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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if平行世界(2)(强取豪夺篇完结...)(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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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延非打开门,抬眼看到姜时念坐在客厅地毯上,随手按遥控器切换着频道,灯光很暖,她第一次主动穿他买的家居服,这样散着长发,放松抱着膝盖,像真的在家里一样。

他跟她的家。

沈延非微微怔在门口,指骨在收紧,姜时念听到声音,转头迎上他的目光,懒洋洋起身,把电视关了,往餐厅走,轻声说:“换衣服吧,我做了晚餐。”

他如梦初醒,眼底很热,几步上前追上她,从身后抱住,俯身埋到她温暖的颈窝边,手臂不断往里收,想触碰到她的温度。

他竟然有家的错觉。

被爱着的错觉。

姜时念没有挣扎,也没有疾言厉色,垂着头让他这样宣泄,可他得寸进尺,永不满足,把她转过来扣着后颈亲吻,确认她是否真实存在。

她甚至没有对他好,更谈不上丝毫温情,只是收起了针锋相对的冷意,他就已经得到最大恩赐。

姜时念在餐桌上准备了酒,不怎么多说话,跟他沉默地轻碰一下杯子,仰头喝完再倒。

沈延非摁住她的手,她格外固执,在拗不过他时,就破釜沉舟似的主动去吻他,她随便对他做什么,都是刺他软肋,何况是吻,灼热升温的唇舌交缠里,酒液互相渗透吞咽,数不清喝了多少。

楼上卧室里,姜时念满脸醉红,失神地大口呼吸,在沈延非和以前一样要起身去浴室时,她抓住他,仰起脸,眼睛发红地望他:“今天做到底,别冲冷水了。”

沈延非轻轻扼住她滚动的咽喉,眼底的狂热无法消退,随她话语暴涨,再次强行压下:“穗穗,我不勉强你。”

“你勉强的还少吗?我跟你的开始,一直到现在,哪一件事不是你在勉强?”

他眼睫压下,苦涩也热烈地凝视她。

姜时念脸颊滚烫:“唯独今天这一件,不是勉强,我自己想的,我愿意。”

“沈延非,我已经这样了,你要是拒绝,也可以,”她勾唇笑,辨不清情绪,眸中也有压不住的疯狂,“我现在随便披件衣服出去找别人怎么样?同事?同学?总有喜欢我,愿意接受的,你说是吧?”

她知道说出这些话是什么后果,无比清楚沈延非会有多大反应。

他那么铜墙铁壁,他又能轻易被拿捏。

要伤他,刺激他,折磨他,碾碎他,多难,也多容易。

这个男人,他再强横,她对他冷淡,跟他说一句喜欢别人,就可以让他受尽煎熬,什么都做得出。

姜时念被推回床上,泪从眼尾滑出,经过太阳穴渗进枕头,她喝了很多酒,把自己灌醉,但这一刻却是从未有过的清醒,她骗不了自己,她完全确定地知道。

她是愿意的。

她堕落进从前最憎恶不齿的黑暗里,她明知很多错位的交融,不该开始,早该结束,但太晚了,她已经走不了了。

男人染红的眼睛,脖颈上蜿蜒绷起的青色筋络,流的汗,让她全然涣散,忘记所有。

最深处是归属,也是真正的囚笼。

囚住他,释放她。

她失去意识前,隐约听他沙哑地乞求:“穗穗,我们结婚,你嫁给我。”

姜时念再醒来时,沈延非不在身边,她艰难地坐起来,弄出一点动静,他就推门大步进来,把她从床上抱起,哄着洗漱吃饭,之后也舍不得放手,牵着她去后院花园。

除了之前那些山茶树,他又移植来一棵新的,很高,踮脚够不到,这个季节也会开花。

姜时念有些新奇,不自觉抬起手,隔着一段距离,沈延非把她托起来,让她坐在他手臂上,她刚好能摘到。

树枝摇晃时,有细碎的花瓣飘落,她低下头,看着他深刻五官被光影覆盖,花瓣滑过他眉眼,他微微噙着笑,一如当年她清隽骄傲的学长。

他注视她问:“对我有一点点爱吗。”

她没有预兆,眼泪骤然溢出,理直气壮答:“没有,你别痴心妄想。”

他唇边仍然翘着弧度,吻了吻她扶住他肩膀的手:“会有的,是不是?”

