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六十七章（1/2）
第七章
是的, 拖家带口。在这里的三年, 快四年的时间之中，明惠在康熙三十九年和康熙四十一年分别为胤禩添了一儿一女, 胤禟和胤俄家里则各有一个儿子, 倒也算是圆满。
三人为康熙准备了一份寿礼，也不知道到时候康熙会如何看待这份礼物。说实话，三兄弟都很忐忑。
其实，这些年京城之中发生的事情, 他们不是不知道，可是，就算是知道，又能说些什么呢！要不是这次牵涉到康熙的万寿节，三人还真的不想回去。
现如今直郡王与太子的争斗已经陷入了白热化, 朝中也是一片硝烟。不是你捅我一刀, 就是我捅你一刀，总之就是没个安生。
而且近日来还有江南盐运与八旗借款的事情，在这种风头正劲的时候, 胤禩不知道这份寿礼献上去, 老头子会不会直接将他们三个给下了大狱。
可是没办法，若是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在那个位子的话，那么迟早他们会被牵扯进去。
所以胤禩思索再三, 有与胤禟、胤俄商议多次, 才终于下定决心。
回京的路程并不算平稳, 大部队在进入扬州之后, 稍作休整，胤禩就带着妻儿出门去游玩。
小女儿年岁太小，如今也才六个月，胤禩就将她留在了家中，只带上了大儿子，胤禩抱着孩子和明惠走在扬州城中，看着繁华的城池，胤禩不禁感叹，“怪不得人家都说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呢！这扬州城果然名不虚传。”
明惠笑，“那当然，要知道如今朝中的盐税可都来自于两淮地区，而朝中税收又有四分之一来自于盐税，可想而知，盐商众多的扬州何等富裕。”
闻言，胤禩抱着怀里的大胖儿子摇了摇，“既然如此，那今天就让我们看看这扬州的美景，尝尝这里地道的美食。”
他怀里的弘晅十分给面子的笑出来，“走——”
“对，走喽！”
说完，胤禩就带着妻儿朝着扬州最大的酒楼望江楼走去。
几人一路上走走停停，很是花费了一番时间才到了酒楼，胤禩怀里的弘晅都已经饿的不行了。若不是他半路肚子‘咕噜咕噜’响了，胤禩可能还要在费一段时间。
到了酒楼，在小二指引下一行人去了二楼包间，胤禩坐定之后看向明惠，将小二递来的菜单给她，“娘子，您想要吃什么？”
明惠笑着推拒了，“别呀，不都说好了要吃扬州当地的特色菜吗？是不是呀，晅儿？”
弘晅呆萌萌的点头，“额娘，我饿了！”
胤禩哼了一声，将怀里的胖儿子防到明惠手里，然后将菜单一递，对着小二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推荐几个，要你们扬州最特色的。”
小二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态度陈恳的回道：“其实您若是想吃最地道的扬州菜应该得在过三个月，然后去秦淮河上吃船菜，那个时候才是最地道的。”
听到小二的话，胤禩和明惠对视一笑，发现这个小二真挺有意思的，哪里有人将送上门的生意往外推的呀！
“你不用跟我们说什么船菜了，现在也不是阳春三月，你推荐一下你们店里地道的扬州特色菜吧。”
“诶，我们酒楼最特色、最有名的就是狮子头了，然后还有蜜汁火方、鉴真素鸭、菊花豆腐、金丝虾球、开水白菜、仿豹胎等。您看？”
明惠听这小二说的嘴巴都馋了，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行了，这些你看着上个四菜一汤。然后给外面那些也上几个菜。”
说完之后，明惠又强调了一句，“快一点，先上两个快菜。”
“对，快——”弘晅现在的这个年纪最爱的就是学人说话，偏他还觉得特别有意思。
“诶，知道了。”小二笑着应下来，然后拿着之前递上来的菜单退了出去。
等到小二出去关上门之后，胤禩与明惠抱着弘晅起身，来到窗边，这个包厢的窗户正好冲着秦淮河，外面的景色一览无遗。
如今虽然是冬季，景色没有春夏季节的那么山色空蒙，但也别有一番风味，远处碧玉般的湖面，上面冒着丝丝的寒气，弘晅伸手冲着那边‘呀呀’的叫着。
胤禩和明惠见状相视一笑，两人配合着弘晅尚说的不是很清楚的火星语，观赏着美景。
再美的景色若是一成不变的话都会令人厌烦的，可若是碧玉般的湖面上点缀着几处画舫，那这幅静景也就活了起来。
