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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讨好新主【捉虫】(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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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鹿为马这种事, 柳家不是没干过, 但一想这次要算计真龙皇子,柳平生和柳平全就止不住的惴惴。www.126shu.com“瞅瞅你们这点儿出息!”柳来旺恨铁不成钢的点点儿子脑袋:“皇子能咋的?还不是一个脑袋两条腿?说不定没咱们过得快活呢!”刚挨了父亲一巴掌,柳平生捂着脸, 委屈的不敢吱声;柳平全的鬼主意向来比他多,闻此转转眼睛, 试探的问:“那这事, 要不要跟杜叔通个气?”柳来旺犹豫一下:“我记得,他前儿去百家村了吧?”“是, 那地方年年命案, 听说又死了一大家子。”柳平全习以为常的啧啧摇头:“让我说就是风水不好,那些当官的偏不信, 非要找什么凶手……杜叔去了好几日,最迟明天也该回了。”蹙紧眉头纠结半晌,柳来旺终于拍板:“请他尽快来一趟,出了事也好有人兜着。大家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若有个万一,谁都别想跑!”话音没落,便有奴婢在外禀道:“老爷, 杜知县求见,正在花厅等候。”“这么快?”他一愣:“杜宽回来了?可有说是什么事?”“没有。”低眉垂目的琢磨一会儿, 柳来旺狐疑起身:“那家伙无事不登三宝殿, 定是出了什么难题。你们一道过来, 休要乱讲, 看我眼色动作。”父子三个商量好后人模狗样的走向花厅,果然瞧见知县杜宽正襟危坐,板着个脸,眉间笼有一团郁色。显而易见是遇了麻烦。轻咳一声扯开笑脸,柳来旺热情的上前招呼:“我约莫杜老弟也快回了,正差人去准备酒菜好给你接风,哪想你竟恰巧过来,咱俩可真是心有灵犀!”唇角微撇,杜宽眸底极快的闪过一丝鄙夷,懒得纠正,笑着附和道:“百家村的果子干脆清甜,于这一带小有名气,我寻思带些给你们尝尝,生怕烂掉,这才快马提前回来。”“果子?”柳来旺傲然的一嗤:“杜老弟这可说笑了,我们柳家的果子天下第一,连宫里都上赶着抢。如此珠玉在前,其他哪个还比得上?”杜宽被他一噎,瞬时无语。柳来旺趁势坐到上首,豪爽大方的主动询问:“我看老弟似有心事,莫非百家村这趟……”迅速调整好表情,杜宽愁苦的叹气:“不瞒大哥说,百家村的命案影响恶劣,确是棘手。眼瞅着年末,我本有把握考评得‘优’,调去京都任职,孰料竟出了这事……”——调去京都?喝茶的动作一顿,柳来旺“哈”一声,飞快权衡起来。柳家如今威风八面,实际全仰仗那位贵人,可祥大人却与他定居长安的姐姐一家更为亲厚。因为这,他那出嫁多年的老姐柳香草总来要钱,颐指气使,他还不能不给,只得陪着笑容,活祖宗一般好吃好喝的供着,真真憋屈,他柳来旺这辈子就没吃过这么大的瘪气!他早瞧出来了,祥大人权势大,眼界高,再是巴结也得不到青眼。既如此,何不趁着对方尚没腻烦时另外培植条线,推个亲信上去,以便日后谋求更大的实惠?暗自打定了主意,柳来旺立时作忧心状:“这可怎么办?”