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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朝堂暗斗(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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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太甲冷笑道:“当年西境沈氏出了一位修士子弟,最是贪花好色,甚至一度夜闯禁宫。被拿下之后本想将其枭首,可沈氏乃西境大族,正法七真之一的沈天长便是这一家族的靠山。即便沈天长当时没有任何表述,可朝廷还是有所忌惮,只得将其囚禁于九渊狱。老夫便是当时的押送之人。”

“沈天长啊……出了名的好色宗师,传说当年他身边光是妻妾美姬就不下三百,也难怪能生出一大家子来。”瑶风仙子感叹道:“他这位不知那一代的后辈儿孙,也算是得了真传了。”

“九渊狱中所困的修士,彼此互不相见,万钧水流压过,任谁也只能专心应对,这么些年下来也耗死了几位,最后不多不少剩下九位,都是修为法力高深之辈。”庄太甲说道。

瑶风仙子笑道:“也不知道当时还未登基的昶王,是怎么管束住这些穷凶极恶的邪修,居然能让他们乖乖听话。”

郭岱也不说话,经过与关函谷的一番交谈,他大致已经能够猜出,协助皇帝管束邪修的不是他人,就是当今皇后楚娥英。至于期间如何威逼利诱,人家有的是办法,用不着郭岱操心。

可按说太子并非楚皇后亲子,九张机如今完全算是太子党人,这其中又有什么复杂因果,外人实在难解。

……

蹑云飞槎一路西行,沿着妖祸黑霾边缘而过,除却此前一次与妖邪交锋,此后蹑云飞槎不再有过战斗,历经十余日,已经走出黑霾笼罩的天地,来到玄黄洲西境。

西境地域广袤而复杂,既有如东境一般的沃土原野,也有南境那样的险峻山林,玄黄五境之江河源头,大多自西境而出。除了几条流经中境妖祸之地,已然干涸断绝的河流,其余依旧湍流不息。

但西境也是地理气候、文种族类最复杂的所在。西境远陲不是连绵高山便是无边沙漠,蛮荒之地百族混居,有如上古。而在远陲之地的更西方,还有外域邦族,气象迥异玄黄,但长久以来彼此鲜有交流。

如今西境真正的主人,除青衡道别无二家。当年留在西境的守备兵马、府县官吏,但凡愿为青衡道效力的,则保留原职不改。看似一切典章制度并未改变,可依附于青衡道的大小家族,几乎瓜分了西境土地产业,百姓要么成为这些家族的佃农,要么在城中产业做帮工苦力。

朝廷这些年往西境派遣的探子细作一点都不少,就他们回传的消息所知,青衡道这些年统治西境也不是一帆风顺。各地大小家族豪强瓜分土地产业,固然是让他们积攒了大量财富,可也让很多百姓流离失所。

然而这些百姓却不敢揭竿起义,但凡有呼啸山林之举、劫掠府县商旅的,就会有方真修士出来镇压。偏偏做这些恶事的并不是青衡道,而是那些依附于青衡道的西境方真门派。

青衡道与这些西境门派似有默契,但凡地方上出现乱象,先由西境门派出面镇压。然后青衡道派人出面安抚百姓与残党,并且以各种优待,彰显青衡道爱民护民之心。

不知青衡道是否受罗霄宗当年十万道生的影响,这些年他们也在搞类似举措,在传道弘法过程中,招揽许多失地贫困百姓为信众,并且从其中挑选出名为“丹仪”的皈依弟子。这些年下来,丹仪数目已有数十万之多,已是远超罗霄宗。

“胡扯什么?”庄太甲冷笑道:“罗霄宗的十万道生可不是凑数的,妖祸降临之际,罗霄宗一声令下,这十万道生便能发动起来,修筑防线、劝离百姓、剿灭兵匪。他们平日里就算没有事干,也会三三两两聚头,或是操练武艺、或是谈论乡里道风,这些道生不动则已,一动则可惊天动地。”

瑶风仙子思考着说道:“听庄首席这么说,罗霄宗的十万道生倒像是怀有不臣之心啊。”

有些事庄太甲自己知晓,却不便与他人说:“对啊,老夫一直对罗霄宗这十万道生看不顺眼,偏偏朝廷听之任之。不过再怎么说,罗霄宗的十万道生绝不是青衡道纠集齐一伙流民地痞所能相比的。这几十万丹仪,能够组织人手保卫乡里吗?能够带领村民修建水利、开垦荒地吗?能够主动修学,教授邻里左右识文断字吗?能够在危急关头,亲自断后阻挡妖邪进犯吗?就算没有修行资质,也能够不忘立身中正、为宗门展现道风吗?十万道生看着多,天底下真有此等秉性觉悟之人,当年怕是都被罗霄宗搜罗去了!”

庄太甲性情乖戾,以前又是典型的朝廷鹰犬,自然对罗霄宗在民间的势力十分忌惮不满,可这不代表他会轻视这十万道生。在妖祸爆发的最初,十万道生前仆后继,与罗霄宗弟子拼死抵挡妖邪。若没有他们妖祸所及,恐怕远不止中境之地。

如今众修士齐聚蹑云飞槎甲板上,一方面是观赏西境风光,另一方面也是要准备迎接前来的青衡道门人,对方估计会给众人来一个下马威,所以都纷纷聚集起来。

庄太甲说这话时,并未回避其他人,一些晚辈后生像郭岱那样,未曾见识过罗霄宗昔日兴旺气象,也都流露出钦佩神色。有一些散修则发出不屑之语,说什么“罗霄宗也无非是靠着人多”的话。

郭岱听在耳中,心里却莫名有些恼怒,他名义上总归算是罗霄宗弟子,没理由听这些人乱嚼舌根。

“郭道友,此刻不宜生乱。”郭岱刚走出一步,耳边就听见瑶风仙子的传音。

郭岱咬了咬牙,算是记住那几个乱说话的散修,眼光一扫,正好看见霍天成的背影。

自从之前与骸山鲲一战,这还是霍天成第一次露面,其他人私底下讨论起霍天成时还很兴致勃勃,可真当看见本人,无一个胆敢多言。

霍天成迎风而立,一身玄黑衣袍猎猎飘动,若论气度姿态,在场确实无一人能比得过他。

“来了。”只听霍天成说了一声,远处天际可见几道流光,朝着蹑云飞槎急急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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