可是在目光触及到湖面的一艘画舫时，胤禩的脸色变了。
明惠在第一时间感觉到了胤禩的情绪变化，她有些担忧的看向他，没有说话。因为她知道原因。湖面上的那艘画舫精致小巧，很有江南气息。可是在船头，有一个男子正在那里吞云吐雾——他在吸福寿膏，也就是鸦片。
早就听说过，江南以南地区福寿膏泛滥，但是两人没有想到竟然如此的明目张胆，可见如今的局面。
“我本来这次回京不想和皇阿玛提福寿膏的事情，可是如今——”说到这里，胤禩突然停了下来，此刻，包厢的门被敲响了。
门外小二的声音响起，“几位客官，上菜了。”
说完之后，在胤禩应声回答之后，才推门进来。小二身后还跟着几个跟他穿着同样服装的男子，手上同样端着菜肴。
几人将菜肴放在桌子上之后，其他几人就离开了，只留下小二一个人，“请问客官，还有什么需要吗？”
胤禩摇摇头之后，他刚准备出门，就被胤禩拦住了。
“小二哥，你等等，我想跟你打听一点儿事。”
小二笑道：“您有什么想问的，您就问。我们家祖祖辈辈都是扬州人，对于扬州的各种风俗特色都是如数家珍，保证让您几位满意。”
胤禩被逗得嘴角也勾起一抹笑容，说道：“那正好，刚刚我与内人赏湖景，突然见一画舫，船头有一男子正在吞云吐雾，小子看到之后，甚感有趣，因此想要询问一下那是何物？”
小二的脸色一变，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位客人感兴趣的竟然是那物。不过整个扬州城对于那东西没多少不了解的，因此也就没有好隐瞒的。
小二说道：“客人可千万不要对那等东西起什么心思，一开始那东西刚刚出来的时候，还有很多人感兴趣，据说抽了那东西能够感觉到飘飘欲仙，可是没想到后来发现那东西竟然会让人上瘾，而是抽了那东西的人会渐渐消瘦，因此后面就没有那么多人去试了，可是那东西却仍旧成为了一部分有钱人家哥儿、姐儿的消遣物品。”
听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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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之后，胤禩的脸色更加的阴沉了，浑身降低了好几个温度，只让刚刚说的兴起的小二都打了个冷战，倒是一边的明惠二人不怕他，如今都已经吃上了。
弘晅对于劲道弹牙的狮子头非常偏爱，可是鉴于他如今也不过只长出了四五颗乳牙，因此吃到嘴里的狮子头都是明惠用勺子压碎的。
母子两个吃得正开心满足呢，可是一旁的冷气越来越足，这大冬天的，明惠深以为该为儿子添件衣服了，最后实在是不能再无视他了，明惠终于开口了，“好了，吃饭，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胤禩终于举箸，小二哥也终于解放了。
之后明惠和弘晅终于能够好好吃饭，而胤禩虽然吃的不是很痛快，但是却也算平静。毕竟他也知道此事急不在一时半刻。
一家人吃完这顿饭之后，胤禩没什么继续逛下去的兴致了，他现在只有想到这里有这么多大烟鬼就觉得心中膈应，之前怎么看怎么美的秦淮河也生了厌恶之情。
因此吃完之后，胤禩就带着一家人回了。
回到驻地之后，胤禩将明惠和弘晅送回自家住处，看了看睡得正香的宝贝女儿，然后才出门。
可惜，胤禟和胤俄都带着福晋出去玩了，如今在驻地的人就只有他们一家并几个奴才了。胤禩只能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去书房思索了。
*
等胤禟、胤俄两家回来，得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加快速度，尽快回京。
“八哥，发生什么事情了，我们不是说要在扬州休整两天的吗？”因为赶路实在劳累，而且车上还有几个不足周岁的孩子，所以到了扬州之后，胤禩下令休整两天，就连扬州知府等人都安排在了明日见面，可是如今一说明日一早启程，胤禟就下意识的反应到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要不是八哥绝对不会做出这种决定。
胤禩阖眸，靠在椅背上，长叹之后点头，之后将今日发生的事情细细道出。
