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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屏藩西境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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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余晖将白龙江染成一片金红,粼粼波光中,帖木尔和哈桑并肩坐在江畔的礁石上。哈桑捧起一捧江水,看那水流从指缝间滑落,忍不住感叹:

“这白龙河可真清啊!帖木尔,你看这介州,土地肥沃,城池坚固,咱们要是能占据这里安置部族,往后的日子必定安稳。”

他的眼中闪烁着憧憬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族人在这片土地上安居乐业的景象。

帖木尔却沉默不语,目光越过江面,望向远处若隐若现的阶州城池。良久他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低沉而沙哑:

“哈桑,你想得太简单了。”

他伸手摩挲着腰间的弯刀,刀鞘上的纹路早已被岁月磨得模糊。

“你可还记得,咱们的族人曾经是何等强大?在桑费汗国时,我们的铁骑踏遍高加索山到波斯海的广袤大地,战无不胜。可如今呢?”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哀伤与不甘。

“本来汗国没落,委身在伊犁河谷还不错,可蒙古人的铁蹄一来,我们就像风中的残叶,被打得四处逃窜,一路向东,至今却连一块立足之地都没有。”

哈桑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帖木尔继续说道:

“汉人,他们的土地辽阔得超乎想象,军队更是多得数不清。你以为阶州城是那么好攻的?当年蒙古人横扫天下,攻打汉人城池时,哪一次不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他顿了顿,解开衣襟,露出胸口那道狰狞的伤疤。

“这道疤,就是我年轻时在哈密卫给林丹汗卖命时,和汉人军队交战留下的。那一次,我们一百多人的小队,最后只剩下我和另外三个人活着回来,汉人不是我们能轻易招惹的。”

哈桑看着那道伤疤,心中一阵发怵,帖木尔放下衣襟,语气稍缓:

“我们现在的部族太弱小了,经不起任何大的损失,与其冒险去攻打阶州,不如学学蒙古人,你看蒙古人,他们多聪明,在满清和大明之间搞平衡,两边都不得罪,还能捞到不少好处。我们现在,只需要劫掠一些村子,抢夺足够的财物过冬就行了。等我们的实力壮大了,再做长远打算。如果执意攻打阶州,一旦失败,等待我们的将是汉人疯狂的报复,到时候整个部落的战力都会受到重创,我们就真的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帖木尔所率领的这六百番人,是来自西域的亚利部,说起亚利部的起源,那要追溯到百年之前的中亚桑费汗国,他们属于从高加索山迁移到桑费汗国的附属民族,当时帖木儿把桑费汗国灭亡,大量亡国百姓北逃,涌入察合台汗国。

这些人在异国他乡抱团取暖,逐渐形成了一个部落,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少来自西亚、中亚的平民也加入其中,他们散居于塔克拉玛干沙漠之南,艰难地维持着生计。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满清与蒙古的战争,让大明的西域边防变得空虚。和硕特部趁机崛起,迅速侵占了青藏地区。

此后甘、青之地与乌斯藏逐渐剥离,在这个过程中,收拢了众多像亚利部这样的西域异族部落。

然而陇右青甘地区的局势愈发混乱,蒙古各部因为连年征战,势力大伤,陷入了四分五裂的局面,亚利部也只能在回、蒙、藏等地区之间不断游走,居无定所。

由于他们长相具有明显的高加索特征,与周边的民族格格不入,一直不被当地人所喜。近年来甘青地区权力出现真空,部族因为暂时安定人口增加。

看着日益庞大的部族,帖木尔心急如焚,如今的他们,急需拓展生存空间,否则等待整个部落的,将是灭亡的命运。

可在这局势复杂、强敌环伺的环境下,如何才能找到一条适合部族发展的道路,成了摆在帖木尔面前最大的难题。

暮色中的白江泛着冷冽的银光,亚利部的毡帐在江湾处零星散落,如同被遗落在荒原上的黑色甲虫。

帖木尔站在最高处的土丘上,望着族人们疲惫地搭建营地,右手不自觉地按上腰间弯刀,那把跟随他祖父效忠察合台汗国的利刃,如今刀身已布满缺口,正如这个饱经沧桑的部落。

“是啊,和硕特人的箭雨至今还在我耳边回响。”

哈桑裹着渗血的绷带,眼神中仍残留着恐惧。

“三百个兄弟倒在西海草原,妇人们的哭声。。。”

