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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症脉寻印D(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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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明莫明兮

一八一.所为何来呢

一八二.名利仕途

一八三.可怎么就……

一八四.作礼深深

一八五.非敢为佞也,疾,固也

一八六.昔者庄周梦为蝴蝶

一八七.佛之为佛说到底

一八八.天生一人,志趣天禀

一八九.师兄这名更好啊

一八一.所为何来呢

“大人!等一等!大人……”

心事重重正待入轿的江州别驾张日用闻声抬头,见是衙门听差冯小三正朝自己飞马而来。www.126shu.com

“大人!果不出、大人所料!”

飞身下马奔来的冯小三气喘吁吁。

~~什么果不出所料…… 一时有些莫名其妙的张日用刚一直起身子,马上就反应了过来:“是不是我叫候的人过江了?”

“是啊,大人!那呈偈的行者,果不出大人所料,过江来了,用的也正是大人叫准备的小船……”

已是站定的冯小三仍一个劲儿的在表达对别驾大人的折服敬畏之心。

“人现在何处?”

张日用听了,不由精神一振。

“按大人吩咐,正在我家好好招待。”

“就他一人?”

“是的,大人!有人送,但没下船,当即就返回了。”

“看清是谁了吗?”

“没看清,天刚亮,江上又起雾了,大人。”

问到这里,陪着小心的冯小三已是降低了声音。

“好,事儿办得不错。”

张日用说了,转身招手仍候一旁的管家,在与交代一番之后,又回头对冯小三说到:“今天上午衙门实在走不开,你先把行者送来我家,记住,一路仍不可多问,更不能对他人提及此事。”

“大人放心,小的记住了。”

“对了,若行者问起,可告诉午后我会尽量早点儿赶回,你去吧。”……

~~东山一面,那姓卢名慧能的行者在张日用的心里不仅挥之不去,且更引他不由深思,不由反省……

“欲求无上菩提,不可轻于初学,下下人有上上智,上上人有没意智!”

其人的自信和犀利,令人惊异!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其人的透彻和胸襟,更是叫人骇然且难以窥测。

而之后从弘忍大师那里刻意得来的一些相关情况,更是叫人思来想去都觉太不可思议……

~~人,何许人也?

己之念,己之思,己之触动,更那切切的渴望和期待,又所为何来呢……

坐轿之内,张日用莫名兴奋之中,更是意绪纷纷!

一八二.名利仕途

~~得法之人已到江州了!

坐轿起伏,张日用于中全无感觉,那一念心神,早是不由沉沉住凝……

人生名利场,仕途乃捷径。因为,这世上惟有权力、惟有权力才最可能实现百年之人那深深的欲望更切切的志意吧?所以,仕途之中人的善恶,人的真伪,人的贵贱等等双面品性的展现和抉择,就显得更为复杂,更为艰难了吧……

一方面,权力是最没人品的了,它只治人治世的一个个位置而已,在位即是一切,常态之中,阿猫阿狗都一样人模人样……

但另一方面,权力又是最有人品的了,为政在人,人心即世道,世道即人心,那世道人心或是当政多能有所主之的吧?所以,人在其位,不但最能展现当政之人的品行志意,亦能因之最大限度发挥或禁锢人的智慧和力量,最高程度张显或戕贼人的美好德行的吧?所谓人存政存,人亡政亡,或就是一切皆在当政最好的注释和证明了吧!

因此,人入官场越深,也就越易生起对权力的敬畏之心,因为此中有时决策的复杂和艰难,还真局外不能轻易体味更理解。当然,人入官场越深,也就越易从心底泛起于人于己的轻蔑和鄙夷之情,因为于中他最能看清识透甚至理解人为了名利围绕权力可以变得那么的奸诈,那么的丑陋,那么的卑贱,那么的冷酷,那么的残忍…… 那集一切方便之最的名利仕途,有时或真能使人自觉不自觉丧失人之为人最基本、最起码的一些品性而把人变得最不是东西了吧……

凡人入仕,或亦有大济苍生的崇高之志,但更深的蓄意,不但是于名于利那生存境遇的本然之求,或许还有社会之人生命趣味天性的缘由吧?所以夫子不仅有曰“三年学,不至于谷,不易得也!”且更谓“君子疾没世而名不称焉!”为搏生存境遇及百年之名,有人有时于人之为人的起码品性顾不了那么多,还真是难免。因为,生存艰难更欲望无穷之人仅为政治理想而愿且能始终坚守人格的真正君子,于世本就凤毛麟角的吧!故此,仕途之中鱼龙混杂、鱼目混珠的扑朔迷离更泥沙俱下的混浊就更是在情在理了……

