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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天公作美降大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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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延钟不管她了,只想着雨停,让这个从天而降的女孩赶快出去。可这场雨没有停的意思,只是从瓢泼大雨变成了淅沥小雨,也是太阳雨。

郑延钟瞟了她一眼,懒得管,只等她自己识相地离开。不过他要做自己的事了,抬出了他的竖琴,开始拨弄起来,琴声很细微,仔细听却是两个音调,像是两个人在低声细语。

苏若瑶听着,再看看这古代摆设的屋内,有很多裱起来的画挂在了墙壁,这些话以风景为主:春夏秋冬,山林水湖,树木花草等等。

虽然苏若瑶不知怎么辨别画的优劣,但是由此已可看出郑延钟的爱好和此刻的心境了。记得郑延钟在微信里的名字叫“画”,于是苏若瑶开始吟诗起来了:“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平去入,起伏有调,如歌一般。

郑延钟听着也在脸荡起一抹笑了:“你吟诗挺好的,为什么要读这首《画》啊?”

苏若瑶这下有得发挥了:“你弹琴那么低微的声音是想表达这首诗吧?可是《画》是静止的,你只有用非常细微的声音来配《画》这首诗,再加外面的小雨,像是你和雨在画里面聊天,但又不想打破画的甄静。”

郑延钟眼眉微挑,凝视着她:“说得挺有意思的,我自己都没想到,你却帮我把心境给说出来了。”

“其实很容易理解,你屋里这么多风景画,想必你是爱画之人,所以这么顺着想了。”苏若瑶耸耸肩,俏皮地。

郑延钟的手指停在一根弦,若有所思地深沉了一会:“美好的事物总是会转瞬即逝,有时候回忆里也难寻,但是画可以把这些美好都定格下来,永存着。”他眼神痴痴的,似乎入了一种意境,难以出来。

苏若瑶看他在遐想,脸却有点忧思,那是一种无奈吧?对某些事的无可奈何,无力回天。他会有什么故事呢?

苏若瑶也想象着:他的故事,是一段凄美的爱情被拆散了吗?

在幻想被郑延钟的突然一句话惊醒:“你叫什么名字?”很和气了,不像刚才那样凶巴巴的,无赖般的,不理人的。

苏若瑶谈到自己的名字,是幽幽的语气:“雨水节气那天出生,所以叫苏若瑶,‘苏心未泯’的苏,‘朝花夕拾’的夕,‘空山新雨后’的雨。”

郑延钟仔细听着,进而问:“不错的名字,苏若瑶,夕阳雨,朝花夕拾。我猜,你家有个苏若瑾吧?”

“那是我已故的双胞胎姐姐。”苏若瑶平静的回答道。

郑延钟心里一怔,赶紧说:“哦,对不起,让你想起伤心事了吧?”

“很多年了,没事。”苏若瑶想避开这件事。

但郑延钟却对她的名字很感兴趣:“苏若瑶,可以说‘夕阳无限好’,夕阳雨真的很好。”

“还是说‘朝花夕拾’的好,那样好像我姐姐还在我身一样。”苏若瑶终究还是沁出了一滴泪。

郑延钟有点手足无措了:“别哭别哭,我不说你的名字了。说点其他的吧,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郑延钟,郑始皇的郑,伟岸的岸,谦虚的谦。这样我们认识了,算是朋友了。”

这段自我介绍对苏若瑶来说是多余的,但是郑延钟说了做朋友,那太好了,苏若瑶的那滴泪也在炎热的初秋蒸发了。

她爽朗地笑着,将外面太阳雨的味道带了进来:“郑延钟你好,其实我没哭,只是风吹痛了眼了。这样吧,我们从此是好友了。我觉得你这里的画挺好看的,倒是给了我很多写作的灵感,而且你的琴声也不错呢。我猜想,你应该不止这一种琴音吧?”

“当然不止,有趣的话,再听一段吗?”郑延钟兴趣盎然了,嘴角自然地勾起了笑线,只因为在这独自居住的地方,有人做他的听众了。

他开始介绍他的琴艺:“这次我弹奏的不是刚才那种风格的,是……”

“你别说,我来听吧。”苏若瑶也兴致满满地竖起耳朵并束起精神来听了。

琴音响起,由低到高,进而是高低相间,快慢交叉,没有特定的旋律,却是独特的旋律。这韵味,像是随遇而安,悠然自得,我自享乐,是那种无人惊扰的意境。

苏若瑶来到这意境,只觉这里只有郑延钟一人在弹奏,满山的竹叶为他伴奏,他不在意任何人的评价和鉴赏,与天地融为一体。

明朗的笑轻轻地流露在苏若瑶粉红的脸,她似乎跟着琴音和了起来,竟不知郑延钟在观赏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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