他突然哽咽,用衣袖狠狠擦了把脸,帖木尔望着南方若隐若现的阶州城墙,喉结滚动:

“记得祖父说过,哈密卫外的胡杨林,就算倒下的胡杨三百年也不死,我们亚利部,也要做沙漠里的胡杨,我们不能灭亡。”

八月中旬那场血战至今历历在目,当和硕特部的骑兵如黑云压境时,帖木尔挥舞着祖传弯刀冲在最前,却见族人的鲜血染红了牧草。

不到两千人的队伍,在对方的铁骑与强弩下折损过半,如今带着六百残兵和妇孺南逃至介州,即便击溃了卫所的老弱残军,抢到些粮食布匹,帖木尔的眉头反而越皱越紧。

他连夜下令在营地周边挖掘壕沟,将仅存的百张强弓分给哨卫,还特意让老人们收集枯木,准备随时点燃烽火。

与此同时,阶州府衙内,赵岩将战报摔在案上,震得茶盏里的茶水四溅:

“区区番人,竟让两千步军折损四成?”

他盯着地图上白江蜿蜒的线条,眼中闪过一丝懊恼。若不是轻视对手,执意用步军迎敌,也不至于如此狼狈。

“传我命令,土字营派二十名精锐侦骑,务必要摸清番人的底细!”

夜幕降临时,任老二和高成这对搭档已换上谭威设计的速行衣,腰间别着三棱短刃,悄无声息地潜入白龙江右岸的芦苇丛。

任老二是土字营有名的“夜猫子”,曾在暴雨夜摸进敌营绘制布防图,高成则擅长追踪,能仅凭马蹄印判断敌军人数。

“二十里内必有营地。”

高成蹲下身,指尖捻起沾着马粪的泥土。

“这粪还带草茎,最多不超过半日。”

江风裹挟着腐叶的气息扑面而来,任老二忽然按住高成的肩膀,远处的江湾处,几点火光如鬼火般明灭,毡帐的轮廓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两人贴着潮湿的地面匍匐前进,蚊虫的嗡鸣在耳边炸开,任老二感觉脖颈处一阵奇痒,伸手刚要拍打,却见前方巡逻的番人哨兵正举着火把缓缓走来。他硬生生忍住痒意,任由柳叶大的蚊子在脸上叮出红包,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任哥,这蚊子比鞑子的箭还毒。”

高成压低声音,从怀里摸出艾草搓成的草团。任老二却摇头制止,指了指远处的部落家犬,这些畜生的鼻子可灵了。两人就这么趴在泥泞里,看着番人营地内人影晃动。

“这些番人长的真丑,眼睛大的像牲口,还是青色的,浑身都是黄毛,臭味隔着二里地都能闻见。”

高成有些抱怨,任老二却没说什么。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薄雾笼罩着江面,任老二的眼睛布满血丝,身上的咬痕连成一片,却依然死死盯着营地方向。

当第一缕阳光驱散晨雾,他看见帖木尔站在土丘上训话,腰间的弯刀在阳光下寒光一闪。

那些番人士兵开始整理弓箭,妇人们则将陶罐埋进土里,这些细节被任老二牢牢记在心里,等待合适时机传回阶州。

而此刻他与高成仍保持着潜伏的姿势,如同两块沉默的石头,密切关注着番人营地的一举一动。

太阳升起后,亚利部的营地渐渐苏醒,毡帐的牛皮帘子被掀开,番人们裹着粗陋的皮袄走出来,呵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

几个身形佝偻的老者提着木桶,将散发着酸臭味的粪肥泼洒在营地外围,这是他们防止野兽侵袭的土法子,却在无意间为潜伏者制造了新的危机。

任老二趴在潮湿的草丛里,胃部因彻夜未食而痉挛,此刻更被那股刺鼻的气味搅得翻江倒海,但他却死死咬住下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连便意袭来都不敢挪动分毫。

忽然一阵窸窣声从右侧传来,他瞳孔骤缩,一名番人哨兵正解开裤带,背对着他蹲在土坡后。

那哨兵打着饱嗝,昨夜暴食的油腻羊肉气味混着粪臭扑面而来,任老二强忍着恶心,连呼吸都控制得极轻,生怕惊动这个近在咫尺的威胁。

身旁的高成同样如坠冰窟。他保持着侧卧的姿势,却在眼角余光瞥见异样,两条色彩艳丽的毒蛇正盘绕在自己肩头,蛇信吞吐间,鳞片摩擦着他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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