》的鼓点,每步都震塌半条街:
“你以为斩的是因果?这满城百姓早就是茧丝!“
鼠爪拍向大雁塔的瞬间,陆远怀里的蝉蜕突然炸开。
金光中浮现顾惜雨的虚影,她双手结印的模样,竟和当年武后塞蝉蛹的手势一模一样!
“锁魂印锁的从来都是你......“
虚影消散前的呢喃混着钟声。
陆远突然明白什么,扯开衣襟露出心口——那里嵌着半枚玉玺,裂纹正好拼成“受命于天“!
朱雀大街的地砖同时爆开。
三百道金线破土而出,在空中织成覆盖全城的茧房。
陆远踏着金线跃向鼠妖,斩妖刀上的血痕突然活过来——那些年斩杀的九百妖物精魄,正沿着刀刃往玉玺残角里钻!
“结束了。“
刀锋刺穿妖相的瞬间,长安城七十二坊的水井同时喷泉。
打水的妇人望着木桶发愣,水面浮着的不是倒影,而是二十年前那个雷雨夜——她抱着啼哭的婴孩,往襁褓里塞了片带牙印的蝉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