不等杜宽答话,他又拍着胸脯保证:“如果有我能帮忙的,老弟千万别客气,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掰开这话细品了一会儿,杜宽明了他心意,神色有所缓和:“既然大哥如此说,我便直言了。”停顿了几息,见他没有遣走儿子的意思,杜宽微微蹙眉,忍下心底的不愉:“事不宜迟,趁着此事尚没扩散,还请大哥出手帮我压下来。”“这还不好说?”柳来旺不以为意:“一会儿派家丁去威胁恐吓,哪个敢多嘴,先打断他腿!”“官场衙门没这么简单。”杜宽耐心的给他解释:“年关将近,大家都想拿出些政绩,御史盯得尤其紧。威虎县离京都不远,天子脚下规矩森严,我已经听到消息,过几日便有御史来巡检了。”“那……”柳来旺转转眼睛:“贿赂贿赂御史?”乡下人就是小家子气,搬进县城也脱不了这不上台面的手段。猛喝口茶压下上窜的邪火,杜宽硬邦邦道:“那帮子御史清高自傲,视钱财为粪土,连皇帝都敢指着鼻子骂,我又算得了什么?”头次听闻这种事,柳平生忍不住小声嘀咕:“不喜欢钱?这怕是个傻子吧……”狠狠瞪了儿子一眼,柳来旺虚心求教:“那依知县大人看,此事该当如何?”他的姿态很低,杜宽油然生出一股优越,便也缓了语气:“据我所知,百家村那地界总发大案,谣传是风水作祟,非人力所能及。若是因此被责难,我着实有些委屈。”略顿一瞬,他又一转话锋,冲着皇宫的方向虔诚拱手:“好在,当今陛下宽和仁慈,明察是非,如若讲清了原委,他未必就不会谅解。”虽然不清楚他要搞什么名堂,柳来旺仍是应景的作舒心状:“如此便好,杜老弟你是难得的好官,可千万别因这被牵累。”“可惜,我品级太低,无法面圣。”杜宽忧郁的垂下头:“而那御史恨不能朝中官员个个犯错,好凸显自己的能力。假若任他胡说,怕会颠倒黑白,糟了陛下的嫌弃。”柳来旺的心思转了转,总算摸着他的意思:“所以,你是想把御史撵走?”杜宽笑着摇摇头:“不用那么麻烦,大动干戈的,反而不美。”“那……”“我只想先御史一步,把这事情主动上报。”杜宽满脸诚恳:“此举也为防止小人蒙蔽圣听,诱引着陛下惩处良臣,堕了清名。”有一下没一下摩挲着瓷杯上繁复的花纹,柳来旺暗暗揣摩一会儿,再次望向杜宽时,眼神多了些敬畏防备。——如此不费一兵一卒,实在高明。人总是习惯性的相信第一印象,他自己捅出这事,陛下首先便会觉得这知县耿直无私,行得正坐得端;再者,百家村确实总出怪案,今上笃信佛教,颇为迷信,对这等灵异事件也不会太难接受。提前查清了经过,证实杜宽所言无误,之后御史的说辞若与他的不一,便会失了圣心,不再被信任。而最重要的——撇除百家村的案子,杜宽纵容恶霸,横行乡里,的确不是个好官。柳来旺心知,自家欺男霸女,为害一方,与他的包庇不无干系,是万万受不得详查的。真有御史来巡检,把这上报到朝廷,他柳家就全完了。倘使杜宽先一步得了信重,陛下对那御史的说辞自然便会存疑,外加上自家靠山在宫里打点,这事很容易就能转圜。——这群读书人,心思九曲十八弯,一个个全都蔫坏蔫坏,不可不防!心中如此想着,他的态度愈发和缓:“我以为这法子极好,杜贤弟还忧愁什么?”“我位卑言轻,京都都没去过几次,更是何谈觐见?”杜宽苦笑:“要是没人引见,恐怕到死也见不得天颜了。”柳来旺闻言心里有底,慢悠悠的抿了口茶水,方才问道:“那我能帮上什么?”心知他故意逼迫自己开口恳求,好以此来搓他之气势,杜宽胸中暗恼,却也无可奈何:“柳大哥不是与陛下身边儿的祥公公有些私交?既如此……”“什么?!”蓦然拔高声音,柳来旺的脸色都变了:“你说,祥大人是公公?”“这怎么可能!”柳平生在旁骇然:“他明明是我姐夫啊!”“他妻子是我姑父家的侄女儿,采选去做了宫女,我们全见过的!”柳平全跟着补充:“假如真是公公,那……那怎么娶妻办事啊!”