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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忽悠来的新学派(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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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婢女经历使得绿萼和秋霜心细如发,更懂得察言观色,她们敏锐地发觉李少天的醉酒可能另有目的,如果说李少天是在装醉,那么他是在防备谁,这个院子里现在只有她们和秦雨凝三个人,很显然,李少天不会防备秦雨凝,那么就只能防备她们了。

大规模的酒席、醉酒、防备自己,所有的一切结合起来,绿萼和秋霜很快便分析出李少天今晚可能有所行动,而现阶段唯一的行动就是逃离这里,因为李少天并不喜欢这个犹如囚笼的地方。

绿萼和秋霜默契地只向范王两家汇报了李少天的一些日常生活,例如饮食起居、生活习性和讲故事唱歌等等,至于范子建和王立邦向李少天请教问题乃至拜师她们都隐瞒了下来,所以说并没有出卖他。

“会不会是无间道呢?”

望着跪在面前一脸真诚的绿萼和秋霜两女,李少天的脑子里飞快地思索着,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不知不觉间变得多疑了起来,除了秦雨凝外,他不敢相信任何人。

“大哥!”

绿萼和秋霜见李少天举棋不定,又一起眼巴巴地瞅着秦雨凝,秦雨凝心软,不由得轻柔地喊了正在沉思的李少天一声。

“走吧。”

被秦雨凝这么一喊,李少天的心也软了下来,无奈地冲着绿萼和秋霜努了一下嘴,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离开了范王庄的势力范围,那还不是海阔天空。

绿萼和秋霜连忙起身向李少天道谢,然后亲昵地簇拥着秦雨凝向后院走去,后院的一个围墙边上不知什么时候用杂物堆成了一个小山模样的山包,山包旁放着李少天的背囊、武士刀和琴盒等物,李少天吹了一声口哨,墙外面便露出了王立山的脑袋。

王立山见到绿萼和秋霜后愣了一下,随后翻了过来,一声不吭地提着东西,李少天则率先翻过了墙,他人高马大,在墙的另一边接应着从上面跳下来的秦雨凝、绿萼和秋霜,三个女孩无一例外地都是闭着眼睛从墙上往下蹦,李少天安安稳稳地接住了她们,秦雨凝还好,绿萼和秋霜可是第一次被男人如此亲密地抱着,脸上禁不住有些发烧。

待行礼过来后,王立山领着李少天等人在夜色的掩护下来到庄子南边的路口,那里停着一辆马车,大家七手八脚地上了车,李少天和秦雨凝坐在靠车门的位子,绿萼和秋霜坐在靠后的位子,王立山小心地赶着马车驶离了庄子。

“终于离开了这倒霉的地方。”

坐在还算宽敞的马车里,李少天的心境完全放松了下来,一股倦意顿时笼罩在心头,伸了一个懒腰,依靠在车身上,在颠簸中很快便进入了梦乡,他实在是太累了。

第二天临晨,当李少天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舒舒服服地枕在绿萼的腿上,可怜的绿萼却不敢动弹,单手支着前额,身子靠在车厢的后壁上睡着,尽量使李少天保持着舒服的睡姿,对面的秦雨凝和秋霜则舒适地相互依偎着睡在一起。

李少天直起了身子伸了一个懒腰,他一动绿萼也醒了,揉了揉眼睛,怯生生地看着他,李少天有些歉意地冲着她微微一笑,钻出了车厢,跟外面的王立山学赶车去了。

活动了一下生硬酸麻的双腿,捶着被李少天枕麻了的大腿处,绿萼忽然觉得知识渊博、才艺精绝的李少天并不是那么的高高在上,不可接近,现在的他就像一个邻家大哥哥,阳光灿烂,和蔼可亲,给她一种温馨的安全感。

“大哥,我们去哪里?”

车厢外,王立山一边赶着车,一边兴奋地望着坐在另一侧的李少天,十**岁的他正处于青年的叛逆期,李少天慷慨激扬地忽悠了几句,他便热血沸腾地跟着李少天闯荡江湖,行侠仗义,拯救万民去了。

之所以要带王立山出来,一是由于李少天需要有人接应自己,二来就是王立山是个毫无城府的大嘴巴,心中装不下事,他跟范子建和王立邦不一样,一旦把他留下来,保不准会出什么麻烦,说不定还没出乌县就被范王两家给察觉了。

“襄州,咱要混就混大地方。”

李少天打了一个响指,信心十足地一握拳头,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王立山的双眼立刻冒出了炽热的火焰,大哥不愧是大哥,一来就选中了山南东道的最繁华的州城,果然非同凡响,目光如炬。

其实去哪里李少天都无所谓,对他来说不都是混吗?但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离范王庄越远越好,他来到这个世界吃的第一次亏就是在范王庄,在心中留下了一个小小的阴影,自然是避之唯恐不及,躲得远远的。

范子建和王立邦忠实地执行了李少天的“延敌计策”,黏黏糊糊地待在家里两三天,按照李少天的要求,为了避免打扰范子建和王立邦的康复,范王两家每三天给他们住的院子里送一次菜,直至到了送菜的时间,范王两家这才愕然发现大门紧闭的院落里已经空荡荡,不仅李少天和秦雨凝没了踪影,王立山和绿萼、秋霜三人也跟着不见了。

临行时,李少天等人在房里各自留下了信,李少天在信里感谢范王两家在这段时间的热情款待,并欢迎他们去自己家里做客,至于他的家在哪里,信里则是没说,完全是一通废话;王立山在信里先是规规矩矩地向父母等长辈赔罪,然后语锋一转,澎湃激昂地表示要执剑江湖、出人头地;绿萼和秋霜则是感激范王两家的养育之情,委婉地表示既然送给了李少天,那么两人已经是李少天的人,准备和他生死与共、福祸相依。

对于憨厚耿直的王立山被李少天“诱拐”,范王两家并没有太多的意外,毕竟李少天是个狡猾之徒,傻乎乎的王立山哪里是他的对手,但绿萼和秋霜的背叛却令他们震惊不已。

绿萼和秋霜和范王两家从众多的丫鬟中精心挑选出来的高等侍女,准备将来作为礼物送给将要结交的达官贵人,从小就进行培训,女工女容、琴棋书画无不猎及,他们自认为对两人不薄,无论如何也不明白两人为什么会“叛变”。

俗话说的好,女儿心,海底针,千百年来,又有几个人真正理解女人的心思?

“执剑江湖个屁,这小混蛋知道什么是江湖,到时候被人卖了说不定还帮人数钱,这个小混蛋。”

王家大院,王家祥重重地把王立山的信拍到桌子上,忍不住骂了起来,虽然生气,但也相当无奈,语气里隐隐透出担忧之情。

王立邦恭敬地站在王家祥的身旁,脸上一副愤概的神色,心思却早就飞了出去,猜测着李少天的行程,按照李少天的安排,他找到落脚地后,会派人去房州通知两人前去汇合。

范子建和王立邦已经完成了县学的学业,作为没能参与科举或者科举落榜的考生,他们将去房州的官方学院――百川学院继续深造,一是等待来年的科举,二来也是找机会扬名立万,博取名声,以期获得贵人的举荐。

唐朝进入仕途一是考科举,二是官员举荐,三是祖上福荫,相对于祖上福荫,考科举和官员举荐是通常的途径。

如果清楚被视为王家未来之星的王立邦此时的心中所思,王家祥肯定会气得吐血,不过,当日后王立邦和范子建真得弃百川学院而去,留信追随李少天的时候,王家祥在看完王立邦留给他的信后并没有吐血,只是无奈地摇头苦笑,长叹一声,随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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