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五章 跨越千年的会面（2/2）

在坐到蒲团上的刹那，他眼前的景象，就猛然一变，不再是地下的空间，而是一处莫名的地方，眼前不远处，是一棵巨大的杏树，那杏树高至少有几十米，直径也超过了十米，枝繁叶茂，树上隐约还能看到一颗颗熟透的杏子，杏树下方，有个高台，一个博带峨冠，额头高鼓的老者，正坐在那高台上，老者的眼睛十分明亮，透着无法言说的智慧，他看向周陌，目光好像穿越无尽时光，真正地看到了周陌。

那老者目光温和地看着周陌，嘴里说着什么，周陌看得到他的嘴唇蠕动，却听不到一丝一毫的声音，周陌心中没来由地一酸，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他的心中，充满了极大的忧伤，这种忧伤，他当年听到父母死讯的时候曾经有过，但是这一次，来得却是莫名其妙。

周陌看着那老者，努力地想要张嘴说些什么，但是却怎么也说不出来，那老者的目光，充满了长辈看晚辈的那种宠溺，不知道为何，周陌忽然能听到他的声音了。

“好孩子，不要因为得了书山圣境就有什么负担，咱们儒门，别的没什么，就讲究一个有教无类，做人，最重要的是开心，好好读书修行，虽然无缘相见了，但是儒门浩然正气长存，吾愿足矣。”

“儒门周陌，恭送师尊！”周陌几乎是哭喊着叫出声来，此时周陌的身边若是有人，一定会觉得他发疯了一般。

“你叫我一声师尊，我也不能小气了。”那老者呵呵笑道，满脸慈祥，“这件小东西，你就留着傍身吧。”

老者衣袖一甩，一道流光划破时间和空间，直接落到了周陌手中，做完这个动作，老者放声高歌，歌声嘹亮古朴，用的是周陌听不懂的语言，歌声中，老者的身形越来越淡，越来越淡，终于消失不见。

周陌的手中，仿佛有千万斤重一般，他的眼泪，早已经把胸前的衣服都沾湿了，不知道什么什么时候，他已经改坐为跪，额头触及石床。

没有人跟周陌解释，但是周陌明白，这是自己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这个老人，这个初次见面，就给了他亲人般感觉的老人，也是万古流传的至圣先师，只怕已经陨落在世间，再没有机会能够面见。

得了书山圣境，周陌就相当于得到了这位圣人的传承，但是得到传承不代表入门为弟子，方才通过这个蒲团，师生之间有了一次跨越世间的会面，从这一天起，周陌才是真正的圣人门下弟子，这个身份，再无人可以反驳。

对于这个身份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周陌不关心，他只知道，自己又失去了一个亲人，而且是永远地失去了，他心中的忧伤，可以逆流成河了，“不管是谁害得你陨落，这个仇，我一定会报！”周陌心中下了决心，这一刻，他弃了王道，入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