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故往新言(1/2)
接下来的日子,就让那些有心针对语兮的人过得有些难熬了。
出乎查芝箬的意料,皇帝不仅没同梅嫔生出隔阂,反而相处更为融洽。
虽说没有出现什么宠冠六宫,让帝王独宠,再不把其他后妃放在眼里的严重局面,但完全与生疏相悖的发展,就足以让查芝箬心下不安了。
她原以为凭着语兮失忆而造成的距离,会在那件事之后变得愈发遥远。她本以为靠着男人的傲性,总归会对那般的语兮心生厌恶,却不成想,他还没有放弃她。
听着那偶尔有一次的桐鹫宫迎驾的消息,查芝箬早先大局在握的自信也出现了动摇。她很清楚,一旦语兮破釜沉舟,她布置计划了那么久的伏笔,就没有能再揭露的一天了。
当务之急,至少不能看着他们继续走近下去。
相比起早有规划的查芝箬,这些时日对心漪来说,可谓是煎熬与焦虑并存。
不管外界传说她这个新晋贵人如何的深得皇上宠爱,但只要柴语兮还在,即便她只是稍稍勾勾手指,她就没有半点留住男人的机会。
心漪不知是男人有心还是语兮从中作了梗,万寿节后这大半月以来,她被召见或说是能主动见到祁轩的次数,已变得越来越屈指可数。
心漪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只能换来这样一个结果。
她想争一争,也确实做过那么几次,可到最后,她始终没有在语兮手里讨得什么好。
失了忆的语兮,并非丧失了心智,品行一如既往,生生将她的“找茬”都吸收在了她如棉花般的应对里。
还有那个渐有荣宠的颜嫔,恐怕宫中情势,远没有她想得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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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入了四月,春色愈浓,清明时节也悄然而至。
虽则宫中礼仪并不讲究要在清明祭祖,但新朝必然意味着前朝人的逝去,加之修文之乱的灾祸,是以礼部建议,在清明这天,由皇帝亲临京郊祭台,拜礼祭奠,以安亡灵。
纵使祁轩明白这只是表面功夫,但身为君王,自有他的身不由己。简略敲定方向和仪程后,祁轩便全权交由礼部安排,只待日子一到,按部就班完成他的职责罢了。
祭礼不会影响政务,是以清明这天,祁轩照例上了早朝。
交代钟鸣将紧急些的折子带到路上批阅后,祁轩便趁着出发前的些许时间,转到桐鹫宫,和方起身不久的语兮一起,带着陌嫣用了早膳。
亲近的举动照旧被祁轩克制扼杀着,但看到女子不那么敷衍的笑意后,小小的满足感逐渐在祁轩胸中蔓延。
他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
因为总有一日,他会把他们之间的隔阂距离,完全吞没。
早起的陌嫣还有些起床气。孩子太小,又是丫头,祁轩也不好太过苛责,反而因那张融汇了他和语兮容颜特点的粉嫩小脸,越发感到心情舒畅。
原本祁轩是想让语兮将他一直送到宫门外的,但看到陌嫣那瘪着小嘴颇不耐烦的小模样,到底还是让她们留在了桐鹫宫前,自己由钟鸣伴着,向宫外走去。
语兮抱着陌嫣和祁轩道了别,略作停留,便在男人的身影消失在宫道尽头前,先转身跨回了桐鹫宫。
她还没恢复到以前那个全心全意为他的状态,所以这种反应,才是她应该表现的。
拐过转角的男人自然也发现了这点,可除却唇角淡笑,也没有太多的情绪起伏。
然而就是这短暂的分别,让半月来积蓄的美好,破镜难圆。
语兮带着陌嫣在软榻上摆弄她的玩具,室内安静,只有她轻声的诱哄,和陌嫣偶尔的咿咿呀呀。
燕玲守在近侧,含笑看着母女两玩闹,心境一派平和。忽而殿门被推开,却是怜儿温了羊奶过来,留予陌嫣享用。
怜儿将羊奶罐连着托盘一起放到桌上,燕玲便上前替她掩上殿门。
可还差一条缝儿的时候,燕玲就见正对的桐鹫宫宫门处,有人影不疾不徐的跨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些侍从,只是隔得略远,她也看不大清。
眼见品铭已去迎接,燕玲便没太在意。有皇帝的旨意,寻常人,是打搅不了娘娘的。
但是很快,燕玲才帮着怜儿倒了一碗羊奶放凉,就听殿门被叩响。
片刻后,品铭推门而入,朝怜儿两人稍稍颔首,继而步至软榻前,躬身禀报道,“娘娘,皇后传话,请您到景仁宫叙话。”
语兮正要递给陌嫣一块积木的手微微一顿,颊边笑意稍隐再现,“皇上离宫多久了?”
品铭闻言微怔,很快立即答道,“约莫刚半个时辰。”
语兮笑着捏了捏陌嫣的脸蛋,“知道了,告诉外面,我马上就来。”
“娘娘,皇后这个时候找您,会不会”怜儿担心语兮,听她首先过问时辰,越发觉得不安。
品铭自接触到景仁宫来的人时就有此念头,但外人在场,又是身份高于语兮的皇后,他不得不进来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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