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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水鬼哭诉(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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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佩玉的状况, 要么失了魂, 要么撞了鬼, 全都不算大事儿。www.126shu.com可镇南王府请来的高人们竟没一个能解决, 这就值得深思了。因着不想惹人瞩目,萧逸特地绕个大圈, 打算带她从东侧门进。孰料刚看到府前的石狮子, 斜刺里却突然跳出个人来:“陆姑娘!”——居然是京都有些名气的“小苏神医”, 苏玄参。双眸晶亮的一揖到地,玄参局促的捏紧药箱:“小生、小生是专门来等姑娘的, 我就知道您一定会来!”挑着眉梢望向他,长安记得这个人:“为何不去西市寻我?”“西市、西市没有病患嘛……”眼见他矫情的别扭样,长安脑筋一转:“你只是想现场观摩, 觉得日常与我厮混在商铺浪费时间?”不防心思被说中,玄参喜滋滋的点着头,几息后意识到此种想法太过冒犯,又慌忙摇起脑袋:“不不不……”“行了。”长安好笑的摆摆手:“不必多礼, 一起走吧。”乐颠颠的小跑到她身侧,玄参这才发现萧逸:“世子安好,苏某有礼了。”漠漠盯着他掩不住的喜色, 萧逸眉眼不善, 重重的冷哼一声。茫然的看他一会儿, 后知后觉意识到挂着个灿烂的笑容去探病患不太好, 玄参赶紧抹抹脸, 一本正经:“医者父母心, 贵府小姐遭遇这等不测,我也日夜难安啊……”——日夜难安?冷眼瞧着他兴奋得通红的双颊,萧逸嫌弃的扭过头。他怕自己再面对这混账会忍不住把他丢出去。进府后专捡小路走,三人一径去到琳琅苑,尚还隔着百来步,远远便听到了其中隐隐约约的惨厉男声。……男声?萧逸一愣,看到守在门口的黎平,心底顿觉糟糕:“怎么回事?”脸色青白的抱拳行礼,黎平的嘴唇不停颤抖:“世、世子,表小姐,刚、刚刚醒了……”懒得在这儿听他结巴,萧逸直接推门而入,苏玄参好奇的紧随在后。摩挲下巴思考片刻,长安一闪避到门口,冲着黎平打个手势,两人一起走到了远离闺房的僻静处。“我问你答。”她沉吟:“佩玉醒来后,是不是跟换了个人一样?”“是、是!”“这男人的哭声,”她扬扬下巴:“也是她发出的?”“对!”陆姑娘身上有种奇异的安全感,听着她不疾不徐的镇定语调,黎平也跟着渐渐沉静下来:“一炷香之前,丫鬟报说她终于醒转,我们全都松了口气,正要去禀告各位主子,突然就听到闺房里,传出了男人的声音……”高热虽然退了些,可佩玉却一直呜呜的哭,神态语气全是个男子,还带着股极难分辨的乡音,也不知说的哪里方言。不用高人来,大家也看出,她这大概是被个男鬼上身了。皱紧眉头盯着地面,长安抱臂慢慢思考,冷不防萧逸大步迈来:“你不进去瞧病,反而在这儿躲清闲?”没搭理他的恶声恶气,长安谨慎的道:“我不能进去,否则他该认识我了。”“谁?”被她用看傻子的目光盯了一眼,萧逸摸摸鼻子,暗恨自己嘴太快:“你连瞅都没瞅,就断定是……外邪?”“本来不会这么轻易下结论,但苏御医不是诊过了吗?他老人家见多识广,既然确定,佩玉一贯懦弱没主见,某些时候还很傻,但她就这么死掉的话,黎安觉得,自己一定会非常非常伤心的。被他勾起回忆,萧逸的面容略略暗淡,黎平的肩膀也耷拉下来。看不得他们蔫头耷脑的丧气样,长安无语的撇嘴:“都精神点儿行吗?你们男人能不能中用些?我个病患还没倒下呢!”听她如此一说,萧逸才想起问候:“可是吹了风?我听你嗓音不太对,早就想问了。”“虚伪!”她翻个白眼:“放心吧,小表妹痊愈前,我不会有问题的。”“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耐的挥手让他闭嘴,长安已经盯住了黎安:“你听过这方言?”“听过,还会说呢!”黎安洋洋得意:“我与顾婆子学的。她以前是我娘院子里的洒扫下人,嘴碎得很,平常总唠叨他们村的琐事。”“他们村?”长安扬眉:“在哪儿?”“京畿近郊,早就荒废了。”他努力回忆:“好像叫……百里村?百里十里还是千里,反正差不多就这名字。”高深莫测的点点头,长安笑眯眯的轻拍他肩膀:“加油,没什么好怕的。这件事成,表小姐康复后,你绝对算首功,大好前程指日可待!”黎安被她夸得飘飘然,顿觉浑身充满了干劲儿。听说世子许诺纳娶表小姐后,他便决定改抱大腿:一来,世子身边的位置早已满了,他上不上下不下的夹在中间,没个意思;二来,世子前儿还撵他走,难得有这机会,必须抓紧表现才是。——反正陆姑娘就在旁边,怕什么!目送弟弟雄赳赳气昂昂的跨过门槛,黎平不太放心:“世子,陆姑娘,他……”“看着不太靠谱。”萧逸接口,“长有一张写满失败的脸。”“……”“你少从门缝里看人。”长安斜睨他,口风忽又一转:“但是独木不成林,他一个人嘛……”萧逸嗤笑:“你不从门缝里看人!”“我……”“我们也去瞧瞧吧。”黎平机智的打断这二人:“陆姑娘不便露面可以躲去窗下,毕竟亲耳听听也更有把握,您们以为呢?”两个人对视一眼,全没异议。于是,萧逸主仆站在门前,长安则挑了个最好偷听的格子窗,做贼一样,悄摸蹲了下去。闺房里,男人的口音极重,呜呜咽咽的语速又快,等闲很难听清。长安认真研究了一会儿,倒是意外领悟七八分。——得亏她这几年四处行走,见识过各种方言,对土话也更敏感。“呜呜,水底冷得很,那恶婆娘这些年也不知烧件棉衣来,那个贱人!呜呜呜呜~”“所、所以,你是想要棉衣吗?”黎安结结巴巴道,声音抖得像筛子:“我们、我们全给你送去,你不要再折腾表小姐了……”“不啊,呜呜呜,你知道我有多惨吗?被水鬼生生拖下去,连尸骨都没人给我捞……”冤魂的记忆大多混乱,这男声一遍一遍的讲述自己是如何死掉、之后又多么悲惨穷困,翻来覆去,凄惨的哭声听在耳里,简直堪称折磨。眼瞅没有新鲜内容,长安无声的退回院子,面上波澜不惊,让人瞧不出心底的真实想法。见她独个站在树下,萧逸冲黎平打个眼色,也跟着走了过来。“在想什么?”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乱晃,对方却一直没睬他。就在萧逸思考她是不是存心找茬时,长安终于慢悠悠的笑了一声:“果然,有意思。”“嗯?”“那男鬼说他是淹死的,可水鬼其实不能离开死亡之地太远,更别说一路跟回王府——也就糊弄糊弄普通人而已。”没想到阴魂这种东西也擅诡计,萧逸愣了一下:“那他,到底是什么?”“不清楚。”长安果断的拍板:“备马,重新把当日佩玉回府的路途再走一遍。管他十里村还是百里乡,肯定就在归程途中——我一个人足矣,世子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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