拼拼凑凑揣度他们的话意,杜宽渐渐了悟,面上显出几分恍然。怪不得!他就说,这一家子土鳖,怎么可能攀上陛下跟前正当红的祥公公?把这些信息串联一下:柳大姑夫家的女孩儿去了后廷做宫女,意外搭上祥公公,得了他欢心,那太监投桃报李,对她亲戚提携一二,柳家便也跟着鸡犬升天。别人不晓得,他却知道,柳家“深受陛下喜欢”的果子根本无甚稀奇,味道一般,只是在果实刚长出时套了简陋的模具,别人家苹果是圆的,他家则是方的,此外没差。这种小手段,乍一看还新鲜,时间久了,那股子稀罕早晚会淡去,不会长久的。更何况,其他果农也非傻子。据他所知,近段日子奇形怪状的水果层出不穷,葫芦状的苹果、五边形的西瓜、三角的梨子,一车一车全送进皇城,过不多久,独占一份的柳家方果怕就要失宠了。——所以,他得趁着祥公公现今尚还愿意搭理他们时,快点儿成事才行。想到此处,他面上越发真诚:“你们不知道?那祥大人便是祥公公,与着顺公公一齐在御前伺候,等闲嫔妃皇子都不敢得罪,深得信赖。”“太监也能娶妻?”柳来旺瞪眼,“他不是早把那玩意切了嘛!”无法忍受的皱皱眉,杜宽含糊道:“阉人自有阉人的法子,宫里的对食多了去,有甚稀奇!”不等对方再问,他果断的转移话题:“我说那法子还需大哥帮着牵个线,您意下如何?”正事要紧,柳来旺收起八卦,想了想,不太情愿:“眼下离年关还有段日子,再等半月行不行?”那柳香草自诩高人一等,一向对他们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前些日子难得接燕儿去小住,结果又出了这事,此刻正瞧他一家晦气。现在主动去贴冷屁股的话,不是自讨责骂?看出他的不情愿,杜宽肃容:“柳大哥别嫌我唠叨,有的事儿你该拎清才是。”“嗯?”下意识瞄瞄四周,杜宽压低声音:“没了根的最是绝情,他现在心情好,允准两位公子喊声‘姐夫’,殊不知好颜色的宫女多了去,他有权有势,自是少不了投怀送抱的,到时保不准就瞧上别人,对你们一家翻脸不认,又当如何?”见他倏然变色,显见有所动摇,杜宽又加把火:“而且,宫里的情形瞬息万变,万一明儿他就招了厌弃,说不得还会连累你呢!”——所以,得赶紧趁着眼下能捞好处时,多讨些才是!“成,我一会儿就差人去京城找大姐。”柳来旺当机立断,与到手的利益相比,脸面自然不算什么:“不过贤弟,我也有个事情拿不太准,想找你商量一二。”“哦?”心知自己有求于人,也当表现一下,杜宽的身体略略前倾,面上显出几分关心:“何事?”“我们上午接到告密,有人假冒皇室,宣称自己乃当朝九皇子,震惊之下立时去瞧,发现果真是些骗子,便把他们拘进了柴房,听候大人发落。”掐头去尾把事情说了一遍,眼见杜宽的脸色越来越沉,柳来旺心中没底:“杜老弟,你觉这事……”挥手示意他安静,杜宽食指轻敲桌面,大脑飞速运转起来。九皇子号称“京都第一纨绔”,虽有宠爱却无实权,在他看来不足为虑。即便放他回去告状,杜宽也有把握从中周旋,保得平安。他真正考虑的是,如何才能从这件事中获取最大的利益。太子无能,贤王势大,朝中党派纷争严重,想要往上爬便必须站队。他在这兔子不拉屎的威虎县当了六年的知县,眼瞅着要到知天命之年,心有不甘,奈何无人提携,想拉关系又找不到门路,若非前些日子柳家的方形果子得了帝心,他也跟着进入高层的视线,怕是后半辈子便要一直留在威虎县,解决这些张家长李家短的破烂事。——当然,这事他绝对会烂到肚子里,不能让这混不吝的一家以恩人的身份自居。太子手下能人众多,瞧不上他个小小的县令;贤王不知为何,突然遭了厌弃,失掉一批能臣,正值缺人之际,瞅着他还算机灵,便主动抛来了橄榄枝,允诺明年调他去京城任职。