“不会,不可能。”

“会的。”

姜时念避开他视线,仰脸继续去看那棵开花的叔,心在抽搐。

会的。

她能骗他,可骗不了自己。

她用尽了办法,拿出全部力气去抗拒远离,想着他最面目可憎的地方记着痛恨着,可没用的,不管这段感情怎么错误开始,怎么行差踏错地掠夺,她还是会爱上他,就像从前青涩懵懂,不懂心动,只会仓皇逃开的高中。

这份爱,注定不是光明灿烂,永远有痛苦,但即便是黑暗里互相拖拽着撕咬着下沉沦陷,那也是爱。

冬天眨眼就来,沈延非在瞒着姜时念写很长一封信,毁了很多张,又重新提笔,一字一顿,是他八年点点滴滴的恋慕和刻骨。

他怎样动心,怎样上课下课追逐她身影,怎样酸涩吃醋,一个人兵荒马乱,辗转甜苦,怎样被遗忘的告白,怎样右耳流血走出那年夏令营大雨的深山,怎样在美国把一束花穗刻在腿上,在疼痛里梦她的脸。

他把信封好时,拿出一枚坠着铃兰的发带,是高三那年想送给她的。

沈延非将发带绕在信封上,打一个标致的结,在上面写“姜穗穗收”,郑重放进家里书房的抽屉,等跨年夜的晚上,他送给她。

送她自己无声无息的八年。

到那时候,她或许会爱他一点吗。

抽屉刚合上,姜时念正好推门进来,看到他的动作,质疑问他:“藏什么?”

“情书,”沈延非坦然说,“跨年夜给你,你要看。”

姜时念皱眉说着“无聊,我不看”,转身就走,耳根却在无人处慢慢腾起淡红。

跨年夜……

她收到那份情书的时候,也可以考虑给他一句还礼。

距离年底还有半个月时,沈延非在回家路上,接到一通来自境外陌生号码的电话,对方急促说了许久,最重要的就是那一句。

“沈董,蒋勋醒了,逃到南非边境,目前还没有找到。”

蒋家近年是蒋勋父亲当权,偶然得知了当年他跟蒋勋的真相,怀恨在心,几次暗算都没有成功,必定还会寻仇,很可能会把目标放在穗穗身上,对于蒋家的隐患,在上次处理商瑞和姜家时,他已经不着痕迹暗中铲除,残余的蒋家余孽趁乱逃到国外,正在追查。

恐怕蒋勋这时候醒来,有能力逃走,他们已经连成一脉,都在南非,更会把穗穗做为仇恨对象。

没有够大的诱饵,他们又怎会被一网打尽。

沈延非决定赶赴南非,在矿上彻底把这些丧家犬斩草除根,让穗穗这一生再无隐患。

他准备动身,离跨年只剩十一二天,姜时念得知的,是他临时公事出差,归期不定,她心情好不起来,就没怎么理过他,更别提给多少笑脸,让他赶紧去忙,没事别回来。

沈延非只是着魔般抱她,日夜不分,压着人在家里各处折腾,非要逼她眼神软化,不能再那么冷淡,一次一次在耳边磨着问她:“穗穗,爱不爱我。”

她无一例外回答不爱。

不爱不爱。

别做梦了,不会爱你。

临到跨年夜他还硬要出门,不就是不想听她还礼的那句话!

