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返效坦然(2/2)
可就在她伸出的手似要触到男人迎接她的掌心时,她忽然像是受惊一般的跳开,攥着自己方才前伸的右手,紧张的看向祁轩。
她的呼吸闻者可辨的乱了起来,兴许还夹杂着些许寒意带来的颤抖。
祁轩的耐心终于到了尽头,他不明白语兮究竟为何会对他如此小心谨慎,但看她嘴唇发紫,他不想再由着她继续下去。
“兮儿,跟我进去,你会着凉的。”祁轩一面将手中披风抛给钟鸣,一面迈步就想拉近和语兮的距离,让她随自己入殿。
眼见着男人的强硬,找不回记忆的语兮越发慌乱起来。她伸手在前拒绝男人的靠近,下意识的朝后退去,口中碎碎念着,“不要,你,你别过来,我,我不认识你,你别过来!”
语兮的话让祁轩脚步微顿,他立即转首要向卿梧确认,可视线还未触及,就听耳边女子一声尖叫。
“啊!我的头,好疼!好疼啊!”比之前更强烈的头痛感让语兮有些站立不住。她双手抱着自己的头,秀眉拧成一团,可任她是敲还是打,那头痛感竟完全不能有所缓解。
视线里恍惚有许多颜色闪过,她没有余力分辨并对号入座,下意识的逃离回避,身体的某处却突然被不知什么东西轻轻碰到,意识就有些涣散开去。
错过了某些事的祁轩自然没有卿梧下决断快,眼看闪身过来的卿梧直接让语兮再度睡了过去,他上前将正要被卿梧拉进怀里抱起的语兮圈回怀中,一边打横抱起,一边凝着卿梧道,“你最好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是分割线~~~~~
语兮有些百无聊赖的斜倚在软榻上,身上披着狐裘,手边还置有手炉。
殿内虽然温暖,却安静得如同死寂。宫中的殿宇素来宽敞明亮,可正因如此,这座比云冥阁大上几倍的桐鹫宫,就显得格外冷清了。
自苏醒后已过去了几日的时间,除却刚迁来此处时依规矩去景仁宫向皇后请过安,语兮便一直呆在殿内未再外出。
虽说她并未出去,可几天下来见过的人也有不少。就像事先有过安排一般,她的朋友们轮番的过来探望,不止是宫里的染霜颜吟,就连宫外的明澈杜清,卿梧靖承也都来过。
她倒都还分得清谁是谁,也有许多记忆帮她更快的熟悉诸人。或许其中也有卿梧对他们的提前交代,总之几番探望并未发生什么意外,交流也顺利,但却无人提起她失忆一事,更没有人说起她和那个男人的过往。
几天时间,原本对她还有些生疏的陌嫣也再度同她熟络了起来。王府带进宫的人里,依旧是燕玲照料陌嫣,怜儿和品铭伺候在她近前。
不知是男人以前得罪过他们两还是如何,虽然怜儿和品铭也和其他人一样不提起皇帝,但似乎态度上,有些冷淡。
弦月如今成了专门守卫这桐鹫宫护卫她的暗卫,弟弟的心思她不能枉顾,既然他不愿意走,又不方便现于人前,那这样安排也并无不妥。总归别让自己出事,他也不会陷入危险。
语兮现在所居的桐鹫宫可说稍稍偏离皇帝的储秀宫,算不得很中心,但胜在院中景色好。
宫宇没有名字,她便随口起了一个,没想到宫里办事这般爽快,晨起后迁居,午后便挂上了新的匾额。
语兮如今能理解自己是皇帝后宫中的其中一员,可面对整个皇城和那位帝王,她还是觉得陌生。好在此人并非不通情理,以让她休养为由,免去了她的晨昏定省,只是他本人也在那日“初见”后再未现身。
宫中除了皇后本就只剩她这个梅嫔和颜吟的颜嫔两人,请安之事因着规模太小似是有些形同虚设,可得皇帝允准,总归是更名正言顺。只是相对的,语兮便也只有一次机会见到那个本不在她记忆里真实出现的长辈,皇帝的生母,当今的太后。
语兮倒不是对这位长辈抱有好感,只是听闻了她的遭遇,感念她被罪妃囚禁多年,如今好容易留得性命与儿子相见,总归不该因为自己的问题影响到她们的相处。毕竟,她确实成为了这位太后的儿媳,即便她不记得是如何成为的。
她的娘亲已然去世,既然男人时隔多年还能寻回自己的母亲,自然该好好珍惜。唯一缺憾的,就是太后遭罪妃nuè dài多年,腿骨多次被打断后自行养骨修复,已然脆弱不堪,无法长久行路,需依靠轮椅或人力活动。
遭遇令人唏嘘,可终归最后能享天伦之乐。而除却这段过往外最让语兮在意的,便是那独独一次的拜见太后礼毕时,太后望着她的眼神和反应。
片刻的失态,继而神色紧绷后又转入像是恐慌般的回避。那种感觉,就好像她从自己身上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儿,就好像,自己是她的噩梦一样。
语兮难以理解那位分明该是初见的太后为何有那般的反应,但请安很快结束,也没再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儿,一切就那么不了了之的过了。
语兮在软榻上换了个姿势卧着,正欲小憩,就听外间怜儿扣了扣门,“娘娘,公主午睡起身了。”
一生一念:秋语燕然
一生一念:秋语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