子曰“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名利名利,有名才有利,人无名利,人那崇高之志多只一种虚幻的内里热流罢了。为了人生大志,首先奔名奔利亦是正途,因此混浊仕途之中人的志向有多高多远,那途经更心历或许就有多艰多难了吧?这一路漫漫之中,谁又能分得明、理得清何为过程的手段,何为目的的过程呢?为了胸中大志,有时无奈,有时迫不得已,那过程即手段,手段亦目的了吧?所以在复杂更险恶的名利仕途之中,是不是有时还真难透识人的善恶,判别人的真伪,更难明确划分所谓君子小人的界线了呢……

仕途名利,关键在利,仕之君子,或许还能淡利远利,但自觉逃名,实乃有负在天祖宗,生养父母,更一己生命志趣了吧!且人之无名,其真正崇高的追求,亦不过梦呓而已,因为那崇高于世哪怕一点点儿的实际展开和着落,单凭一己之力也是不太可能的吧?更况名份所在,实乃形形色色利之所依呢?因此那实现崇高的力量于己名己利,他名他利的种种纠缠之中,又几多崇高能操之在己……

既便你能坚守崇高始终不改初心,可滚滚红尘之中,崇高又哪有什么确定的标准和分明的界线呢?假若你仁心明鉴,更不惜以身成就,但此成就如无厚重的名利为铺为垫,你又何以成就?且其中还不言名利仕途倾轧里那廉直名污,纯正蒙垢的难免悲剧会叫那崇高之名的追求者却恰恰永坠了万世骂名的渊薮呢……

或许,你本人毫不在乎所谓千秋之名,亦不有惜当下之身,但能于所谓崇高有所抉择之人,也多是家庭家族和师长亲朋寄与厚望并深深依靠之人吧。尘世血肉之人在至交的情义及至亲至爱的义务和责任面前,再崇高的坚守,有时也会一念回归现实,再坚强的志意,有时也无法面对和承受浊泪默淌,情笃深视,更稚声茫然的吧!?

仕之君子,志向难泯,初心不改,可……

~~“大人!大人!”

随从边敲轿窗边已高声了。

“什么事?”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的张日用撩开了帘子。

“大人,后面像是刺史大人家的轿子,让道还是走快点儿?”

“让!”

张日用听了,一点儿也没犹豫……

一八三.可怎么就……??

为官之道,难离自谦自卑,不知什么时候,少年的意气风发,已是自觉的世故圆滑了~~坐轿再起,张日用内里有触的意绪依然不断不离……

想入仕之前之初,庄子于己飞扬之心曾是那么的熨帖,仿佛仕途再怎么险恶,人也能于中进退在我~~

“虚而待物,入则鸣,不入则止,”

何等高屋建瓴的进身大略!

“形莫若就,就不必入;心莫若和,和不必出。”

开解困境的良方,又是何等的超拔而周全!

~~之中可怎么就独独忽略了庄子的人生智慧是于名于利于崇高及于一切无关百年自在更存身全生的枷锁,要来一个完全的解脱呢?

之中可怎么就单单忘记了庄子十万余言虽都在强调一个顺字,但他自己于名于利于崇高等等一切无关保身全生的问题,却是从不随顺的呢……

仕之君子,不入何能进身,不鸣又何是君子?迁就了,随顺了,且心平气和,分寸恰到好处了,那崇高又着落何处,哪又是君子小人的区隔?也许这世界什么都没改变,而唯一改变的,只你的初心,你的志意,你的崇高追求而已。

所以,“乘物以游心,托不得已以养中”,或只能实现“一箪食,一瓢饮”的陋巷和山野之中吧?因为,人只要与沉甸甸的权力沾上了边儿,乘物或许便会深坠泥淖,而于铁血权力的不得已,那养中便是一己性命攸关的死穴了吧……

庄老夫子的热心肠,当然是一倾那些忧世忧民的真君子了,其根本的着意,是要人看透所谓的崇高而于一切无可奈何之中珍惜一己性命以求百年逍遥自在而已,因此苦口婆心人若执着崇高火中取粟,与虎谋皮,实乃士之君子的大不开窍……

可有用之人,却刻意无用之用,甚至几死以求,这又何来生命的真顺更心的自在呢?化尽圭角,性灵自残,百年境遇当然不会危及存身全生了,可一己的性命又是什么,真正的人生又在哪里,其中又何谓“天使”之顺,更那逍遥之境又实实着落在了什么地方呢……