姜时念自知无理取闹,可也忍不住难受要赌气,直到沈延非出发当天,姜时念故意当不知道,去台里上班,到了才被告知,沈董替她请过一天假了。

她明白,他想让她去机场送他。

姜时念去了,但坐在外围他看不到的地方,没有跟他见面。

她至今还没有学会到底该怎么和他正常相处,总是纠葛着别扭着,情感都闷在心口,扯碎重拼,备受煎熬。

等他这次回来……

看完情书,说完真心话,应该就会开始好了。

沈延非在候机厅一直等,等到随行的人小心提醒:“沈董,来不及了。”

他才站起来,定定往姜时念可能会来的方向望着,望到最后一秒,他慢慢转身进去,走进登机口前再次回头,看到的依然只有空荡。

穗穗不爱他。

他怎么会不知道。

一直都是他强求来的,他在病态地抓着那些被爱的错觉,一遍一遍品尝回忆,想象她爱他的模样。

那封情书,在告白她,也在处心积虑地逼她,想换她施舍一些感情,绑住她套牢她,如果跨年夜送不出去,也许才是他该有的命。

他母亲说过,他这样的人,不会被爱,不得善终。

他能给穗穗的,要么是这个完整的,阴暗的,十恶不赦的他,要么是自由。

穗穗想要的,当然是后者。

无论跟什么相比,在她那里,他都该是那个被第一个划掉的选项。

姜时念在机场的落地窗边,看着飞机起飞,消失在视野尽头,她抿唇垂下眼,看着手机上最后收到的那条微信。

“穗穗,跨年夜晚上,我给你放烟花。”

姜时念等了一个多星期,电视台元旦放假了,街上节日气氛很浓,她买了花放在客厅,抱着沙发上的靠枕迷迷糊糊入睡,梦到沈延非回来,跪在沙发边摸她的头发,眼神深重温柔。

她惊醒过来,才看到天已经黑了,等十二点过完,就是今年的最后一天。

明天跨年,可他今天还没出现。

姜时念没有了困意,窝在沙发里静静地等,等到天亮,午后,她给许然打电话,问沈延非到底什么时候回家,他明明走前还说过,跨年夜要给她放烟花,还要送情书,书房那个藏秘密的抽屉,她可一次都没有动过。

许然停顿很久说:“嫂子,三哥交代了,如果他赶不回来,就接你去护城河边,那里晚上八点有一场最大的烟花秀,是他给你准备的,准时放给你看,他会失约,但烟花不会。”

姜时念挂掉,再一次去拨沈延非打不通的电话。

谁要看什么烟花秀,她想看的是那些吗!

他怎么这么可恨。

晚上七点半,姜时念眼睁睁看着时间分秒流逝,接她的车就在门外,已经催了几次,怕误了时间,她确定沈延非不会突然回来了,起身穿上大衣,坐车去护城河边。

她下车的时候是北城晚上八点整,第一簇盛大烟花轰然腾空。

姜时念仰起头,看到深蓝夜空里,浮起整片占满天穹的蓝色花穗。

震耳欲聋的烟花绽开声,和火光冲天,能够轻易摧毁小小世界的巨量炸.药爆炸声有些相像。

河边焰火漫天,光点落满姜时念含泪的眼睛,她想,现在该是交换礼物的时间了,她打开手机,给沈延非发了一条他永远不会再收到的微信。

“你欠我的礼物,回来要亲手给我,我的还礼,提前送你,沈延非,我已经爱上你了。”

南非边境城市塞提亚的矿上,隔着山海,隔着时差,剧烈爆炸的纷飞火光让一个在最后一刻给自己戴上婚戒的男人四分五裂,在同归于尽的震天炸响里,化作再也拼凑不成他的污浊血肉。

意识是什么时候消失的,他已经不清楚。

只是庆幸,那份情书的

或许预料过,这一行没有归期,可还是幻想了无数次,他把心整个掏出来给她时,她会露出的表情。

穗穗,祝贺你重获自由,幸好你从未爱我。

你不知道,我曾经做过一个梦。

梦里你会抱我,亲吻我,对我说。

沈延非和姜穗穗,情深爱重,永世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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