尽管得了这保证,杜宽却还是不踏实。他深知自己的斤两,察言观色阿谀奉承尚可,治国夺储的谋略差的却不是一星半点,即便真入了贤王麾下,人微言轻,怕也不会有多高的地位。想要博得关注,势必要讨主子欢心,做些他乐见的事。九殿下虽与太子一起长大,但他不恋权柄,不参与党派,因此贤王对这弟弟一向不错。可后来不知怎的,二人却有崩裂的趋势,听说那纨绔在陛下跟前阴了贤王一道,殿下一直记恨在心……——如果,自己能小小的羞辱那纨绔一番,给他个没脸,会不会博得贤王的欢心呢?愈想愈以为可行,杜宽扯起唇角,慢慢露出个微笑:“竟敢假冒皇室,那伙小贼实在胆大。本官当时不在,柳大哥替我教训这一顿,真是对极了。”柳来旺已经做好了被骂的准备,谁知居然听到这个,一愣后,反倒疑心起来:“可他毕竟……说自己是皇子,万一……”“笑话,真龙之子怎会驾临这等贱地?怕是瞧我们愚笨,想要讹诈,被拆穿后恼羞成怒,方才胡乱喊的。”“不对啊!”柳平生忍不住反驳:“明明……”“贤弟如此说,愚兄就放心了。”使个眼色让大儿子闭嘴,柳来旺陪着笑脸:“先前我实在愤慨,这才越俎代庖,现在知县既然回来,那这些人……”“冒充皇室这事影响不好,还是不要宣扬了,私下解决就行。”杜宽随口扯了个谎,万一那九殿下当着外人说出什么来,他可就不好收场了:“你刚刚说,他们现下被关在柴房?”柳来旺迟疑一瞬:“是的。”杜宽转转眼睛,忽然想到什么:“对了,我刚进门时,隐约听见奴仆在议论柳大姑娘……”“她啊,”漫不经心应了一句,意识到自己情绪不对,他又赶紧作悲痛状:“那苦命的孩子,连新婚都没等到,就这么去了……”杜宽闻此撇嘴,心底对柳家的不屑又多了几分。大姑娘柳燕儿生得明艳,他们夫妻舍不得把她嫁去一般的小户,挑来挑去,最后选中个年近花甲、老妻重病卧床的外来富商,约好待那老妪一死,便把柳燕儿作为续弦送过去。眼瞅那老妪一天天病重,最后只剩下半口气,大家全都屏息等着,谁知她却迟迟不去,一躺就是五年,直把柳燕儿拖过双十,意外亡故,还是没走。“白发人送黑发人,当真一大惨事。大哥勿要太过悲痛,若是熬坏身子,燕儿也会担忧的。”装模作样的宽慰几句,杜宽终于转到正题:“虽然早有婚配,和燕儿到底还未成婚,按照咱们威虎县的风俗,不可葬入祖坟,也不许埋到风水极佳之地,独自一个孤零零的,怕是不好。”学不来他光明正大的谈论死人,柳来旺不自在的轻咳一声:“我这两个儿子怜惜妹妹年幼凄凉,欲要寻个阴婚,可惜县里近两年都没有早夭的年轻人,不得已就耽搁下来。”“也不一定非要死去的啊!”意味深长的后靠到椅背上,杜宽轻笑两声:“柳家可是威虎县首富,难道还有人不愿作大哥的女婿?”没太摸清他的意思,柳来旺含蓄的应付两句,并不轻易搭言。“那几个小贼不还关在你家柴房?大哥觉着,那些人可够格?”饶是柳来旺胆大包天,听到这话也顿了片刻:“你的意思是……让那九皇子,不,让那假冒九皇子的人,给我家大姐儿配冥婚?”开什么玩笑,虽然全没说破,但那八成是货真价实的天家,他可没有嫌命长!“你不乐意?”杜宽故意曲解:“他的品行是有些问题,不过年轻人嘛,知错能改……”“你们两个先回去。”出声打断他的话,目送两个儿子一前一后的离开,柳来旺亲自去关门掩窗,确定此处只有他二人后,这才直言:“明人不说暗话,杜知县,我一向是个直肠子,不懂那些弯弯绕,你便把你的打算直说了吧。”对他那句“直肠子”嗤之以鼻,杜宽垂眸思忖了几息。柳家人一贯唯利是图,他想怂恿他干坏事,最好还是从“利”着手。想法一定,杜宽反而沉静下来,抬手给二人斟了两杯茶:“柳大哥,既然你是自己人,我便也不瞒你——你可知道,那祥公公是哪派的人?”