胤禟、胤俄二人都是知道福寿膏的，之前闽地也有人吸食，为此胤禩狠狠杀了杀这股歪风邪气，才将劲头控制住。
后面胤禩专门带胤禟、胤俄二人去看过吸食福寿膏的人，两人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但是如今扬州显然没有当初的闽地那么好处理，他们三人也不可能就在这里下狠手，为今之计只有回京，与皇阿玛阐明事情经过，再做处置。
二人回去之后赶紧和福晋说明日启程，让她们收拾行李。董鄂氏与博尔济吉特氏虽然有些不解，但是这几年，两人最长进的地方就是听话。
三家人快马加鞭的赶路，之后在半个月的时间内回到了京城。
现在距离新年还有一个来月的时间，胤禩他们可以说是将路上的时间缩短了一半。因此就连康熙知道他们到达的消息也不免惊讶。
胤禩三兄弟刚刚回府，还没喘口气，就急急进宫了，此时正是朝会刚下，康熙带领着太子、朝臣在养心殿议事之时。
康熙惊讶的皱了皱眉头，看向下方的小太监，疑惑，“你说八贝勒、九贝勒和十贝勒如今在殿外？”
小太监的声音有些颤抖，“是，是的。”
“让他们进来。”
“是。”思索片刻，康熙摆摆手，先让小太监去把三人喊了进来，而得到解放的小太监赶紧奔了出去。
见状，康熙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一旁的梁九功看在眼里，叹了一口气。
这个小太监是刚刚来到乾清宫办差的，性格胆小温和，梁九功还挺喜欢他，准备认个干儿子的，可是谁知道这小子烂泥扶不上墙，竟然如此不顶事。
想到这里，梁九功又长叹了一口气，这都是个人的缘法啊！这就是他没福分，想到这里，梁九功回过神来，将此事抛到了脑后。
小太监虽则胆小，但脚力还是不错的，很快胤禩三人就得到了消息，进了养心殿。
父子四人也算是一年多，快两年没见了，如今乍一见，不至于两眼泪汪汪，可是康熙的眼神也温软了许多。
行礼之后，康熙询问：“路上怎么样，还顺利吗？”
胤俄嘻嘻笑着抢先回答，“还挺顺利的，要不然也不能提前这么多回来啊！”
这话说的很没水平，可康熙听了却觉得分外顺耳，也许是听惯了好话，现如今被儿子怼了，他倒是还挺高兴。
“顺利就好，这些年你们在闽地的所作所为，朕都看在眼里，嗯——”康熙眼神又一次扫过三人，“不错，都长大了。果然出去磨练磨练还是很有好处的。”
“嘿嘿，皇阿玛，我都当阿玛，能不长大吗？”还是胤俄开口，胤禩和胤禟心里都揣着事儿，根本就没心思在这个时候展现父子亲情。
康熙年老成精，怎么看不出下面两个儿子的神色，他招招手，让殿中的臣子们都出去了，他要和三个儿子好好叙叙旧。
却不知这份儿难得的慈父心落在太子眼中，竟然又成了夺命一击。
*
等他们都出去了，康熙问道：“说罢，到底出了什么事，让你们两个脸色这么难看？”
胤禩和胤禟相视，胤禩上前说道，“回皇阿玛，这一路上的确是很顺利，可是却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康熙没说话，等着胤禩的下文。好在胤禩也没有什么拿乔的意思，将一路上发生的事情细细的与康熙道了出来，着重叙述了福寿膏的危害。
果然听到胤禩的话，康熙的脸色也越来越阴沉，“哼！”
他冷哼一声，一掌拍在面前的御案之上，“这福寿膏当今有如此危害？”
“皇阿玛，福寿膏的危害远不止儿子所说的这些，您没有亲眼所见，自然不知道吸食福寿膏之人会在后期变成何等样子，瘦骨嶙峋、面色如柴，这些都不过是表面罢了，内里的身体早就行将就木。而且更重要的是，若是任由福寿膏蔓延，我们大清朝离亡不远矣。”
这话一出，康熙的眼神立刻直直的看向了胤禩，里面的警告之意不言而喻。可是胤禩并没有回避，而是毫不畏惧的迎上了康熙的目光，父子两人目光交汇之时，电闪雷鸣，之威势就连一旁的胤禟、胤俄都感受到了。
……
片刻，康熙终于开口，“胤禩、胤禟、胤俄，你们三人年前这段时间开始在京城之内找寻福寿膏的踪迹，朕要先知道这种东西有没有在京城蔓延。”
三人同时应道，“是。”
之后父子四人又商讨了一些闽地水军事宜，康熙才让他们告退。之后三人分道扬镳，胤禩去延禧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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