退一步讲,既便你为了保身、全生、养亲、尽年下了非常的决心而刻意游戏人生,可世之游戏规则又几多操之在己?天下“无适而非君也,无所逃于天地之间”,在混浊更铁血的权力面前,还不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况且,天下又几人能有庄真人的大智慧、大材具能于顺与不顺,用与不用的独木桥上舞蹈生命的逍遥自在呢……

儒以天下视人生,因此人怀天下之志无论成功,还是成仁,当然都难逃名利桎梏了。

道以天地观百年,因此蜉蝣逆旅若真求保身全生,不说治身长久是否徒劳,单那苟全性命的无用之用,就使人从根本上远离逍遥自在了吧?

而佛以无常无我看世界,因此生命的本相便是至苦无疑了,此苦虽乃哲人因空而论,但人在面对生存死亡、不尽欲望、内里深心、无垠天地更一切美好美妙至极之时之际,谁又不是哲人呢?所以,佛法之苦,还真应了人上至帝王,下至村夫皆有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的生命感叹更感悟了吧?而佛法于人人皆苦的开解,不管是守五戒以享人天之福,为十善随意妙净诸天,修六度住位菩萨,还是一愿西天净土,一念最终成佛,之中那一切的操之在己,还真叫人生死有依有寄了。故此,世间一切小苦,大苦,玄冥之苦,佛法慈悲广大,人人都能从中找到得到百年安然更终极之慰了吧……

但东土之人,无明或许更为深沉,那飘渺的未来,总是难了人的当下之苦;那西天的美妙,总经不住眼前大地鸡鸣狗吠更四时无边风月于心的感动和感触!因此身虽登上了驶向彼岸的慈航之舟,但心依旧不住不停四下张望以企有立地解脱,当下自在,更时时处处都在彼岸的胜意法门…… 忍和尚的见性直了成佛,似乎叫人看到了希望和出路,但那幽幽之性,却始终有一层让人不能透识的薄薄云雾……

~~ “大人!大人!”

衙门阶前,轿子放下好一会儿了也不见里面半点儿动静,不得已,随从又只得渐渐高声了。

“又什么事?”

还未完全醒过神来的张日用在里面迷迷瞪瞪的反问。

“大人,到了啊!大人,没什么事儿吧?”

张日用听明之后身子微微一震,内里有些自嘲自笑出轿之时,正好一片阳光穿云破雾倾泄而来,因此抬头眯眼之中心里暗暗在想~~那新承东山衣法的非常之人,能叫自己顿开眼目透识心性而得当下大解脱及大自在吗……

一八四.作礼深深

“大师!”

已近申时了吧,江州别驾后花园里,正独自专注腊梅黄叶渐稀,骨朵渐绽的慧能闻声一惊~~谁在叫谁呢?

“大师!”

不轻不重恰能听清的声音来自身后,慧能回头一看,见是东山廊壁之前帮自己念偈书偈的别驾大人正恭恭敬敬:“大师,弟子张日用这里有请怠慢之罪了。”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别驾大人是在向自己作礼呢,这才反应过来的慧能心里虽觉明显的不自在,但还是于之真诚还礼:

“大人,要说谢,是该我谢大人为我念偈书偈,为我准备了方便的渡般更周到的招待。大人,你知道我叫卢慧能,只东山一行者而已。

“一偈东山为惊,更黄梅早是有心,得法之人,当是大师。”

张日用上前一步,作礼深深。

“大人……”

慧能闻之,一时有些不知所措,眼里显然有所不安了。

“大师放心,人前弟子只会以师父相称的。”张日用见状赶紧又言。

~~见微知著,未卜先知,思维慎密,行事讲究分寸,其佐一方,若一心奉行众善,也是江州百姓有福了。人有心求度,更是难得,望着毕恭毕敬年长自己许多的别驾大人,慧能心里暗暗之后恳切言之:

“大人,你我同师黄梅,如果方便,叫声师弟,我更受用且心安理得些。”

“这样可不可以,弟子人前人后都以师父相称行吗?”

张日用想想之后更是心诚。

“人后还是叫师弟为好。”

慧能应之十分认真。

“行,就听师弟的!”本性爽快的张日用紧接便随顺直言了:“那师弟可还记得东山廊壁之前愚之仰求?”

“‘自性自度,’人至多助些力罢了,请师兄给一个着力点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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