“哪派?”柳来旺不解:“什么哪派?”“宫中素来朋党相争,太子与贤王势同水火,不相上下,这祥公公便是贤王的母妃,赵淑妃一派的。”简洁又夸张的给他分析了朝中局势,连唬带吓后,柳来旺终于明白,自己搭上小祥子便已经算贤王一党,得罪了九皇子一派的太子党,而现在又随时可能被舍弃,因此必须做些辱没九皇子的事来讨贤王的欢心,才能保得家族的富贵荣华。“好,我知道了!”身上瞬间压了一种沉甸甸的使命感,柳来旺觉得自己平白高级了不少:“折辱他就够了?只配个冥婚?要不要打断条腿什么的?”“这个不要,你可别冲动。”杜宽被唬一跳,赶忙阻止:“千万别伤他身体,不然人家老子怕是要来诛你九族!”“嚯!”见他畏惧的瑟缩一下,杜宽缓了颜色,又给他吃定心丸:“对那些皇子来说,精神的折辱远比身体上更来得深刻。你让他与你女儿的牌位拜个堂,日后他可就得喊你声岳父,如此也算亲戚,还怕报复?大不了我们一口咬定,就说事前不知他身份,以为他是蓄意讹诈的冒牌货,死不承认能如何?——况且,别忘了,贤王可还给咱们撑腰呢。”柳来旺虽然小心思不少,大局上却素来无甚见识,被他一吓以为自己卷入了大人物间的争斗,早没了主意,此时稍一犹豫,立刻便顺从的听了他话:“那这冥婚,要何时来举行?”“你平日是怎么对付人的?不要做得太明显,该关几日关几日,免得露出端倪。还有,先放出风声,让大家有个准备……”——柴房中摞着几垛干草,地上灰扑扑的,空气里满是混着灰尘气的浓重霉味。墙壁上只开了一扇小窗,却在外面被人用木条钉死,只从缝隙间零零星星的漏进几缕日光。尖声干嚎了老半天,直喊得嗓子都哑了也没人来,萧鸿顺终于绝望,委屈巴巴的脸朝下,贴着冰冷的地面,默默咬唇自艾自怜。静默半晌后,苏玄参淡淡出声:“午时已过,看来是没人送饭了。”“柳平生说要饿我们几天,想必是真的。”黎平接口,身子用力挣扎了几下:“这绳子虽然捆得结实,花费些功夫倒也不难解开,只可惜……”话音没落,前方却幽幽闪过个暗影,唬他一跳,滚到嘴边的话也忘了继续说。“你没被绑住?”萧逸诧异的瞪着慢条斯理拍打衣袖的陆长安:“难道男女还区别对待?”“我塞了他银子。”长安看傻子似的瞧他一眼:“有钱能使鬼推磨,主动权握在自己手中才好,怎么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仁慈上?”“可那柳平生一直在旁盯着呢!”“他着重提防的是你,对我们其他人自然便怠慢了些。”闲庭信步的走向仰面躺倒的苏玄参,长安首先解开他绳子,之后又松松的重新系住:“当时的花厅人杂混乱,我给搜身的小厮塞了碎银,之后又主动掏出身上的物件,他大概觉得我一介女流落到此种境地有些可怜,外加上看我表现良好,所以没坚持继续搜查——我给你们重系一下,不要轻易拿掉绳子,否则容易被发现。”眼睁睁的看着她从袖中掏出一柄锋锐的匕首,萧逸忽然觉得自己这些人简直蠢透了。到底是经验不足,被她在旁瞧了笑话。系好苏玄参主仆的麻绳后,长安笑眯眯的蹲到萧鸿顺身边,随手一拨,他就“咕噜”翻了个面,“怎么不叫了?多喊几声,说不定就把老鼠全吓跑了。”“救、救我!”萧鸿顺可怜兮兮的蠕动了两下:“我以后再不与你作对了,陆姑娘你天下无敌,再让往东我绝不往西,真的,我定把你当作母妃般敬重,不然你认我作弟弟吧,陆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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