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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生死一线 (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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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谁打死了大爷?”

尾随而至的数十名骑士也纷纷下马,他们是马天远的亲卫,左臂上绣着醒目的黑色狼头,面色悲愤地站在马天远的身后,虽然马天义对百姓们蛮横跋扈,但对他们却笼络有加,帮其办了不少事情,一名粗壮的亲卫上前一把揪起齐中横的衣领,杀气腾腾地怒喝。

“我……我当时不在场,二狗子,快把经过给诸位大人们说说。”

齐中横被粗壮骑士粗鲁地揪离了地面,心中骇然,连忙冲着浑身发抖地站在一旁的那名先前守门的军士大喊。

放下了齐中横,粗壮亲卫怒气冲冲地转向了二狗子,二狗子身体哆嗦了一下,吓得小便失禁,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着地爬到大哭的马天义身前,在路上留下了一道拖拖拉拉的水渍。

“三将军,你一定要替马大哥报仇呀,千万不能放过那逞凶斗狠的狂徒,小的们打不过他,反而被他所伤。”

二狗子把马天义带他们来汉水街查看民众聚集事件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不过他把马天义进入院落后发生的事情改动了一下,变成李少天飞扬跋扈,目无法纪,不听教诲,率先出手偷袭了前去劝阻的马天远,致使了惨剧的发生,末了,他一指躺在不远处那个被木棒击中面门、头上包得像粽子一样、唉哎呀呀叫唤着被强行留在这里充当证据的可怜小头目,随后张大嘴巴放声大哭起来,泪如雨下,貌似比马天远更加悲痛。

周围清楚二狗子底细的巡守司军士们无不嗤之以鼻,这小子绝对是吓哭的,他老爹死的时候都没见他哭过,更别说去哭八竿子打不着的马天义。

二狗子现在暗暗祈求马天远千万不要迁怒自己,这些天狼军搞死一个人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反正当时除了站在门外的自己外没人清楚院里发生了什么,当然要拣马天远喜欢听的说,难道要对他说马天义强抢民女,那岂不是活腻味了,恐怕马天远当场就把自己杀了,要倒霉也是李少天倒霉,不就是一个女人吗,给马天义玩玩不得了,又不会少一根毛,非要搞出这些事情来。

想着想着,二狗子忽然觉得自己最冤,边哭边在心中咒骂不识时务的李少天。

马天远闻言顿时勃然大怒,起身大步走向李少天所在的院子,几十名亲卫纷纷拔出腰刀,杀气腾腾地跟在他的后面。

齐中横松了一口气,看来马天远没有找自己麻烦的意思,望了一眼依旧哭天喊地的二狗子,暗赞一声厉害,随后冲着边上拿着弓箭的军士挥了挥手,也连忙追了过去,万一马天远再出什么意外那可就真麻烦了,***,什么时候把这些作威作福的牙兵都干掉,那天下可就太平了。

砰一声,粗壮亲卫抢先一步,一脚踹开了紧闭的院门,马天远双目尽赤地走了进去,他要见识一下杀死他大哥的究竟是什么人。

院落中,头上包着红巾的李少天已经换上了一身便服,正忐忑不安地坐在一把椅子上,他可不想自己费尽心思设计的制服成为沾满鲜血的丧服,同样换上便装的王立山提着刀紧张地站在椅子后面。

见一下子涌进来这么多人,李少天拿起放在椅子边上的武士刀,缓缓站了起来,目光落在了走在最前面的马天远身上。

“是你杀了我大哥?”

马天远打量着李少天,咬牙切齿地怒声喝问,右手就势放在了左腰的刀柄上。

“是我!”

