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经年往事（2/2）

大着胆子，抬手摸了摸那一个个不知道表述什么的符号，光滑的触感传来，并没有想象中的雕刻感。原本她以为这些字都是雕刻上去的，现在看来，应该是某种秘法，使得这些字呈现在这扇门的表面。

移动着发光石，玄月继续探查着大门上其他的部分，终于在大门的最右边，看到了她能够看懂的东西。

“呼，还好这些只是一副图画，不然我就真的半点线索都不知道。”庆幸了一句，玄月迫不及待的凑了上前。

发光石时不时的变暗，而玄月一直保持着之前的那个动作。脑袋紧凑在图画的面前，右手高举在发光石，为了更好的看清画面的内容，玄月的脚尖一直踮起。

扭了扭脖子，脑海中回映着刚刚看见的那一幕幕，心情突然变得很沉重。画面似乎不是很清晰，但是已经足够玄月理解画面的意思。

画面一共由四幅小图组成。右上角小图的画面被一分为二，左边是一群人类，他们手中拿着各种的武器；右边的则是一群打扮怪异的人，他们身后长着宛如蝴蝶的翅膀，耳朵又细又尖，她知道，这一批人，应该是精灵。

右下小图的画面有些混乱，凑近仔细去看，她才辨认出。正中央的人群一团混乱，人类与精灵混合在其中，左边的人类不断地出现，而右边的精灵却越来越少。

等到视线落在左上小图的时候，玄月的目光已经有些迟疑。

右边的精灵终于是被逼退到了一个角落，而他们的身边围着一大群的人类。人类的手中举着武器，武器的一方对着那群精灵。而他们的身后，则是成片的尸体，以及流淌的鲜血。

最后一幅小图，一个女子打扮的精灵与一个男子打扮的人类站在了画面的正中央，他们的身后，站着稀疏的精灵一族，以及数量庞大的人族。精灵女子将一块黑乎乎的东西交到了人类男子的手中。

玄月呆愣的站在大门的前方，她知道精灵一族与人族的大战。各种历史的书籍上，都记载了这场两族大战。说是两族大战，其实有些夸大。更准确的说，是精灵一族，与一部分人类的战争。

历史是如何，没有人能说出一个对错，当年那场战争存活下来的人类，已经没有几个了。更多的人在千年的时光中被湮灭，只有少数人存活下来。或许就是他们，都未必知道那场战争的对错。

目光有些呆滞，那一场战争，似乎就真正的在她面前发生。她听见各种的喊叫声，也听见武器碰撞的声音，还有号角的长鸣，还有精灵一族那神秘的吟唱声……她看见鲜血流淌在黄沙之中,也看每个人脸上的绝望。

“这就是战争吗？”玄月的声音有些颤抖，她忽然害怕了。这只是两族的战争，就已经这般混乱残忍。如果千机子说的话都是真的，那么她将乌山石带入虚妄海，就会引起天下大乱。

到时候，整个天下，都会是这副模样。

“哥哥，我到底是不是错了？”发光石从手中滑落，滚动了几下，就失去了光亮，整片空间重新回归于黑暗。

是不是在踏入虚妄海的那一瞬间，就错了？

倘若真的天下大乱了，她就是整个天启的罪人。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她是亲眼见过混乱厮杀的。仅仅是在小小的延庆镇，发生了混乱，就已经是那副让人毛骨悚然的模样。还有东玄宗，全宗被覆灭，鲜血从长清山顶，一直流到了山脚。

“师父，您不会害我的对吗？”自己是那样的崇拜他，他又怎么舍得骗自己。想到沉渊子那副懒散却又和蔼的模样，玄月眼神中的恐惧担忧渐渐的隐了下去。要说沉渊子会害她，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信的。

如今想来，千机子的话也不一定会成真，或许只是他阻止自己进入虚妄海的一种手段。

玄月的目光在四幅小图上停留了一会儿，忽然就笑出声来。“真是胆小，因为这四幅图，就对师父产生怀疑。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数千年都过去了，这段历史，恐怕早已经被人类忘记了。”

玄月身体放松的靠在了门上，正想弯腰去捡发光石，刚一蹲下，原本被她靠着的大门忽然就被慢慢的打开。

始终保持着蹲在地上的姿势，玄月转过脑袋，惊愕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那扇大门由内打开，一道乳白色的光芒从门**出，落在了玄月的身上。

站起身子，看着大门一点一点的打开，而门内的景象却震惊了玄月的眼睛。一座古朴的祭台上面站着一个精灵，精灵身着长袍，手持木杖，正冲着她浅浅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