李少天伸手阻止了想挡在自己面前的王立山,走上前几步,满脸通红地跟马天远对视着,他听朋友说过,打架的时候即使再胆怯也不能输了气势,否则必败无疑。

场中顿时寂静无声,李少天和马天远四目相对,斗鸡似地对峙着,气氛压抑,形势紧张。

感觉出对方身上弥漫着浓厚的杀气,王立山的手不由自主地按在了武士刀的刀柄上,警惕地盯着马天远身后那些横眉立目的亲卫。

正屋里,身穿白色裙装的绿萼和秋霜小脸煞白地站在窗口,她们的身边放着一坛王立山常喝的烈酒、李少天的背囊、吉他盒和小提琴盒,一旦对方杀死李少天或者李少天被对方抓住,两人就把烈酒倒在背囊、吉他和小提琴上,然后用火折子点上火一把火烧了,消除任何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痕迹。

“给我大哥偿命来!”

忽然,马天远双目寒光一闪,嗖一下抽出腰间的钢刀,闪电般扑向李少天。

李少天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向左一侧身,钢刀带着尖啸从他身旁擦过,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冲过去的马天远身形不改,也不回头,反手就是一刀,犀利地劈向他的胸口。

幸亏李少天从小就练习舞蹈,身体敏捷,步履矫健,见此情形想都不想,一个懒驴打滚,狼狈地滚向一边,等他再站起来的时候,骇然发现胸口的衣襟已经被刀刀尖划出了一道口子。

王立山看的是目瞪口呆,他根本没看清刚才发生了什么,只觉得两人接触了一下后便分开,接着李少天从地上爬起来,胸口的衣服被划破。

马天远回过身来,有些惊讶地望着李少天,刚才他施展的是自己最为拿手的“回马刀”,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他的这一招下,然而李少天竟然躲过去了。

“你个混蛋!”

惊魂未定的李少天摸了摸胸口被划破的衣衫,立刻怒火冲天,对方刚才的那一刀简直就是想致他于死地,于是噌一下拔出武士刀,举着刀就向马天远就冲了过去,然后对着他狠命地向下劈去,一副拼命的架势。

冷笑一声,马天远发现李少天完全是个打斗的新手,竟然把胸部的要害露给对手,于是不屑地把刀向上一扬,想格开武士刀后再下杀手。

乓一声脆响,武士刀砍断了钢刀,马天远觉得手中一轻,暗道一声不好,连忙向后撤身,砍断了钢刀的武士刀下势不减,刷一声从马天远的左眼前划过。

一股血水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响起,马天远的左眼被武士刀的刀尖划破,他扔掉右手的半截钢刀,双手捂着眼睛痛苦地哀嚎起来。

李少天傻住了,呆呆地望着跳脚叫唤的马天远,所有的一切犹如在梦中,不算被他一脚踹飞了的马天义,这是他第一次伤人,感到害怕的同时还有一丝的兴奋。

粗壮亲卫等人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扶住了痛苦万分的马天远,一些亲卫抽出腰刀,想向前砍了李少天但又被刚才的一幕吓住了,连勇武著称的马天远都不是李少天的对手,他们上去了岂不是白白送死,于是犹犹豫豫,踯躅不前。

“快,杀了他!”

极度痛苦的马天远忍着痛努力睁开右眼,咬牙切齿地用手一指李少天,厉声下达了命令。

“射死他!”

亲卫们面面相觑,硬着头皮,一步步逼向李少天,此时,粗壮亲卫看见了站在人群后面的齐中横和那些弓箭手,连忙冲着弓箭手们高喊了一声。

哗啦,亲卫们顿时散开了一条路,弓箭手从后面冲了上来,排成两列,成扇形把李少天和王立山围住,前面的一列半蹲,两列一起拈箭拉弓,对准了场中的他们,只等一声令下就把两人射成刺猬。

李少天提着武士刀,粗重地喘息着,愕然望着那些泛着寒光的箭尖,如果弓箭手放箭,自己和王立山将必死无疑,一种恐惧刹那间涌上了心头。

正屋里,绿萼已经毅然拿起了那坛烈酒,秋霜也拿起了火折子,只要李少天一死,两人就点燃烈酒,和这间房子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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